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末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事分分自己的心神,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进浴室提出这两天换下来的脏衣服。
“我今天就不过去吃饭了。嗯嗯,我知道,我会注意身体。”萧末边往大阳台走,边和嫂子说着话。
“哈?你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就算大家都在抢购,你也不能买那么多,放坏了怎么办?”萧末哭笑不得地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倒入适量的洗衣粉和柔软剂。
邓安洁在对面说了些什么,萧末无奈地笑,“嫂子,那小子才五岁,他说的话你也能信?别听他和老三瞎咋呼,这世道一定不会乱,也不能乱。国家不也推出了很多政策安抚民心吗?”
“东西买都买了。”邓安洁话风一转,提到了最近几天最让她头疼的事。
“你说老鼠把铁锅啃了几个豁口?你确定是老鼠啃的,不是你和老哥吵架时摔的?”萧末关上洗衣机盖,摁了一下开关,开玩笑道。
但邓安洁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说她亲眼看见老鼠趴在铁锅边沿上啃食铁锅,人来了也不躲,用笤帚砸它才把它吓跑。
萧末的笑容收起了些,猫狗的食谱改了,连老鼠也开始对金属感兴趣了吗?
这种食谱的改变代表了什么?以后会因此发生什么事情?
萧末隐隐有了一种大难即将临头的感觉,但他不能把他的疑惑和忧虑跟邓安洁说,他不想让她再担更多心。因此,他用十分轻松的语调道:“嫂子,我上次帮你弄的老鼠电子干扰器没用了吗?”
“不知道啊,这两天我总觉得能听见老鼠在啃门、啃衣柜的声音,甚至墙里都有声音,但你哥不信,还说我神经过敏。”邓安洁气道。
“我哥那人……”萧末摇头,“他睡着了雷打都不醒。这样吧,我下午过去看看,看是不是电子干扰器坏了,顺便再带两个……咦?停电了?”萧末按了两、三下开关,洗衣机的电子屏幕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吧,怎么又停电了?”萧末无奈地合上洗衣机盖。
“是啊,这两天老停电,也不知哪里在修什么,往往刚刚还有电,过两个小时就突然断了。天气这么热,冰箱里的菜好多都坏了,而且店里空调不运转,客人也不愿意待下来吃饭。”邓安洁也抱怨道。
“大概是上次昏迷事件的后遗症吧。”
“也许吧。对了,你看电视没有?听说隔离区不再封锁了?”
“啊,我看到了。”萧末侧身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区广场,那里的医疗车辆正在逐步撤离,临时帐篷也大多都被拆除掉了。
“不隔离就好。”邓安洁叹气,“前两天还听人说要限购汽油和食盐,今天又听居民会的老许说要进行全民体检,早上去大菜市买菜,人多得挤都挤不动,超市人多得我都不敢去。你说这一天天的,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没事,大家就是一时惶恐罢了,过了这阵子就好。”
“那你说我们家要不要再到批发市场多买点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顺便再囤积点汽油?”
“嫂子,你不是已经买了很多吗?”他一听嫂子一开头报出的那些物资数字还以为她想转行做批发生意。就算大哥和嫂子开饭店,那些囤积的东西也足够他们用到两年后,如果东西都没坏的话。
“我怕还不够。老二啊,我心里没底啊。现在乐多学校恢复上课了,按理说去学校肯定没什么事吧?可我心里也不知怎的,就是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唉,我都不愿意让乐多去学校。”
“如果你不放心,就给多多请假吧,反正过几天学校也该放暑假。”
“我考虑考虑。对了,”邓安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没人找你吧?”
“嫂子,你别担心,当时醒着的也不止我一个人。”萧末安慰道,两人接着又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大多都是围绕这几天身边熟人和生活的变化。
挂上电话,萧末花了一个小时把家里收拾干净,又切了半个已经不太冰的冰西瓜拎着,这才下楼去店里工作。
经过一番体力劳动,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总算可以正常转动,也想开了许多。
事情还没发生,他又何必杞人忧天?
与其这样担心来、怀疑去,他还不如像他嫂子一样提前做些准备,比如准备一些常用工具、一些用来自卫的武器、一些必要的零件,最好再找修车行的老郭把车辆稍微改造一下。
对,就这么做。
萧末摸向自己的裤子口袋,那块奇异的铜锭被他特意留在了书桌上。他觉得如果他继续带着那块铜锭,恐怕终会忍不住把它塞进自己嘴里嚼吧嚼吧吃了。
走到一楼楼梯道里时,男人顿了顿脚步,他好像听到老鼠的叽叽叫声?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似乎是从墙体里传来?
