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在恋爱吗》我们不是在恋爱吗分节阅读22

    隔壁的房间里是宋河和题潇,再旁边就是乐小浅和顾明凯,凝神间仿佛都能听到细细的低吟声,米宝无限怨念,当然他再怨念也比不上简小虞的,麻蛋,有大池子不泡,一个个都要泡双人温泉,虐狗是一件有违思想道德的事情。

    谢倾把小虎放到自己身上,小虎趴在谢倾的身上,双手扑棱着,一会儿用小手扒拉着玩游泳,一会儿在爸爸身上玩滑梯,兴奋极了,他对着一旁的米宝招手:“大宝,快过来呀,好好玩。”

    米宝凑过去,挨着谢倾的胳膊,拿起旁边的水杯试了试温暖给小虎小口小口的喂水。挤了挤谢倾的胳膊,米宝趴到谢倾的耳朵上:“等什么时候我们单独来一次吧。”

    濡湿的气息吞吐在耳边,谢倾转头看向米宝,米宝歪着头,眼睛呼扇呼扇地盯着他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看,晶莹的水珠在他的脸上一闪一闪,嫣红的嘴唇在袅袅的蒸汽中花瓣一样,在温泉里泡了一会,米宝的身上都染上薄薄的红色。美人如此邀约,谢倾感叹一般的长舒了一口气,一条胳膊伸出去扶住在自己身上玩滑梯的小虎,另一条胳膊伸出去,一把揽住米宝的头,狠狠的亲了上去。

    米宝惊呆了的张着小嘴,这忽如其来的一撩。谢倾被他的表情取悦,占完便宜后就正人君子的模样放开,若无其事的松开手,双臂交合叠在脑后,身体放松舒展。

    小虎瞪圆了眼睛看,拍着小巴掌往上爬:“亲亲,亲亲,我也要玩亲亲”

    小孩子不能在温泉室长时间待着,三个人泡了一会就出来了。小虎在谢倾的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谢倾换了一个姿势,让小虎的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虎舒服地在爸爸怀里睡着了。

    米宝小小声:“小浅教了我一个新词,叫不约何聊,倾倾,你撩都撩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约呀?”

    西凌山依山傍水,有地热温泉,植物覆盖率高,空气是很清新的。深秋的夜空,漫天的星子闪烁,谢倾望了望米宝:“嗯,你叫我什么?”

    米宝甜甜地乖乖地叫:“干爹”

    谢倾“嗯”了一声:“乖,干爹疼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约吗?”

    “什么时候……”谢倾的脚步不疾不徐,慢悠悠地说,“等宝宝作茧自缚的时候吧。”

    作茧自缚,什么意思,米宝沉思、深思,转着圈的想,一抬头,谢倾已经抱着小虎走远了,米宝快步追上去,有点心虚,有点气短:“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闲庭漫步的男人吊足了人的胃口,美食就在眼前了,任人如何追问,就是不开口了。

    ☆、何老

    第二天就是爬山,说是爬山,其实西凌山的海拔不高,坡度是很缓的。正是观赏红叶的季节,阳光正好,登高远望,那可真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小虎迈着有力的小短腿跑在前面,一会儿停了下来,撅着小屁股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众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跳起来,晃着小手:“哇,虫虫。”

    顾明凯一把抱起小虎抛高:“巴掌大的小不点儿,竟然还敢捏着一条小虫子吓唬人。”

    抛高高是小虎最喜欢的娱乐项目之一,他张着两条胖乎乎的胳膊哈哈大笑:“抛高高,抛高高。”

    所谓秋高气爽,抬头望去,天空很高很远,天边没有一丝的云,蓝的纯粹,秋风清凉,带着即将入冬的微寒和紧致。这是一个很能让人心胸开阔的季节,题潇微叹,宋河把胳膊松松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以一种占有和相伴的姿态,题潇回头,宋河对着他灿烂的笑。

    简小虞:简直被虐瞎了双眼,麻麻,我也要谈恋爱。

    大龄单身博士生伤不起啊,没钱没房,只得整日与左右手相伴。

    从西山回来,周一,米宝在床上努力了有努力,奈何被窝太暖,身体微疲,最后他决定消极怠工了。谢倾已经在换衣服了,米宝裹着被子,看着白色的羊毛衫勾勒出来的劲瘦的腰身。

    “小虎还没有起床,你今天在家带着他玩吧,一会有几个设计师过来,可能还会有几家商场送过来商品册,你们选一选冬装。”

    米宝在床上翻了个身:“知道了,倾倾,我怎么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啊”

    谢倾转身轻笑:“不是干儿子吗?”

    米宝磨磨蹭蹭的穿着棉拖,跟在谢倾后面到了洗手间,小狗一样趴到谢倾背上,看着镜子中贴在一起的两人,一本正经地问:“不是包养,难道我们是在恋爱吗?”

