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房]聊斋之致富经》[炒房]聊斋之致富经分节阅读31

    政府的特务组织直接来陈家逮了人就走,陈家宅子里现存的这只大鬼当时还小,偷偷藏在柜子里倒是逃过一劫。

    陈氏卖国,一干人等全部被捕入狱,在特务机构里被严刑逼供,假的也就成真了。罪名确凿后,各大报纸争相报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所幸陈宅被封,没人能轻易进来。特务们因此事办得干净利落颇受奖赏,也干脆没去细究少了的那个不到8岁的小孩子。

    陈宅后门口有个摆摊卖白面馒头的老太太。那逃脱魔爪的孩子自出事那日起便不敢出宅子半步,就靠着偷白面馒头,在宅子里头足足待了12年。

    直到老太太去世,他没了吃食,活活饿死在里头也没人知道。

    一个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一日沦为靠偷馒头过日子、被独自一人禁足在家中的、连乞丐的不如的可怜人,自然心里不会好过。

    这孩子在事发当日亲眼目睹了父母家人被带走的场面,耳边听到的全是申辩喊冤的声音。可是几日后,他家就被查封了,外头卖报的报童口口声声吆喝着的竟然是“陈氏水运集团叛国,相关人员已供认不讳”的头版头条。

    十岁不到的孩子虽说心智不健全,倒也不是全然不懂。他觉得家人冤枉,也觉得朋友们背叛和冷落,小小年纪就尝到了人情冷暖。

    更可恨的是几日后,陈家宅子里偷偷溜进来一个人。这人他见过很多次,是政府里经常和自己父亲接头的一个小书记官,还经常陪他玩耍。

    这书记官大半夜偷偷摸摸进来,东找西找地翻东西,找到一份文件后又在个角落里把文件烧了,边烧边打电话,叫什么人放心,东西已经烧毁云云。

    一下子事情真相浮出水面,父母竟是被自己朋友所害的念头让这孩子心里开始变得扭曲和疯狂,怨恨一天天增强,却又看着自己越长越像母亲的脸,不敢踏出宅子半步。

    怨恨日积月累,远离社会和文明的生活让这人形同行尸走肉,天天看着自己枯槁般的样子,吃着没什么味道的白馒头,喝着冰凉的井水,生了病就等它自己痊愈,外头热闹了他还得缩进柜子里,免得被人发现。

    死前,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解脱,只觉得前后都是一样的人间地狱,没什么分别。致使化作了厉鬼,惹得附近一带都不安宁。

    杨家人路过此地,装模作样办了封印的法事,并说这陈宅不详,让人不要轻易靠近。

    建国后,陈家一直漂泊在外的一个旁支回来打点本家生意,进了宅子收拾橱柜家具,没过几天便住了进来。当晚就发生了意外,几个人当场毙命,剩下的逃出了宅子,一时都不敢回去。

    过两天,陈家余下的人报了警,警察进屋里一看,还哪有那些死难者的尸体?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被当成个悬案入了档,现在说不定就在林锦珂的桌案上摆着。

    安远道听了那大鬼泄愤般在他脑海中说了许多,想到这么个无辜孩童12年来遭的罪,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你这样留在人间也是痛苦,不如我送你入轮回,你也能早点投胎。”

    大鬼哪里肯领情:“不可能!我不走!看不到我们陈家沉冤得雪的那天,我就不离开!”

    安远道看他执着,心里也颇有些难受,就想帮帮他:“那你想怎么做?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要不我让现在陈家的当家把这事儿说出去?”

    “哼,区区一个早年就分了家的旁支,现在竟坐着本家的位置,也是有脸!我不跟他们计较,是因为他们没害过我!至于那些个害我沦落至此的走狗,我不能便宜他们!我要他们被所有人唾弃、辱骂!”

    大鬼咆哮着:“你想帮我?那好,你留下来,替我把当年的事情写出来,我口述你写,然后要弄得人尽皆知!要让那个害我家破人亡的叛徒身败名裂!”

    安远道犹豫了。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现在拿出来说,对活在世上的人又有什么益处?

    “这……”

    大鬼见他面露难色,立刻冲了过来,鬼煞之气冲天而来,让安远道吓了一跳。

    “你只管记你的,否则我就把你拖下来陪我!”

