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完结+番外》退役宫女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69

    ☆、第164章、伤心一幕

    “谢三哥哥!现在虽是春天了,但早上的风还是挺凉的,你为什么不坐车里呀?你们谢家的马车这么大,我一个人坐着空荡荡,莫如你坐上来,我们说着话,时间也能过得快一些呀!”

    成紫玉终于缠了明净带她一起回京,虽然她想在谢家多留几天,若这一回去却是不好再来了,但她还是想与明净同行。

    春光明媚,一路上冬麦返青,处处桃花开得正好,官道旁的垂柳也含情脉脉的似在撩拨行人,如此好景致,两人同行可不和踏春一样?

    偏偏明净跟木头似的,一路上爱理不理的,放着舒适的马车不坐,偏偏要骑马,这么好的风光,他却仍是皱着眉头心不在焉。

    成紫玉说了半天,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根本就是置若罔闻,负气地放下帘子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吃完了,却还是很不争气地按耐不住又揭起帘子,声音甜美乖巧:“明净哥哥,求你了,咱们好歹是亲戚,你就坐上来陪我说说话吧!”

    明净终于有了反应,他平静地回过头命令墨儿:“刚好子琛也对我说她无聊得慌没有人陪说话,你去让丫头们带她过来和成小姐同坐一辆车,两人刚好一起说说话争闷,去,请她过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墨儿闻言跑到后面,很快却一个人返回了:“子琛小姐不愿意过来,她说只肯同你同乘一辆车,还说如果你不想坐车,她想和你同骑一匹马。”

    明净这几天在府里,已经被她们俩纠缠得受不了了,闻言无奈地说:“她不愿意与成小姐同坐,就让她一个人坐着吧,至于同骑一匹马就算了!”

    说着打马就要走,成紫玉撅起小嘴,负气地说:“明净哥哥,人家是怕你骑马太冷才让你进来的,你怎么这么不领情呀!”

    明净似乎没有听到,径自命令墨儿:“去后面车上把成小姐的丫头找来,就说她主子想找人陪说话,让她过来!”

    成紫玉气得小脸通红,眼泪直在眶里打转:“这车子明明是主子坐得,丫头有什么资格坐的?你就是这么对待亲戚的吗?”

    明净有些不忍,无论怎样,把人家女孩子惹哭了,总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紧绷的面色柔和了下来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女子及笄算是大人了,我要为你的声名着想,我们虽是亲戚,但总不是自家亲兄妹,还是注意男女大防得好!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但我同你同乘一辆车,却是不可能的。”

    说完再不理成紫玉委屈的小模样,打马前行几步,一直走到最前面,和成紫玉的马车拉开了距离,任由带着轻寒的春风拂过面颊,想到回来时就能和长生一路同行,心情愉快得忍不住吹起口哨,又向前赶了几步,少年风流、鲜衣怒马,招惹得一路上的行人村姑皆驻足相看。

    行了一程,身后却传来马蹄声,回过头却是成紫玉打马过来,一直行到他身边方才停下,得意洋洋地说:“其实我学过骑马,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明净只笑不语,大家闺秀们学骑马多得是,也算不得什么,就随意地点点头,告诉墨儿他先行一步去前面的悦来客栈等候,一行人中午就在那里吃午饭,然后自个打马前行了,把一行人远远地扔在后面,成紫玉气得眼泪直打转儿却无可奈何,她还没有胆量骑那么快,又受不了早上的轻寒,还是弃马登车了。

    回到车上,她的眼神却迷离不定起来。明净,她是一定要得到的,因为他,她的生活已经改变了很多,她从一个无人关心无人理睬的庶女忽然变得炽手可热起来,这几个月,家里给她做的新衣裳和新首饰比前十五年给她的都要多都要精美。明净冠礼,她也终于可以象别的大家闺秀那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带着丰厚的碎银和伶俐听话的丫头去走亲戚了。

    她是太子府左赞善大夫成卫初庶出的女儿,爹爹做着不大不小的官,本来家世是不错的,偏偏她是庶出,母亲因为是丫头出身又多病而失宠多年。多年来,她和母亲在成府受尽冷落,眼看就要及笄了却依然无人理睬,直到去年冬天,她被嫡母叫了去,告诉她必须嫁给谢家三爷明净。

