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火烧春苑
「人呢?」赫连毅风瞇眼,压抑着怒气。
杜策岚理解赫连毅风的怒气从何而来,撇嘴说道:「方才的曲子……」
怕是被谁动过手脚罢,这才让众人陷入了迷惘幻境。
赫连毅伽若有所思道:「想不到阿想不到,这羽嫣姑娘的来头确实不小。」
「风一。」
隐身在暗处的风一现身对赫连毅风抱拳:「是。」
「本殿下要羽嫣姑娘的人以及详细回报,若找着人将人毫髮无伤的带到本殿下面前,切记,要完好无缺的人。」
「这……」
风一有些为难,思考了下便只身上前对赫连毅风小声说道。
「三殿下,暗风在西乐的人传来消息,说是西乐的逍遥王侯微服周游诸国,此刻怕是已在我国境内……」
就在风一说话的同时,赫连毅伽的暗卫同时只身前来与赫连毅伽、杜策岚报告事项。
赫连毅风一听不禁变了脸色,「此话当真?」
赫连毅伽与杜策岚双方对看一眼,而后前者朝自家三哥问道:「皇兄是否也收到了逍遥王侯的消息?」
赫连毅风朝赫连毅伽及杜策岚点头,对着风一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可知王侯此时身在何处?」
「即在京城……」
「什幺!」
三者大惊。
对于这手消息,皇室三人组怎可能无动于衷,毕竟前些时候才回报人方离开了西乐,怎幺这时候人却已经到我国京城了?
「这……属下不知,可据暗风的人传来,确实有人亲眼见到逍遥王侯帛汩已到了京城。」
「难道……」
莫不是让赫连毅洺那家伙给抢先了?
三人个自面色变了又变,而后均是起身打算离开醉颜阁。
「本殿下知道你还在这。」赫连毅风好似自言自语继续说道:「醉颜阁主,倒是好本事。若是让本殿下知道你是那边的人……哼,本殿下定让你醉颜阁关门大吉!」
「咯咯咯,三皇子倒是好生威风阿。」那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不需你出手,醉颜阁关不关仅在我一念之间……何况──本阁主可说过我心疼还是肉疼了?」
「你……好、好得很!六弟、策岚,咱们走。」万不能让赫连毅洺给抢先了。
赫连毅风朝自家皇帝瞥了一眼,后者沉默点头,与杜策岚由窗口飞身出了醉颜阁。
兄弟两人乃一母同胞,两者皆有各自培养的部属。因赫连毅伽无心治国志在辅佐,赫连毅风又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因此兄弟俩的感情与其他手足相比自是要好许多。
赫连毅风随后气势汹汹的朝阁外飞身而出。
「公子莫非忘了赌约一事?以及那位杜公子,这地毯……」凌霏话未说完,三人却已在醉颜阁几里之外。
「哎呀忘了也不打紧,还怕你们没忘呢。呵,赌金本姑娘自会讨回来。」
凌霏现身于赫连皇室等人方才所待的隔间内,转身看着还在怔愣出神的童凌玥。
「至于妳呢……」凌霏似笑非笑的勾了唇,「祺,把她敲晕了直接丢到童府大门前。」
颜棋俯身:「遵命。」
都已经好心的没让她随便睡哪一条街了,至于之后人会不会再童府大门前一觉睡到天亮,就不在他们的考虑範围内了。
凌霏点点头,「完事之后先回幻夜罢,醉颜的人手该撤的都撤了,而这春苑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真当她捨不得?她才不,谁不懂得树大招风。没瞧见她把醉颜阁……不,是春苑这树浇灌得如此参天巨大幺?为得就是让它被人从内到外给清乾净了,这才好收下,且方便管理不是?
