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以为自己又开始做梦了。
姜沅瑾原本以为是姜清和,故有些随意。他不是没有想过殷寂言来找他,事实上,他早就有所准备。但现在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姜沅瑾还是有几分惊讶,和微微的喜悦。
“你……”姜沅瑾刚要说话,却见那人一动,眨眼间人已至面前,瞬间变化了模样,与方才全然不同。没有了柔和安静,而是散发着一股凌厉尖锐之气。
殷寂言的脸还是那个模样,衣着发饰却与之前大相径庭。他一身黑红交错,黑底衣袍上蔓布着红色符咒纹样,花纹错综纷繁,尤其袖口领口腰带处最为密集复杂。墨色的长发中混杂着少许红色发丝,留了两缕发散于两颊,其余的全部捆扎成一把高高的马尾,用两条宽约四指的黑色红纹发带束扎。动作间,垂下的发带随着发丝被带得飞起,额间一抹淡朱色印记,气势逼人,被搅动的空气瞬间又被杀意压住。殷寂言掠过圆木桌,置于其上的一套青花瓷杯盏“咔”地一声尽数碎裂。
这才是姜沅瑾所熟悉的殷寂言的样子,他们初见时他的模样,殷寂言的本相。
而这一刻,仿佛时间回到了最初,两人再次见面,殷寂言不待他说完便突然出手,用足十成的力,毫无保留,没有容情。
只是这次姜沅瑾不再是被动挨打,脸色丝毫未变,在殷寂言的指尖触及衣料的瞬间,轻巧翻身,利落地一个轻跃,转眼间已至屋外,就落在殷寂言刚才所站的位置。
殷寂言回转地很快,一掌接一掌,起落间带起的浑厚强锐掌风一次又一次地划破姜沅瑾的衣衫。但始终未能伤他分毫,甚至根本碰都碰不到他。
两人一攻一守,攻的人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守的人滴水不漏游刃有余。
交手了约有半柱香时间,殷寂言呼吸变重,毕竟他现在大不如前,又拼尽了全力,本相状态支撑不住太长时间。姜沅瑾忽然间开始攻击,殷寂言接招相当吃力,没几下便倒地。
他褪去一身红黑变回原来的淡素样貌,又是一副平和无害的样子,之前沉重气氛骤然消失。
“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冲上来打我?”相似的话语,说话人语气温柔。
“因为啊,”殷寂言有些急促地呼吸着,声音清脆,带着满足的笑意,“我看见你,心里真的很开心。”
“所以就要打我?”
“是呀!哈哈哈哈……”
殷寂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应答的理直气壮,最后还大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流泪。
☆、第八章
殷寂言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像个耍赖皮的孩子,还非要拉着姜沅瑾一起躺到地上,手脚并缠,八爪鱼般把人抱住。怀中温热真实的触感如此美妙,让人迷恋,殷寂言的心在一瞬间被填满,无比满足,不肯放手。
姜沅瑾顺着他没挣扎,轻轻吻在他的眼角,尝尽他的泪。双唇沿着殷寂言的脸颊,落在他的唇间。重逢的亲吻并不激烈,两人都控制着自己,轻柔地舔舐吸允,很温和地呵护着对方,不深入,却很绵长。气氛开始暧昧升温,双方的身体在深秋的清冷夜中逐渐变得火热。
“哎呀,你干什么?”殷寂言突然感到腰腹间一松,低头一看,姜沅瑾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你不会就想在这里就……”
“记得吗,”姜沅瑾笑得深有算计,“第一次见面,我输给你,你把我打晕后对我做了什么?现在换我了,作为胜利者,我当然要开始享受我的战利品,你不想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就进房。放心,我不像你笨手笨脚,保证帮你完好的穿回去。”说完起身将殷寂言一把抱起。
“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殷寂言边笑边挣扎,扑腾着腿不肯配合。他每次想起姜沅瑾的黑历史就乐不可支。不过现在的情形跟当时可不一样了,那时殷寂言纯属好奇,什么歪心思都没动,真的只是脱了衣服看了一眼就帮他穿回去了。哪像现在,脱了之后,等再穿回去,殷寂言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得好几个时辰后,天都要亮了。这中间的过程,尽是不可描述。
他并不是不喜欢跟姜沅瑾做不可描述的事。之前受了伤,纵然有姜清和的药,可痊愈并没有那么快。而且,其实殷寂言更在意的是,现在的这副皮囊是别人的身躯,虽然长得跟他本人一模一样。接吻就算了,用这具身体跟他做,殷寂言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会让他感觉姜沅瑾在同别人做。他倾向于用最真实纯粹的自己与姜沅瑾欢爱。只是,现在的他,很难维持自己的本相超过半个时辰。
不过这种心思殷寂言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就推了推他,道:“放我下来!不玩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姜沅瑾充耳不闻,径自往屋里走,随口道:“什么事?”