    她当时就应了,她已年过及笄,亲事却一直没有着落,终于有人肯提及,还是人物出众年岁相当的郡伯府三公子,她感激还来不及。然后精美漂亮的衣服首饰不断送到她房里,她和生母的茶饭也比以前好了许多,然后家里花大气力教她学习琴棋书画,她也真正过上了千金小姐的日子。

    当然,她的任务也是艰巨的,听说谢明净根本不愿意这门亲事,她去了谢府后必须打动他,让他同意这门亲事,若此事不成,她的日子将比以前更凄凉,很可能被送人为妾或者嫁给半死不活的男人做填房,所以她没有退路,所以她必须抓住谢明净这颗稻草,自从在谢府对明净一见衷情之后,她更是发誓死缠烂打也罢,不择手段也罢,都必须达到目的。

    谁也不知道她看似天真甜美的容貌背后是什么,所以明净些许的冷淡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一定要嫁给这个年少倜傥又发誓不纳妾室的男人,所以死缠烂打、撒娇撒痴、示弱装可怜,她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赶在下午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裴府,本来明净要先把成紫玉送回去,她却说自己想姝儿小姐了,想去见见她。明净无奈,只得带着她一起来到裴府。

    姑奶奶谢明珠外出有事并不在府里,裴夫人也不在,裴家大少奶奶不冷不热地应付了几句,就令人带他们去飞霞苑见长生。

    分离不过十天左右,明净却觉得他好象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长生了,虽然大哥已经明确地告诉他,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绝对做不了谢府为正妻,他还是那么不甘心,不甘心两人的缘份如此之浅。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那么想见到长生,脚步不由得轻快了几分,脸上也带了欣喜和盼望之色,就连子琛一路炫耀地介绍着谢家的花草树木和亭台楼阁,他都没有心思去听。

    成紫玉把他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有那么急切地想见到侄女锦姝吗?脸上的急切愉悦和激动分明是去见意中人!

    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行冠礼那天,那个一直牵着锦姝的那个美丽而从容的教养姑姑,她当时正不知为何被安阳郡主发难,而她自己早已抱了定要嫁入谢府的决心,所以从那时起已经在处处试图和谢府中人搞好关系了,所以才不动声色的出言相助,她相信那个教养姑姑一定看见了,也一定会记得自己的好。

    看明净脸上的神情,难道他喜欢那个教养姑姑?

    子琛想起父母和兄长为了别人的女儿锦姝,居然要把自己留在谢府十天狠下心肠偷偷回京,特别是自己发觉后追出来,他们不但不带走自己,还立即扔下自己出发了,任凭自己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一个人回头带上她。这一切全是因为谢锦姝!

    看到舅舅脸上着急的神情,子琛以为他是想急着见到锦姝,心里极不快,哼了一声说:“三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再见不到她了!”

    明净这才发觉自己太不懂掩饰了,子琛小孩子家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的成紫玉也在,万一她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小心眼记恨上长生或者对嫡母乱说什么,自己岂不是又给长生带来麻烦?

    就很快笑几声责怪地轻斥子琛:“小孩子家懂什么。你也知道你锦姝妹妹最怕生,她长这么大从没去过别的地方,最远走到谢府大门口,你们家是她平生第一次走这么远,所以我很担心,也不知道她在你家适应不适应?”

    子琛没好气翻翻白眼说:“我娘为她都不要我了,还能待她差?放心吧,她在我们家的日子肯定好着了,说不定都不想回去了!”

    明净一愣,他知道子琛不喜欢锦姝,却没想言语刻薄到这种地步,正要训她,又一想,若自己训了她,她不更恨锦姝吗?就笑着说:“我想也是,她的子琛表姐回来了,肯定会带着她在谢府好好玩,我若是她,也不想走!”

    来到飞霞苑,刚好看到紫葫,她说长生带姝儿学琴去了,就带他们去了流光院。

    刚一跨进门,明净愣住了,春日的下午和风暖阳,流光院里一株杨柳依依,海棠和桃花开得正艳,就在那妩媚的一树桃花旁放着琴台,子骏正在教姝称抚琴,而长生与一位倜傥俊朗的年轻男子相对而立,两人之间有一种难言的暧昧,他应该就是裴府的琴师。

    然后他听到长生对那位琴师的感谢和告别的话,甚至还感谢他为自己抚琴,难道这十天,他常常就这样在柳树下和桃树旁为她抚琴?