    安远道其实也很少和煞气这么重的恶鬼这么近距离的对峙,一下子心跳都变急了。

    安远道深吸一口气,一边暗中摸着外套口袋里藏的符纸,一边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好,你别急,慢点说,我替你写下来。”

    ……

    异界的路大多是走商的商人或是游历的法师、驱魔师走出来的,一条条泥路踏出相对安全的路线,贯穿整片土地。

    可即便是这样的土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

    傅江越往黑堡外走,景况就越是荒凉,一天过后,几乎都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了。亏得堡主给他的马好,还能辨识出前人走过的足迹来。

    现在一天半时间过去了,就连这样肉眼不可见的痕迹都没了。此地杂草丛生,危机四伏,马匹还算稳健地往前走着,傅江倒是无所谓。他心里憋了一股气,还怕没东西送上门来找死。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傅江就能明白,他真正能把握的,就只有现在而已。

    既然安远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傅江就想认认真真在异界修行一番,不仅要补上自己亏损的功力,也要更加强大:强大到让安远道刮目相看、强大到能护他周全,强大到他再也赶不走自己。

    说到底他做这做那,不过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而已。以前有前世契约牵引和维系时就是这样,现在没了这些东西,他还是没有变。

    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外力的作用根本可有可无,对他没有实际影响。能影响到他的,只有安远道自己的想法。

    傅江骑着马来到一处草及腰而长的荒地,前面有条河。此时天色黑下来,周围四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有些东西正蠢蠢欲动着。

    不过这些都是小喽啰,傅江看都不看它们一眼。走了这么多天,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大家伙,来做他正式入协会后的首杀。

    夜晚彻底降临。傅江让马在河边喝水吃草,自己挑了块草稀疏点的地方搭了个简易的篝火架子,点起火烤一烤。

    一路上都吃得是干粮,傅江倒是想过杀个野味,但一想到安远道就作罢了。吃着干巴巴的饼子喝着冰凉的水,从外套缝里溜进来的冷风更是伤口上撒盐。

    亏得傅江体内的暴戾性子少了很多,否则这会儿已经脾气要上来了。此时他倒还算冷静,仔细分辨着周围的声音,想找找有没有自己送上门来的怪物或者是恶鬼。

    异界的恶鬼凶悍,不过他这次出来有法师提供的药物加强,之前养病的时候也锻炼了一阵子剑法,现在遇到倒也不怕。只要不是像上次那种外来的恶鬼,他都不虚它们。

    一会儿,马也溜达回来了,傅江肚子也填饱了,百无聊赖地躺倒在草地上,双手枕着脑袋,沉默地看着天上繁星。

    大概因为异界起初是人臆想出来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长得十分标准,就连星空,也是标准的星空模样。银河入圆弧般跨过头顶,群星闪烁,万里无云。偶尔还有流星划过,傅江看多了,都觉得稀罕。

    在他眼皮子都快耷拉下来之际,倒是听到了点不寻常的动静。

    声音从左侧传来,此时距离还很远,但无疑是朝着傅江这边过来了。听起来像是某种鸟类,因为有煽动翅膀的声音,但又十分沉重,体格一定不小。

    傅江站起身来,取了长剑来备战。不论什么东西,既然来了,他就料理掉。

    扇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傅江开始感觉一阵阵风刮了起来——大概是那畜生的翅膀扇出来的。

    如果是以前,傅江此刻大概已经心潮澎湃,握剑的手已经要开始激动地攥紧剑柄了。现在没了驱魔师精髓,他心里反倒平静如止水。再大的怪物,最后还不都是一刀切。

    来的是只变异外加混血的大鸟,说它是鸟是因为有鸟嘴和翅膀,但同时又混了狮子血,有着狮子的毛发和尾巴,身体也更接近狮子些。

    大鸟张开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间口水连成的丝线如同一张网。它使劲拍打着巨大的翅膀朝傅江俯冲过来,展翅时就连月光都被它遮住,傅江和马匹一道被圈进了它的阴影里。