    谢倾洗了手,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你大可以自我安慰。”

    米宝“切”了一声,自个儿拿了牙刷去刷牙,一般挤牙膏还一边抱怨着:“倾倾,你真不体贴,你应该在刷牙的时候也帮我挤好牙膏的。”

    谢倾从镜子里看着身后某人控诉的小眼神,挑了挑眉:“那你可以换个同居人了。”

    米宝嘿嘿笑:“牙一辈子不刷都行,我家倾倾可是千金不换的。”

    九点多的时候小虎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揉着眼睛,扯着嗓子喊:“爸爸,爸爸。”

    米宝正在楼下厨房,扬声应了声。小虎就自个儿下床穿上兔子耳朵的小棉拖,踢踏着脚让兔子耳朵晃起来,到盥洗室,把自己的专属小黄鸭小板凳放好,扶着小丁丁尿尿。然后打开自己的专属高度正好的控水开关,两只小巴掌叠在一起搓搓搓。牙刷上挤好牙膏是小虎的专属福礼,拿着儿童电动牙刷刷刷刷。

    做完这一系列的清洁,小虎一层一层的爬下楼梯,啪嗒啪嗒的跑到厨房里,抱住米宝的腿,小大人的长舒一口气:“哎呀,可累死我了。”

    吃过早饭之后,小虎表示自己是乖宝宝,不要做逃学的坏学生,他要去上学。

    米宝对自家儿子忽然兴起的勤奋好学表示了怀疑。小虎大笑一声扑到米宝怀里:“大宝,我捡了好红好漂亮的叶子我要给兔兔”

    米宝摸了摸小虎毛茸茸的小脑袋:“是吗,那先让我看看好不好?”

    “好呀”小虎颠颠的门前的吧台前,找出自己的小御宅屋,扒拉着半个小御宅屋的红叶。

    米宝牵着人走到客厅的小虎专用的小毯子上:“谢家的大老虎,今天小后爸教你一课,什么是贵精不贵多,什么叫包装。”

    小虎乖乖地腆着小肚子,奶声奶气的跟着学:“包装”

    儿子太早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做人爸爸的真是又自豪自苦恼。想想宋河,就是在孩童时期看人题潇长得好,不自觉的就产生了霸占和保护的想法,圈定了题潇,结果老师就一辈子成这流氓的了……

    十一月十号的时候,米宝特意请假一天,趁谢倾不在的时候,签收了一个大包裹,箱子里面一层一层的裹着防震泡沫,防震泡沫里是用厚厚的棉布包着的还带着泥土起气的酒坛子。

    米宝的下元节计划其实很简单,男人都有的毛病:酒后乱性。当然,这里,酒就成了关键。谢倾的好酒量就自小练出来的,想当年他在村里吃了多少苦头,最后在一次七夕节的时候,小小少年眉头也不皱的喝醉了几个为首为难他的孩童,唯一神志清晰的小少年和几个小醉猫一起被打了几板子,这才好过起来。

    这些酒就是米宝和十一姐讨要的新婚礼物:百年佳酿。如此好酒,他们这些小辈是摸不着的,不过十一姐为自诩百事通,总是有很多办法,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找他总是没有问题的。

    被叫过来帮忙的乐小浅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件华丽丽的锦袍,金丝银线绣成一只傲然昂首的凤,在阳光下金光流转,展翅欲翔。

    乐小浅惊叹:“大宝,这件袍子得是工艺品吧。”

    米宝把三个小酒坛分别搬了出来,晃了晃,分量不够一大坛的,肯定是十一姐弄出来一坛自己还扣下了。闻言扭头道:“小浅,你帮我把衣服撑起来,这衣服是我们祠堂的公共财产,我要是弄坏了十一姐就不是揍我一顿那么简单了。”

    乐小浅很是好奇:“你们村还有祠堂啊?”

    “我们村很传统的,到现在还有以前的老夫子课堂。”

    乐小浅更好奇了,他们虽然是闺蜜,但对彼此的家庭了解不深。米宝主动发出邀请:“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跟我回家里玩,不过我们祭祖的时候一般是不允许外姓人在场的。”村里的长辈都严谨到近乎古板的恪守着祖宗规矩,族长族老们的权威不容置疑,如此以保障米氏一族的传承:“我们小米村有点封闭闭塞,很少有外人在,不过邻村大米村是不错的,他们村邻近一条矿脉,很繁荣的。”

    乐小浅正在看那条织锦的嵌玉腰带,对此邀请胡乱的应了一声,问:“这玉看上去不错,很温润呢。”

    “所以说是公共财产嘛。”

    米宝去把酒搬到了楼梯下面的储藏室里,这间储藏室是放杂物的,谢倾一般不会去看。然后又把衣服放到客厅的衣柜里,乐小浅把剑奉上。米宝取出剑,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火红的剑穗随之飘扬,米宝扬头微笑:“这一次,一定要把谢倾拿下!”