摇摇头,萧末心想:他肯定是受他嫂子影响了。别说他们小区特别注重卫生,老鼠什么的从来没看到过,就说有老鼠吧,也不可能大白天就这么嚣张地在楼梯道里跑来跑去,更可况钻进墙体里。
走向店铺后门的路上,他遇到了巡逻中的丁桥。
丁桥笑着跟他扬手打招呼。
萧末本想问他些事,看他身边有同事在,便止住了欲向对方走过去的脚步。倒是丁桥,反而和同事一起走了过来。
“萧哥,去店里?”
“是啊,昨天弄了一批新废旧电器,今天打算整理一下,看有没有能用、能修的。”
“萧哥,如果有能看的电视,三百块以下给我留一台可以不?”
“怎么?你需要电视?”萧末扫向丁桥身边同事,是位新面孔,以前从没看过。
“不是我,是我同事,他想在自己屋里放一台。”
那位皮肤白皙的年轻小伙不好意思地对萧末笑笑。
萧末对他点点头,“行,你或者你同事直接到店里来拿就行。正好有台32寸的液晶电视,换了个国产旧屏,两百块你拿走就是。”
“萧哥,这价格是不是……”
“别唧唧歪歪的,就一个破电视,旧屏也是现成的,我就拆换了下,给个手工费行了。”
“那……就谢谢萧哥了。”白皙小伙看起来腼腆,但实际性格却似乎很外向。三人聊了没有一会儿,他就开始和丁桥一样叫萧末“萧哥”,还拍着胸脯说有什么体力活都可以找他帮忙。
“丁桥,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区这几天为什么老停电?”萧末问起正经事。
丁桥大概给不少住户问过同样的问题,表情很是无奈地回答道:“供电局说是埋在地下的电线管道被老鼠给啃断了。说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老鼠相当猖獗,拼命啃食地下线路,这边刚修好,那边就又给啃断。”
又是老鼠?萧末蹙起眉头。
“别担心,供电局说他们已经去找灭鼠专家,争取在下月上旬前解决这个问题。”
“下个月……”萧末眉头皱得更紧,“天越来越热,家里没空调根本待不住人。我们小区不是有自供电吗?供电局断电后,为什么不把小区的自供电切换上?”
“不是我们不想切换,是我们的发电机坏掉了。”白皙青年抢着说道。
“不过已经报修。”丁桥补充道,“但那家发电机公司说现在保修的客户比较多,他们技术人员忙不过来,最快也要到下周三才能来。”
“等会儿我去看看。”
“啊?啊!对啊,我怎么把萧哥你给忘了!萧哥你不就是摆弄电器的吗?”丁桥眼睛一亮,高兴的叫道:“太好了,那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要是有时间,我等会儿就过去。”
丁桥一听萧末会修理发电机,兴奋得立刻给上级打电话。这天气热得紧,他们也希望值班室里的空调能立马运转起来。
和丁桥上级约定了修理发电机的时间,萧末拎着已经不冰的西瓜走进店里。
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没找到应该待在店里折腾的小孩。
萧末转身就去了地下室。
果然小孩正在地下室里窝着。
萧末走到架子旁,随手抓起架子上的扳手敲了敲架子。
“喂,忙啥呢?吃西瓜。”
雪里红没理他,专心致志地拆解着手中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需要什么?那个主板烧了,里面的内存条和硬盘已经给卖家事先拿走,剩下的有用的不多。”
“那是你觉得。”雪里红头也不抬。
萧末扯了一个木箱子坐下,拿起调羹挖了一勺西瓜瓤送到小孩嘴边,“啊。”
小孩张嘴。
萧末把西瓜瓤喂进他嘴里。
“不冰,我要吃冰的。”雪里红不满地嘟囔。
“小孩子不要吃太多冰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来,啊。”
一个喂,一个吃,不大的半个小西瓜很快就被挖空。
“我嫂子给你买了二十罐幼儿奶粉,让我今天过去拿。”
“我能不吃吗?”雪里红打心里抗拒道。
“不能!”
“你心情恢复了?”小孩不再纠结奶粉的问题,抹抹嘴问。二十罐奶粉而已,他有的是办法让它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只是想通了,生活就像那啥,该反抗的时候还是要反抗,最好在发生那啥之前做好反抗那啥的可能。”
小孩似乎听懂了“那啥”代表了什么,很有认同感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与其被迫享受那啥,不如早做反抗其、对付其的准备。”
萧末摸摸他的头,也不奇怪小孩听懂了他的话,收拾好垃圾,上店里拧了毛巾下来给小孩擦了擦脸,擦了一半忽然把身体凑到了地下室墙边,侧耳细听。
“你有没有听到墙里有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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