殷寂言安分下来,道:“我遇上姜清和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昨晚有人看见白龙出没,我还在想他遇上了什么事,竟然化龙了,也不怕事大。之前本以为是他来了,没想到是你。你们在山脚小镇遇见的?”
“不是,”殷寂言摇摇头,“我们是在茂昌镇的青鸾塔遇见的。”
听到青鸾塔三个字,姜沅瑾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脸此时完全背着光,面上像罩着一团黑雾,教人看不清。
殷寂言没有说话,他看着姜沅瑾陷在阴影里的侧脸,心中有些犹豫。
片刻,姜沅瑾将殷寂言放下,仔仔细细地替他整理衣物,将腰带系好。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那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姜沅瑾的语气很平常,但在殷寂言听来有些疏离,他以为姜沅瑾不高兴了。他上去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又不是来质问你的,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别多想。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十年时间,够人世间很多事物改变,就像我来的时候发现揽星阁不见了,永昼宫东边几处发生好大的变化,我都认不得。姜清和只说你现在住在玄玑殿,可是永昼宫这么大,我也不知道玄玑殿具体在哪里,以前没来过,找了好久才找到这。”
“这十年里,我基本上都是没知没觉的过来,记忆只留在天劫那时候。可是你不同,你在这段时间里做过什么事情,认识过什么人,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错过了很多事情。殷寂言还是原来的殷寂言,”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那姜沅瑾呢?是否还是原来的姜沅瑾呢?”
姜沅瑾安静地听他说完。殷寂言在他面前的表现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符,经常噼里啪啦说一堆,哪里是寂静无言。他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想法,高兴和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也并不矜持,从不在姜沅瑾面前掩饰自己的情感,喜欢就直白地表达出来,不喜欢就任性地一脚踢开。
这跟他在梦中见到的殷寂言截然相反。梦中很多时候,殷寂言都是无声地望着他,不动不语,犹如一座雕像,让他感到很陌生,很不现实。能重新把这个活泼有生气的殷寂言紧紧拥在怀里,他觉得付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姜沅瑾的双眼看着前方某一处,嘴唇贴在他耳边,道:“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件一件从头讲给你听。你只要知道,姜沅瑾永远都是只喜欢你的姜沅瑾。”他没有顺着殷寂言的话接着讲,因为原来的姜沅瑾本就不是纯粹真实,掺杂了太多虚伪、算计、阴谋和谎言。他甚至都不敢跟殷寂言对视。
但殷寂言哪还能想到这些,他的心被姜沅瑾短短几句便撩得砰砰直跳,耳根烫得厉害。他从来不羞于在姜沅瑾面前表露自己对他的喜欢,什么露骨的话说出来都脸不红心不慌,但每次换做姜沅瑾来说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话,殷寂言全身血液会不由自主地奔腾起来。而姜沅瑾平素不太会对他讲情话。如今甫一见面就这么直白的回应,这叫殷寂言怎能不激动,双臂紧紧地环住了姜沅瑾的腰。
姜沅瑾这时才看向他,道:“姜清和走了?”