    傅江顺手挑起火堆里的一根木柴,带着丛火苗丢向那大鸟。大鸟身形笨重哪里来得及躲开,只能用嘴衔住。

    傅江趁机跳上前一剑挥下,往它粗短的脖子砍去。谁知这大鸟身子不利索,脖子倒是挺灵活,一扭头吐了木柴又躲过傅江一剑,还当即转回头来扫了傅江一下。

    傅江被他扫翻在地,一个前滚翻再站起来时,那大鸟已经冲到面前了。傅江再次被扫在地上,大鸟的尖嘴差一点戳中傅江的腿,所幸傅江及时往边上一滚,堪堪躲了过去。

    傅江见这大鸟的头部就在自己面前,只是头上的皮格外厚实,干脆不起身,直接把长剑换了个边,自己握住剑尖,用沉重的剑柄自下而上狠狠给了大鸟的下巴一记敲打。

    大鸟吃痛退开,又因为傅江划伤的手流了一地的鲜血而狂躁不已,再次扑着翅膀冲过来。不过这回它没站稳就扑过来,正中傅江的陷阱。

    傅江干净利落一个劈砍下去,大鸟硕大的头颅滚到了草地上,身子抽搐了两下,摊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傅江默默收拾了鸟头,又去河边洗干净了剑,才坐下来给自己包伤口。

    谁说他一点变化都没有呢?现在这样无所谓的割肉割血,以前的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不过他如今只在乎自己的目标而已,能成事就不用在乎手段。

    这狮鸟就是他给驱魔师协会的第一份正式的见面礼。接下来,还会有更多。

    ☆、空山老宅(完)

    入夜,陈宅陷在一片连路灯都没有的老城区里,窗外不知是树还是动物,看上去鬼影重重,草木皆兵。

    安远道为了避人耳目不敢开灯,一时也是找不到纸笔,就把陈家大鬼说的话悉数记录在了手机里。

    陈家大鬼在一旁死死看着他,安远道感受到那邪恶凶残的注视就觉得心惊肉跳,不禁怀疑自己对它的怜悯是不是错了。

    好在口袋里还有能对付恶鬼的符纸,杀伤力也不小,他前几次遇到难以驯服的恶鬼也都是靠这些东西脱险的。

    安远道心里紧张,精神也不太集中,一直打错字,一句话要拖拖拉拉输入好一会儿。一开始他还能解释说是因为手机输入容易出错,反正那恶鬼也不懂什么现代科技。时间久了,大鬼就不乐意了。

    安远道看着它越来越凶狠的目光,心里更加不安,一只手悄悄伸进口袋里摸符纸。

    恶鬼一直死死盯着安远道。鬼眼不同人眼,虽然角度上说应该注意不到安远道另一边手上的动作,但那恶鬼却一下就发现了他这暗地里的小动作。

    一时间恶鬼狂暴地一窜起身,悬在空中,周身散发出滔天的怒气,几乎让安远道脚都软了。

    所幸安远道这一阵经历的多,临场经验还是有的,倒不至于惊慌失措。他知道,只有一张符纸贴上去,这种被封印在宅子里多年的鬼还是不足为惧的。

    安远道迅速将口袋里的符纸拿出来,朝那陈家恶鬼扑去。只是这恶鬼也狡猾得很,一看到安远道摸口袋就已经有所提防,现在见他扑过来,这恶鬼也不急着伤人,十分机智地先躲开了。

    被他这么一躲,安远道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不说,还让他一下子乱了节奏。恶鬼见他慌了,立刻弓起了一团气组成的身体,直直冲过去,想给安远道来个致命的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安远道只觉得好像瞥见什么人从外头跑了进来,接着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刮起,吹了好一会儿,又忽然就停了。

    风止后一切归于平静。安远道再抬头时,已经不见陈家恶鬼的身影了。他身前站着一个十分眼熟的中年男人,穿着不起眼的薄毛衣牛仔裤,看上去温和又普通。

    但这人手里托着的东西可不能算普通。

    那是个小香炉,陶瓷做的,外围一圈棕色底子上描着白色梨花,内围是个棕红色盖子,盖子顶上镶着块碎水晶。再仔细一看,其实就连外圈上的梨花的花心也是用碎水晶黏上去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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