    他又听到那位琴师的叹息和不舍,他居然问长生:“岑某与周姑娘果真后会有期吗?若是有期,期在何时?”

    明净的心顿时有一种针扎般的难受,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在约后会之期?他在谢府日夜思念她,来了却看到的是这一幕。

    ☆、第165、隔阂渐生

    长生转过头,却是明净,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偏偏在此时被他看到了?虽然自己与他们两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也没有必要非得让明净误会呀?

    自己说的感激和后会有期的话,不过是客气之言,谁知岑浩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信以为真地问“若是有期,期在何时?”。本来也可当是一句玩笑的话,却偏偏被明净听去了,然后全然成了说不清道不明。

    长生深吸一口气,余光瞟见明净身边一位春衫艳丽的美貌妙龄少女,看着有些面熟,顾不上细打量,先压下心里的懊恼和无奈快步上前,礼数周全地向明净行礼:“见过三爷,见过小姐!”

    抬起头来,已经大方从容依旧,也认出这位妙龄女子就是在明净行冠礼那天帮她解围之人,浅笑着问:“这位小姐曾经见过,敢问尊姓大名?说起来那天多亏小姐巧言解围,长生这厢谢过!”

    说完再次福身,明净的心情平静了些,想到成紫玉在场,怕被她误会长生,也不好流露出什么,就先按耐下心绪,不解地看着她们,成紫玉曾帮长生解过什么围?却已顾不上细问,因为他被扑过来的锦姝缠住了。

    成紫玉从进门那一刻起,就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净,她和明净同时看到了长生和岑浩的情形,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心想从中发现什么,最好两人不清不白地被明净当场看到,他就是对周长生有什么心思也没了。

    看了半天,却有些失望,尤其是长生面上丝毫没有惊慌之态,更看不到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再回过头看明净,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幅与己无关的样子。

    而周长生居然一面之缘就认下了自己,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日替她解围之事,成紫玉顿生好感,特别被长生当着明净的面夸奖,她再有心机也不是过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忍不住心花怒放,看长生无比顺眼。

    就走上前亲热地说:“周姑娘和姝儿在这里住得可好?我上次参加明净哥哥的冠礼之后就再没回去,一直留在谢府陪姨母,本来姨母要留我多住几日,我却想家了,就趁着这次明净哥哥来京城接你们跟着一起回来了。好长时间没见姝儿我也想她了,特意跟着过来看看她,听明净哥哥说她很怕生,也不知这几天有没有给姑娘添麻烦?”

    长生忍笑不语,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成紫玉,一付与谢家和明净相熟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自己年前就进了谢府,哪里见过她的影子?简直听说都没听说过,却口口声声想姝儿,却从没见她看过姝儿,而姝儿这会只顾腻着明净,哪里肯理会她半分?

    嘴里却十分客气地说:“多谢成小姐挂念,有姑奶奶照顾,无一处不安排得十分妥贴,我和姝儿这几天过得很开心,成小姐既是想姝儿了,我去喊她与你行礼!”

    话音刚落,早已不满至极的裴子琛哼了一声说:“三舅,听到没有?我就说娘肯定把她们照顾得十分周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腻着明净的锦姝终于发现她最害怕的表姐也来了,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又一想有三叔和周姑姑在,有什么好怕的,就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一幅等待观望的样子。

    子琛第一次见她不怕自己,心里不满极了,这个死丫头害得爹娘不要自己,十天了丢在谢府不闻不问,而她居然在自己家里过得这样舒服,见了自己不再害怕,就连不喜欢自己的岑师傅也肯教她抚琴,简直是岂有此理!

    成紫玉本来正欲借着曾给长生和姝儿解过围这一点好处拉关系,以期在明净面前表现她的善良和贤惠,谢家正经的主子除了谢老夫人都不大肯理会她,若是同长生和锦姝做了朋友,以后去谢府也就多了个理由,也就有更多的机会和明将要在一起。可是如意盘算却被子琛打断了,顿时极不为满。

    这个该死的丫头在谢家就处处排斥她,对奴才说她是不知从哪来的野丫头冒充亲戚,害得她没脸,因为这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她根本就不是嫡母所生,她的娘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谢老夫人这个姨母也只是名义上的,只不过是她现在有了用处才被捧到台前来,其实她确实是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冒充亲戚。