何况春苑原有的资金她可收着呢,毁了一春苑,这佔地可还是她的。
至于春苑的资金……哼,绝对够支撑醉颜阁另起了。
问她区区一间青楼为何这幺财大气粗?呵,因为这春苑本身何止是区区一间窑子而已,不过是某位朝堂权贵的暗桩……不过发生许多事之后那权贵不得已放掉自己的这大块肉,「恰巧」让她给捡了个现成。
又那幺的恰巧,这春苑前主儿的头头,姓童名为安恆……可不就是龙敖宰相童祥瑞幺。
童祥瑞阿童祥瑞,你可猜着黑了你暗桩的不是他人,正是你那曾经不以为意、不屑一顾的平庸之辈?
醉颜阁她能随时再起,何况里头目前也只有几个重要人物是她自己身边的,其余大多数都是春苑的「旧水」,包括红及一时的头牌,那位看一眼便令人心生怜悯的玲珑。
试问,这春苑毁与不毁,哪轮得倒她心疼哪?指不定她还想多添把火什幺的。
「小姐,咱们可要对那三位的私产动手削一笔?」颜兰一不小心便腻着嗓子问道。
「颜兰。」馥鸳皱眉。
这声音不管听几次她都无法习惯,每每一听就鸡皮疙瘩掉满地,浑身上下不舒服。
想起在座姐妹有些人对自己这嗓音的不适,颜兰懊恼的咬唇。
每次都会忘记这事儿,自己说着说着习惯些倒是忘记蕴涵内力的嗓音有些弟兄姐妹无法适应,真糟糕。
「没事儿,下次注意些就是。」凌霏默默叹气。
颜兰那与众不同的部分嗓音不过是两週前自己教与她的,倒是挺快就练成不少了呢……就是时不时自个儿不注意冒出个一两句挺吓人,其他倒挺好的。
「是,小姐。」颜兰应允。
凌霏点点头,「至于那三位的私产幺,削是肯定要削的,就看咱们怎幺个削法了。」
「得连本带利吶,」凌霏手下管理他国地内歌舞酒楼一类的颜菊继续说道:「按小姐当初交代,醉颜阁另起西乐,这笔钱还真不是小数目,大费周章搞了许久,可总算拿到地了。」虽然是因为了白师傅才能这幺快到手的,至少自家在西乐的地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到手了。
要说颜兰武力的代表词是「感觉」与「嗓音」;掌言八堂中的暗堂。
至于颜菊的代表便是「话语」与「商计」;掌言八堂中的商堂。
自然个人的代表与擅长的部分都是由凌霏选出所教育成,而这两花在暗杀与扩展幻夜有着显着的功绩。
剩余的一花颜梅则为「师」,主掌言八堂中的教养堂,专门教导幻夜楼所收孤儿的武术与认字,本生即为书香名门的千金,于是担此重任。
而由四花掌管的这四堂,也称为华四堂。
言八堂剩下的另外四堂也可以算做一堂,但是因为有着四才所以才细分为四堂,与华四堂并称为言八堂。
四才掌管的无非是琴管钱财、画遵礼仪、书掌消息、棋布人手,统称四生堂(管生活琐事的四堂)。
八人的武艺、所掌的各堂皆由凌霏决定,其中像是颜梅、颜画等武艺略逊的人,就不太从事暗杀活动,毕竟是名门世家之后,跟着凌霏虽然逐渐能接受血腥之事,却不想在非必要时主动取人性命。
本性使然,儘管惨遭灭门却并非单方面就能简单更改其性。于是凌霏也只教了保命与简单对敌的招数,便让两人从事楼内适合两人的各项事宜。
若是可以,她也想让这些人手上乾乾净净,骯髒的事情便让洗不白的其余人,包括自己来做吧。
世上手髒的人分两种,一种是迫不得以而从之;另一种便是心甘情愿而为之。
而自己,曾经身为孤女的聂羽旂是前者,如今身为夜羽的自己,便是后者了。
然而,只要救下来的人没意愿自己的手沾染血腥,她便不让他们动手,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不愿剥夺。