“嗯,他说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回来添麻烦了,应该是回去魔域了吧。”殷寂言说着,开心归开心,却也没忘问他,“对了,他说是你给他红莲碎块,教他开启无相封灵阵放出杲狼兽的。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我记得我从来没跟你说过。”
“你当初来永昼宫的几个月里,弄出不少事情,”姜沅瑾斟酌着,“宫中对你早有关注,你在天劫发生意外之后,悬玦空谷那里也发生了变化,曾经在阵中的那块巨石不见了,谷中的阵法屏障也消失了。那段时间宫中多次派人下去查探,事关与你,我也去了几次,当时便了解了一些情况,自然有一部分是猜测。我不知道这就是无相封灵阵,只猜想悬玦空谷应是一处主阵,而辅阵是设在其他地方。事有凑巧,刚好就在你出事的时候,永昼宫东南一处发生一次轻微地震,你的红莲在那时候也有异动,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红莲碎块,开启了处于永昼宫的无相封灵阵的辅阵,然后杲狼就出现了。”
殷寂言愕然,有些不信道:“可是,你怎会知道如何开启?那启阵咒言……”
姜沅瑾看着他,道:“我记得你真身之石上的刻字,照着念了一遍。”
“……”殷寂言沉默了半晌,“辅阵一旦开启便无法收回,你当时是杀了杲狼,破阵了?”
“是。”姜沅瑾镇定道,“破阵之后,那块地方发生了很剧烈的地动,揽星阁便是那时塌毁的,事后东南一边重新修葺一番,故你不认得了。”
殷寂言点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这个阵法也是厉害,就算破了阵,还设计了让人同归于尽的法子。”说到这里,他突然担心起姜沅瑾,“对了,杲狼兽凶恶不详,你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一边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将姜沅瑾检查了一遍,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没事,我没事,”姜沅瑾笑着拉住殷寂言,“你别紧张,诅咒报应之说,指不定是谣言,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殷寂言半信半疑。杲狼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或者说关于整个无相封灵阵,关于那个布阵之人,冥域轮回殿之主苏无相,甚至关于殷玄佾跟苏无相之间的事,他都知之甚少。他是这个世上最接近无相封灵阵的人,但事实上,他对于前因后果一点都不了解。不过最后他还是相信了姜沅瑾的解释。
姜沅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但有时候,刻意隐去一些内容不说,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对于殷寂言,姜沅瑾一直都存有很深的愧疚,因为他始终都不能做到对他毫无保留。
永昼宫的普通弟子都居住于东厢,五人居一处院落,有各自独立的房间。女弟子的院落与男弟子的分开,隔了一条浅浅的溪流。一般说来,男女弟子是不允许擅自出入异性的居所的。
周墨住在知意居。此时的他正坐在院落中一颗高大梧桐树下,点着一盏灯,面前放一本书。书中内容有点深奥难懂,他也不求甚解,有看没看地粗粗翻略。
突然,有人屏息轻拍他的肩。周墨回头一看,眼前便是宣央央清丽动人的脸,映着淡淡烛光,看上去特别柔和。
“用功呢,小师叔?”宣央央略弯腰,把头凑到他的肩膀上,眼神瞟向摊开的书页,嘻嘻笑道。
“大小姐,不是说好的嘛,别这么叫我。”周墨头疼,每次听到她这么叫,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的修为一般,比起许多弟子都不如,虽然辈分上他们确实要喊自己一声师叔,但周墨哪敢让他们真的这么称呼自己。就算别人真的这么叫了,他也只觉得那人是在戏弄自己。不过他明白宣央央这么做单纯就是觉得好玩,何况他也知道怎么小小回击她一下。
果然宣央央挺起身双手叉腰,假装生气道:“不是说好不许喊我大小姐吗?”