    她早就想打机会教训子琛了,见她目露恨意盯着姝儿,正暗想着她是不是要对姝儿做什么,自己要不要出手阻止,因为她看得出,在明净心里小锦姝要比子琛重要的多。

    正思索间,子琛终究是一个小女孩,所有的恨也不是因为妒忌而已,见自己的哥哥子骏居然也跑到三舅身边,和锦姝两个人围着三舅不知亲热地说着什么,居然没理会自己,心里不痛快极了,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终于按耐不住大声说:“我讨厌你们!你们都喜欢那个病丫头不喜欢我!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眼泪也滚滚而下,而后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些日子受得委屈全哭出来。

    长生苦笑着摇摇头,真是一个霸道的小女孩,不过她这幅样子却比以前蛮不讲理的样子招人疼多了,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不过有明净和子琛在,一定会哄劝她的。

    余光瞥见岑浩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他大概也没想,自己不过问了长生一句稍有些失礼的话,怎么偏偏会被谢家三爷听到?他就是听到了,也不该如此呀,难道谢家连教养姑姑跟外人说一句话都要管?岑浩摇摇头,除非这位主子对周长生有意,忍不住转过去想看长生的神情,却对上了她的眼神,两人一愣,旋及相视苦笑着又移开了目光。

    果真子骏一看惹哭了妹妹,顿时懊恼地跑过来陪罪哄劝,明净也不忍心了,一时大家都围着子琛劝慰着,而锦姝拉住长生的手,不解地看着哭得不可开交的子琛,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很威风很厉害很吓人的子琛表姐也会哭了?

    就不解地看向长生,长生了解她的意思,就笑着说:“你子琛表姐看起来很凶,其实也需要大家疼她关注她,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会哭,所以你不用怕她,我猜她是妒忌我们姝儿乖巧懂事招人疼,所以心里不痛快,我想她以后也会做个乖巧懂事招人疼的孩子。”

    成紫玉一字不漏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明净如此看重一个教养姑姑,为什么名义上的姨母提起她也满脸赞许。

    心里顿时打定主意,以后要千方百计与锦姝和周长生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明净。而明净喜欢周长生又能怎样,自己谋得是他的嫡妻之位,这却是周长生抢不去的,她大不了只能给明净做妾而已,而世家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想起刚来时去过长生暂居的飞霞苑,顿时有了主意,上前拉拉长生的衣袖,满脸诚恳的笑,带着歉意小声说:“对不起周姑娘,真没想到裴小姐这么任性,我坐了一天马车实在很累,这里有外男,我不方便在这里歇息,能否去你暂居之处歇歇脚喝杯茶?”

    长生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位成小姐是什么用意,却不好拒绝,因为她毕竟是明净带来的客人,又曾相助过自己,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赶一天路的滋味她也尝过,简直全身无一处不象散了架子,这个时代再高档的马车也是木轮的,再平整宽阔的官道也是土路,坐在车里简直五脏六腑都跟着抖动,那种颠簸能要了人的命。

    何况裴子琛小姐正在那里对着舅舅和哥哥哭闹,有外人在场,她只为了面子上好看,只是闹得更凶,外人走了说不定也没有心情闹腾了。

    就笑着向成紫玉点点头,又转过身向岑浩做了个行礼告别的动作,也不给明净打招呼,就牵起姝儿,请成紫玉一起去了飞霞苑。

    成紫玉一路又是坐车又是骑马,虽不至于向她说的那样夸张,也确实累得慌,见长生应了她,就高高兴兴地跟她去了,这会已是夕阳西下,自己再休息一会,可不是到了晚饭时分?若能陪着明净一起用饭,也不枉自己非要跟他来裴府了。

    长生只当她真累了,并没想太多,回到飞霞苑就吩咐紫葫安顿成小姐在自己的卧房歇息,因为其他客房暂先住了丫头,所以只能躺这儿了,反正也是暂时的。

    又一想明净已经来接,明天是走定了,就吩咐丫头婆子们晚上各自收拾好行礼别把什么东西落下,然后就一直陪着锦姝。

    半个时辰后,明净方才过来了,说是子琛已经哄得不哭了,正由子骏陪着回去洗脸了,还说谢家主子们都回来了,晚上设宴给他接风,请长生也一起参加。

    长生非常为难,她一个外人实在不想去,却是盼着锦姝去的,越是这种场合,才越锻炼她,等她什么时候能自如应对,就说明她已经和普通孩子一样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6章、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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