    下元节在下周一,这周谢倾比较忙,周天的下午才有了半天的空闲时间。米宝正在紧张的做着心里准备,就不太想搭理谢倾,主要是乐小浅说,米宝看着谢倾的眼神就满满的写着:有所图谋。所以最近米宝很是避免和谢倾有眼神接触,每天都乖乖的,也不去撩拨他了。

    所以,周天下午,谢倾过来题潇的办公室来接米宝出去的时候,米宝还不大愿意。

    题潇正在指导米宝如何在瓷器修复前如何正规的拍摄写真,按序存档,如何使用超声波清洗器去除污渍和粘合剂。

    题潇扫了谢倾一眼,谢倾修长的手指在博古架上徘徊浏览,最后取出一个青花瓷盘,题潇用下巴点了点沙发:“闲杂人要么退避要么闭嘴。”

    题潇只负责口头教授和讽刺,实际操作是米宝来。米宝一手的化学试剂味,也很不情不愿的:“我刚上手。”

    谢倾把青花瓷盘又放了回去,懒懒地坐到沙发上:“今天何老在博物馆有一个小范围内的讲座,关于陶瓷修复工艺。”

    题潇闭嘴了。

    米宝看了看题潇,乖乖的去洗手了。

    谁都知道何老养了一个白眼狼。何老一生没有孩子,因为曾经欠下的一个人情,收下了一个八岁的小孩做徒弟,彼时,他们这些老匠人的师承方式大多都已经变为了从高校里挑好苗子,有一定的基础年纪大了也好□□。八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你能让他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的重复的对着一片瓷器,做着一件事情

    当年何老也不愿意收下题潇,一个无父且即将失去母亲的孩子,这不仅仅是收一个弟子这么简单,收下了,这就是他的责任。还是何老的妻子心疼题潇小小年纪没有了依靠,又不得母亲疼爱,就把他抱回了自己家里。所以,何老与题潇的关系并不是简单一句师徒可以概括的。

    何老一生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谁都知道题潇继承了何老的衣钵,甚至包括他在陶瓷修复界的泰斗的地位,以后都是题潇的。题潇很有灵性,一些老一辈的也开始羡慕何老收了一个好徒弟,一直到题潇十八岁,题潇让何老成了业界的一个笑话。

    讲座过后,谢倾带着米宝敲响了何老办公室的门。

    何老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头,脸颊有肉,长眉里夹杂着灰白色,笑起来有两个很深的酒窝,连眼角深深的皱纹里都带着慈祥。

    何老一生,无子丧妻,接受过同行的羡慕与嫉恨,背后的攻歼与幸灾乐祸,收过的唯一的弟子离开了他的门下,十几年不敢来探望他一眼。

    米宝看着他的目光,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是一个历尽繁华与风浪的老人,他已经走过了生命的大半部分的旅程,一生风霜过,留下的是睿智和宽广。这么一个老人,他早已宽容了题潇,是老师,他内心羞愧,十几年不敢登何老家的门。

    听到米宝也是学瓷器修复专业,何老来了兴致和他关于专业方面交谈了几句,他带着慈容的笑,对谢倾夸赞米宝“天赋灵性,不可辜负”。

    何老已经上了年纪,谢倾和米宝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米宝眼睛望着谢倾,若有所思。

    谢倾挂了和题潇的电话,扭过头来:“怎么?”

    米宝摇了摇头:“倾倾,我还要很努力很努力,才有能力站到你的身边。”

    “嗯?”

    米宝靠在副驾的座椅上:“如果我能得何老教导,那是我的幸运。”跟着这么一个老人,其他方面不必说,只需耳濡目染,只要能学到一分宋老的智慧、包容与沉稳,就足够他受用一生。

    谢倾微笑,跟着师父学习的从来都不只是专业,米宝身体生来不足,并不得家中的长辈看重,在二十年的生命中宠爱有余而教导不足。所以他凡事只看表层也只学表层,他可以接过他家里人的接力棒宠他一辈子,却难免有护不住让他有可能受伤的时候。个人的强大,心理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比起宠护他一生,他更愿如父如兄一般扶持他的成长。这些,在十几年前就是他一直在做的,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终不敌那些用完就丢的老狐狸,这个计划被迫中断了而已,现在重捡回来,他乐意之极。

    等红灯的时候,米宝搂住谢倾的一条胳膊,把头贴到他肩膀上,腻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说:“倾倾,你对我真好。”他握拳,“我也要对你更好才是,明天我要送你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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