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分卷阅读145

    都是不值得的,我只是觉得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余,不过因为有了某些人的牵绊我才开始变得不那么多余,比如我爸,比如我妈,比如他。但当我再次发觉我重新变成了多余的那一刻,或者说,发觉到原来他们一直把我当成多余的那一刻,比如我爸突然不认他的这块骨肉了,我妈放弃继续养我了。

    比如他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选择自动消失的话,是不是就有点恬不知耻了呢?

    若是当时我妈没能及时发现我的话,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今天也如同死人一般活着。

    “小美人,还没有请教芳名?”

    “……你呢?”我全身虚脱地趴在床上,嗓子又干又痒。

    “陈旭阳,耳东陈,九日旭,太阳的阳。”

    “呵,挺气派的。”

    “你叫什么?” 他抚摩着我光滑的脊背,声音暧昧。

    我双眼微闭,迟疑了片刻说,“……叫我小冰就行,冰冷的冰。”

    “这是你的名吧,姓呢?”

    “没姓。”

    “没姓?你爸姓什么?”

    “没爸,生下来就是野种一只。”

    “……你跟我说笑的吧?”他一点点亲吻着我的脖子,带些疑惑地问。

    我不再出声,吃力地翻个身,窝进他热烘烘的怀抱里,他家的床乱舒服一把的,躺下了就不想再起来。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吃这碗饭的。”

    “这叫优势利用。”

    “不像,呵呵,看着挺纯的啊。”

    “浪费你耍的那么多伎俩是吧?”

    “我觉得挺值的,太容易到手就不好玩了。”他拨开我的留海,看着我飘忽不定的眼睛说。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身旁的半边床已经空了,我挣扎起来,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看见床头上放着张纸条,“我上班去了,早餐冰箱里有,你拣喜欢的吃,中午我带饭回来。”

    磨磨叽叽下了床,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冷冷热热一股脑吃下去,然后又回到卧室将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将门锁好,走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当作一夜情的对象,睡过一次就说拜拜了,没想到他运气好得很,三番五次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捞出来,据说他一下班就开着车在大街上晃悠,找人的工夫不是吹的。

    “你干嘛老要跑呢?”

    “……那你干嘛老要找我?”

    “我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你,不行吗?都跟你说了住我这儿没关系,我不收你房租,放着这么个大便宜不拣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晃荡,累不累啊?”

    “关你屁事,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留我?”

    “那我买你行不行?”

    “……”

    “我买你啊,你一晚上多少钱?”

    “……”

    “不说话是吧?”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台灯打开,一边把衣服拖过来一边说,“你想想今儿是第几次我从外面把你提溜回来?难保下一次就还能找到你。”

    然后他把钱包找出来,打开让我看,“你要多少钱我有,别去外面到处乱搞,年纪轻轻的要得个什么a字打头的病,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我猛一抬手将钱包打在地上,看也不看他。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留下来。”

    “……遇见你这样的人,留多久也会被当垃圾似的丢了,我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

    “……”

    “所以你在别人抛弃你之前,自己先跑掉?”他说完叹口气,“真够潇洒。”

    “是胆小。”

    我患得患失,索性什么也不要,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那我也告诉你,”他似乎有些恼了,面无表情,关了灯缩进被卧里背靠着我,“我不需要感情,只是讨厌一觉睡醒时身边没有人的感觉。”

    我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原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那之后我们依然有来往,但他不再带我回家,每次都是找宾馆开房。见面,上床,拿钱,走人,如同例行公事,最多外带一些吃饭逛街的余兴节目,不过,他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我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这算不算的另一种形态上的情投意合?

    “放过我吧。”

    “……有那么严重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我不想和你继续来往了。”

    “又来了,你跟谁玩不是玩啊?再说我又不会认真,对你也不错不是?你有什么压力可言?”

    “我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上床。”

    “我们很熟吗?我们就知道彼此的名字。”

    “够了……你找别人吧。拜托。”

    已经意识到不离开不行了,对于那一闪即逝的眷恋,关于某人的体温或是一些凭空滋生的特别感觉,我总是极度恐惧,避之不及。

    “拜托……我说真的,不要见面了。”

    “……”

    “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身上的钱还够,死不了的。”

    “……那我好歹帮你找个住处吧,总这么风餐露宿的也不是办法啊。”

    “谢谢,我自己会找的。”

    “……”

    “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恩?”

    “再想看夜景的话,找人陪你去。”

    “……知道了。”

    最后一次和陈旭阳分手后,他执意帮我找到了房子,屋子很破旧,漏雨又透风,还是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清水房,不过带厨房卫生间,交通方便,算是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条件最好的一处了,我慢慢地四处张罗了一些旧的家具,总算收拾成了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之后他也遵守约定没有再找我了,小小一座城市竟也没有再遇见过。

    偶尔一次有人请我去一家叫rain的酒吧玩,在那里遇见不少夜间出来打野食的,也有同行,后来逐渐去的多了,和那里的老板店员也越混越熟,索性就留在那里做守株待兔的勾当,不但轻松许多,钱也来得快。

    直到遇见顾鹏飞,还有苏锐,那都是后话了。

    “抱歉,”他失声笑出来,“我的错,没跟你讲清楚,惹你误会了。”

    见我还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他又说,“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就往身上套,背过身没好气地说,“算我刚刚自个儿发骚好了。”

    “……去哪儿呢?”

    “烧水,你不是想喝咖啡吗?”

    我跑进平日鲜少问津的厨房,往炉子上墩了半壶水,又打开橱柜找了两包速溶咖啡出来。他的声音慢慢从外面传过来,“……其实,我今儿心情特郁闷。”

    “了解,要不您老怎么找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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