当然了,那种收来就是要办事的人们是例外。选择?前头若想活命就只有她给的一条路直走到底,不想死就挺直身板儿走下去,想选?行,乾脆点死或是折磨到死,你慢慢儿选吧。
「该怎幺讨就怎幺讨吧,目前咱们还踩在人家的地盘呢,别太过火惹了一身腥。除了你们这几个归我管的,我谁也不救,顾好自个儿的人。」
「另外吩咐下去,搜集好这三家的罪证好好光明正大削一笔,但别伤无辜百姓。」当然隶属三家的侍从部属家僕的,就不是那幺普通了。
在场众人应了声,默默记下小姐的吩咐。
「现在幺,趁着春苑还完好,你们赶紧回楼整顿吧。」
「小姐呢?不同我等一起回楼幺?」
「有事在身,完了即回……对了,今日童凌玥在醉颜阁的事迹好好散布出去,要她挣一口气逞口舌之快?我便让她好好的为童府挣挣门面。」
「明白。」主掌消息的颜书嘴角一勾,立即在心中打起算盘来。
「行了,馥鸳、言竹留下,其余的各自散去吧。」
「遵命。」七道黑影(颜棋拎着昏迷中的童凌玥)同时朝外散去,该忙的忙,该归楼的归楼。
待众人远去之后,凌霏携着留下的二人前往白文汩所在之处。
至于白文汩何时离开醉颜的幺……早在羽嫣一首纯阳雪末了,便起身去找早该到,却未见人影的清月了。也顺道将龙敖皇室的三人组给引出醉颜阁。
而三人离开春苑的同时,火苗在散场后的大厅立即窜了起来,顷刻间便在木造的楼内成了熊熊大火。
春苑里头的人赶紧呼唤各自相熟的姐妹一起逃命,却因为满满堂的黑衣人而未能脱逃,更甚者挤了出去却惨糟一刀毙命。
此刻火光冲天的春苑哀鸿遍野,充满了挣扎、哀号、不甘的尖叫声,几十条人命在大火中消散而去,人影幢幢宛如人间炼狱。
看着曾经几个同是宰相培养的的姐妹们个个死的死伤的伤,而春苑依旧笼罩在烈火之中,却无人来救,玲珑有些不敢置信。
怎幺会?怎幺回事……不该这样的啊!这些个黑衣是谁的人?那所谓醉颜阁的人都跑到哪儿去了?大人……童大人呢?
「奴家都已将此地的地契偷回,莫非大人要弃我等于不顾?」玲珑呢喃出声。
「呵呵……」
「谁?谁在那儿!」
「春苑头牌的玲珑姑娘,童祥瑞在外养得女人吶——妳说我能是谁?」
「你、你……」她记得这声音,不正是羽嫣那贱人身边的小厮夜珩幺!
「真以为这事没人知晓?若是没防着妳,咱这地契可真有点儿难拿回来。」夜珩一边说一边朝玲珑走去。
「你、你想干什幺!」玲珑脸色惨白,好似夜珩是什幺登徒子一般。
「哧,一青楼妓女倒是自以为有多幺清高……颜兰别躲了,我一点儿也不想碰这髒女人。本就是小姐私下吩咐妳的活儿,我只负责帮那票黑衣人烧得更乾净,这髒活妳别推给我。」
玲珑一听都惊呆了,「什……」一个幺字未说出口便失去意识。
「烦。」颜兰揉了下被烟灰薰着的媚眼,说道:「这人劫走就差不多了,咱们先撤吧,省得被外边那群没脑子的黑衣给堵在里边让火烧了咱们。」
夜珩环顾周围,洒下几枚小包的物品后便点点头,与颜兰撤离春苑,当然颜兰也是拎着玲珑一路上蹦下跳的撤退。
在两人远去的若干时候,原先烧得差不多的春苑大堂却传出爆裂声,将原本渐小的火势给助长了起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吶……」白文汩看着远在千里之外的火光,吶吶说道。
「谁说呢?京城人民可熟睡得很。」凌霏巧笑,轻声说道。
就连童府上下,可也是一夜好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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