《坏坏大师兄》第十章:行还是止

    “叶赋,这小无极琴现在市价多少了”林潇常年住在御南宗,已是对这些修炼用的兵刃器具价格不太了解,唯一清楚的便是这“小无极”三字,这代表的是“无极法器”。

    就以这把小无极忆梅琴来说,在小无极的第一大段里,分别有灵士、灵者、灵校三小段位,对于普通的灵士段修炼者而言,有了它,便可与灵校段修炼者掰掰手腕,如果只是一把普通的灵士段入门琴,那么别说灵校段高手,就连灵者段修炼者也赢不了。

    正因为无极法器可为低阶修炼者提供飞一般的爆表战斗力,所以这类法器向来炙手可热,价格高昂,其锻造的基础原料无极玉也价值不菲。

    听了林潇的问话,叶赋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凭着近年的印象大概估算着:

    “十个无极玉炼制一枚小无极玉,就算炼制师手艺上佳,也不过十手出一,以现在无极玉十两左右的价格,就这个成本,都要一千两。

    加上这忆梅琴又是灵校段的法器,又五百两,算上琴匠为琴开孔、镶嵌、精琢等工艺,这琴总价最少一千八百两。

    而且又是李仙珍藏多年的宝琴,品质手艺只高不低,真要拿到市场拍卖,碰上了有钱的宗亲王侯,卖个三千两应该不成问题。”

    一听这价格,小师妹都惊了:“一把小无极琴能卖三千多两那大无极呢”

    小师妹这话一说完,周围众人大笑。

    林潇取笑道:“师妹,世间从未有过大无极法器,神仙也没那手艺。”

    “这话也不完全对。”叶赋思索道,“传说神子天帝的的法器,就是由世间十二神器融制而成,乃万法之源,无上至尊,这应该算得上大无极了。”

    “哎呀,叶赋,那些上古的神话你就别拿出来胡诌啦。”林潇取笑道,“民间传说还讲咱们修炼者能飞升至灵帝,可千百年了,有谁做到了这么久了,就连实力达到灵圣的也不过一位。”

    “大元弓圣,冯击力断!”玉蝶小师妹抢答道,这题可在御南宗的考题里考过。

    “可惜啊。”叶赋摇了摇头,“书上说,弓圣飞升至灵圣一段的第二天,便神飞元灭,就连那神兽雕皇也殉葬了,着实诡异,实在可惜。”

    众人颇为惋惜,诗台也逐渐安静,李归年继续介绍道:“这第二件奖品便是御南宗的宗门帖,诗会胜者可以此帖入琴宗学习,由我亲自传授武学器法。”

    o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众人激动地仿佛听见了一句精妙绝伦的punchline。

    御南宗的宗门帖,由御南宗在每年的立春武闱颁发,授给春闱比武大会上的前三十二强,堪比南国修炼界的清华北大入学通知书,且入学者会接受严格的背景调查,防的便是他国对南国的渗透,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东阴。

    更为重要的是,御南宗宗主之位每四年一届,每届宗主人选,由历届在世宗主组成的宗院元老投票产生,坊间传言李归年将会是下届宗主的有利竞选者,换而言之,这不仅是一张普通的宗门帖,更是宗主亲徒的绝佳直通车。

    这奖品或许对叶赋这种朝中文官没什么意义,因为御南宗八大宗旨之一:除非皇帝钦准,严禁一切文官武将入学御南宗,以免宗强而朝弱,而历代皇朝又忌讳朝臣与御南宗的联系,自然不会同意,因此南国也有这不在明面上的潜规则:一旦拜官文武,这辈子就不可能入学御南宗,几百年来,无一例外。

    而这对于那些尚无功名,又穷于修炼的普罗大众来说,得到这张宗门帖,好比实习生瞬间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光想想就不是小激动了。

    瞧着诗台众人欢欣鼓舞,李归年嘴角也露出了少见的微笑,可是转瞬间,那上扬的嘴角便抑了下来,回想起来时的考虑,和即将想要付诸的行动,脑海里又斟酌起来,闭上了眼,依旧考虑思索着。

    这步棋,走,还是不走。

    众人见李仙闭眼不语,依旧坐如静钟,纹丝不动,当下又是一片安静,恐惊琴仙。

    半响过去,仲利雄终于是坐不住了,轻声同一旁的仲宣嘀咕道:

    “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会睡着了吧”

    周围一圈南国文客听了这话,怒目相向,可瞥了眼那衣袍上的樱花,又紧忙把眼神收了回去,只是背着脑袋,咬牙切齿,那平日里少有劳作的双手,只能鼓成单薄的拳头,卯着劲,却又无可奈何。

    仲宣也不知所以,只是摇了摇头,和诗台众人一样,远远地望着。

    “咳……咳……”仲利雄故意轻咳了几声。

    别说这几声轻咳,就连仲利雄前头那句话,李归年也听得丝毫不差,可和接下来要说的话相比,一个是苍蝇的嗡嗡,一个是黑夜敲响的古钟,一个传声于诗台,一个或唤醒南国八千万黎民。

    李归年长舒一口气,喉头吞咽着,苦思良久,斟酌再三,终于是睁开了眼,嘴角极不自然地微笑,从木椅上站起后,步行至诗台中央,犹如一株老松。

    南国今日的大雪依旧下着,年轻晚辈或许不记得,甚至不知道上一次下雪是什么时候,但李归年依旧记得,这今日的大雪落在李归年粗犷的衣襟,厚厚的一层,远眺向诗台望去,这李归年已是悬崖峭壁上的一棵雪松。

    李归年环顾四周,看见的,是各色的大衣长袍,数百的文客雪落满头,依旧正襟危坐聚目于己一身;看不见却也看得见的,是那夜的雪与那晚的火,是南国的希望,是八千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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