“是你先那样叫我的。”周墨表示很无辜。
“哼,不叫就不叫。”宣央央每一次答应妥协都很快,然后屡教不改。
“你怎么来了?要是被别人看到又要说闲话了。”周墨见到宣央央倒是没觉得意外,她这么不经通禀私自来找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运气好没被发现,但总有被抓包的时候。重罚是不至于的,但轻惩告诫不可免。周墨也曾劝过,但宣央央就是这么执迷不改,我行我素的个性,又是为了自己而来,周墨后来反倒不好说她什么,只能尽力帮衬着。毕竟私心说来,宣央央来找自己,周墨内心也是欢喜的。
“说就说呗,我不在乎。反正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宣央央在周墨身边坐下,无所谓道,“他们都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周墨拿她没办法,心里一暖,只抿嘴笑了笑,又想到什么,看向她,道:“对了,你今天不是应该有晚课?怎么不去,反倒来我这里?莫非吴师兄不在?”
每一个师傅带弟子的方式都不一样,一般说来,除了每日一个时辰的早课是众弟子一起在永和殿上之外,其余的课时地点上课内容都是各自的师傅自行安排决定的,平时拜入不同宫殿的弟子并不会有太多的机会聚到一起。宣央央是跟着吴之明,每天自然都有安排,每个阶段都有任务要完成。而周墨是极特殊的一个,他整日里没有课,没有规定的任务要做。姜沅瑾对他完全是放养,平素很少过问。
这也是周墨很苦恼的一点。平日里,院子里的师兄弟都去上课或者出任务了,唯独自己无所事事,没有目标,别提多心塞了。
宣央央对此自是再清楚不过。然而她也摸不清姜沅瑾的想法,要说姜沅瑾对周墨不好吧,可是宝典经书银钱丹药通通没少了周墨,他还给了周墨任意出入幻星阁的权利,那里可是普通弟子进不去的地方,只有掌门和长老及一些受器重的高阶弟子才可进入,连吴之明想要入内都需要经过掌门同意,吴之明在背地里就为这事没少酸周墨。
但要说姜沅瑾对周墨好……宣央央不禁暗暗翻个白眼吐槽,好个屁咧,徒弟管收不管教,任其自生自灭,太不负责任了,哪有这样的师傅。
“本来是有的,但是啊……”说到这里,宣央央突然站起来,一脸兴奋神秘,她本就是为这事来找周墨的,“刚才课上有人来报说,在宣尧山附近的小镇上发现了白龙出没。白龙,你知道的吧,那就是姜清和呀!十多年前叱咤永昼宫的风云人物啊!还有听说,殷寂言出现了,就在玄玑殿!殷寂言你应该也知道吧。我师傅一听,立马宣布散课。哼哼,他一定是去找玄真殿的那位了,估计现在那位主子正带着人赶去玄玑殿你师傅那里呢!”
“……”
周墨听完不可谓不惊讶。他懵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日在玄玑殿偏室,姜沅瑾对他说的“他要回来了”,现在想来定是殷寂言没错了。关于殷寂言这个人周墨知晓一些,知道是与姜沅瑾关系极好的,十年前为了帮姜沅瑾牺牲了自己,他当时听完还很唏嘘。但这个人与跟永昼宫的一些管事者不太对付,曾经在永昼宫掀起一波不小的风浪后,就与姜沅瑾一同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而今突然出现,不知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特别是面对玄真殿主事姜扬黎,他俩可是结过怨的。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玄玑殿看看热闹?”宣央央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也是一个不嫌事情大的主。
“唔,我们去吧。”
周墨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他倒不是想看热闹的,他是想姜沅瑾一个人,或者加上殷寂言,要面对姜扬黎他们一群人,人数上吃亏,也怕双方怕闹出事。尽管他知道就算他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分,但总归还是有些担心姜沅瑾的。
放养的徒弟做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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