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房]聊斋之致富经》[炒房]聊斋之致富经分节阅读47

    林锦珂惊得跳起,睡在一旁的秦佑也迷糊着醒来:“怎么了?”

    “人都还在医院,刚送到,但是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冯晨和杨一善呢?”

    “冯哥没了……一善还在昏迷,现在在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五分钟后,顾不上刷牙洗漱就冲出来的林锦珂和秦佑一起赶往医院。

    林锦珂去看杨一善,也是去送送自己的部下。秦佑,则是奔丧。

    冰冷的医院里终年散发着一股消□□水的味道,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匆匆走过,为生命忙碌奔波着。

    但有些人却并不爱惜这宝贵的生命,甚至连他人的也要剥夺。

    “秦家发生惨烈的血案,现场惨烈异常,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杨一善有文焘给的法器保命,但受惊不小,还在昏迷”赶来的文焘已经去秦宅看过现场,这时候用最简短的方式交代情况,一旁的警察同志们也有功夫给自己兄弟哭一哭。

    “是厉鬼吗?”

    “不,是人,具体情况得等一善醒来,问他了。”

    林锦珂给部下认了尸,做了死亡确认,又给他家里人报了信,托一个同事先回局里准备些必要的手续和材料。

    是他没有提前考证好全部情况,就这么贸然做了安排,断送了一条鲜活的人命,恐怕也断送了他家人的后半辈子。

    最近几天他尽做蠢事,对不起这个人也对不起那个人,现在甚至不敢跟秦佑说话。

    好在秦佑这时需要一个支撑:“林……锦珂,你陪我去见他们好不好?”

    还是这样乞求的语气,林锦珂觉得有个人要依靠他,瞬间又生出了些勇气:“走吧。”

    秦佑的家人昨天还好端端活着,虽然闹得不愉快,但都有血有气,不像现在,安静又冰冷,甚至几乎没有一具身体是完好的。

    一大道一大道的口子如同血盆大口,刺得秦佑眼睛疼痛难耐。林锦珂替他一个个盖上了白罩子,勉强拉着他出了临时停尸的房间。

    到了外面,秦佑终于哭了:“我是不是个混蛋?”

    林锦珂用力摇头,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隐世秦宅(肆)

    医院向来是个无法让人愉快起来的地方,来看病的人、来探望的人,没谁是开开心心的。

    除了杨一善,其他秦家人和那个叫冯晨的警察都已经一命呜呼了,林锦珂除了找傅江他们一起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留下新鲜的魂魄外,也只能把人都抬回法医那儿等着验尸。

    如果是阴物作祟,那他们就用非常规的手段来处理,但如果是人为……警察这一方绝不善罢甘休。

    林锦珂做完自己能做的一切,就陪着秦佑坐在杨一善手术室的外头。

    “本来我也该一起死的……”

    林锦珂干巴巴说了句“你别多想”,却憋不出更有用的安慰来。

    他的部下一个丧了命,一个还前途未卜,林锦珂实在不知道这么多遭罪的人,他应该怪谁。好像他自己也有不小的责任,千头万绪,不知是不是命运作祟。

    闻讯赶来的傅江和安远道也在一旁默不作声,守着手术中的杨一善和门外那三个脆弱的大老爷们儿。

    从刚才认完尸起,秦佑哭了一场,但也没完全发泄出来。

    毕竟一夜之间遭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整个脑袋现在都是乱的,做事都浑浑噩噩,也不爱说话了,就跟着身旁人的指引,要他坐下他就坐下,要他喝水他就喝水。

    或许这件事的影响会持续他的一生,这个历来养尊处优的孩子忽然之间先是从精神层面失去了他的家人,接着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一种平衡去消化这种失去后,他却真的从物理上失去了他们。

    林锦珂想尽自己所能陪着他,给他保护和搀扶,可是自己也是个寂寞惯了没家庭爱的人,这方面又能给他多少呢?

    无能为力的林组长只能给那断了魂似的人儿拢一拢衣裳,又把手掌轻轻放在他肩背上,希望能渡一些温度给他。

    这时手术室的门总算是打开了,从一早所有人被送来到现在也不过小半天时间,倒也不算等地太久。

    一群护士和助手鱼贯而出,还有些留在里头收拾东西。

    主刀医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好:“大家放心,就是受了点惊吓,现在已经醒了。留院观察一天,没事的话明后天就能出院。”

    文焘谢过医生就往里冲,林锦珂叫来一旁的警察,交代了下医院这边要留守的人员布置。

    接着,林锦珂让文焘先和杨一善稍微说了几句,便走进杨一善的病房:“一善,这几天你先休个假好好养伤。”

    杨一善要坐起身来,被他制止了。

    “你现在有力气交代昨晚发生的事吗?”

    文焘想说什么,被杨一善拦住了。杨一善不管他难看的脸色,用很轻的声音说:“可以。”

    于是按照惯例,文焘被请出病房。房门关了起来,林锦珂和另一个记笔录的人员一起询问杨一善现场发生的事。

    而昨夜那可怕的一幕幕,也得以呈现在众人面前。

    “昨天我和晨哥一个守着大门一个守着后门,关注着那个别墅里的每个人。直到晚上,大家都没有异样,所有人入睡后,我们都以为这天就这样过去了。结果到了后半夜……不对,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今天凌晨两三点的样子,秦诚峰的房里忽然亮起了灯。”

    “秦诚峰?你确定?”

    “确定。秦诚峰接了个电话,然后暴跳如雷,冲出房间到他隔壁,把他弟弟秦咏宣从床上揪起来就要打。没想到那个秦咏宣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却不小,一把推开秦诚峰就跑了出来。

    “这时候我和冯哥也已经进了屋里,准备调停,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被他们搞出来的动静弄醒了。秦诚峰一直在咆哮,问什么‘为什么’之类的。后来在他和秦咏宣的对话里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咏宣从小不受人关注,家里生意也一直不让他插手,反正只要他读书成绩不退步就万事大吉。他心里一直不甘心,觉得大哥霸占了家里的生意,三弟霸占了家人的关爱,只有他一个什么都没有。所以……

    “秦咏宣越说越不甘心,越说越激动,当他说起怎么和他大哥的秘书勾结到一起,怎么密谋先把三弟赶出家门,接着就是想把他大哥赶出公司,没想到被秦诚峰发现了……后来他忽然一下子跳起来,抄过墙上挂着的装饰用的一把刀就砍。

    “我和边上很多人冲上去想阻止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力气特别特别大,我被人挤开了摔在地上,然后忽然就感觉整个屋里温度下降得特别快,就是那种有脏东西出来了的感觉。

    “然后秦咏宣一下子就跟发了性一样,狂吼着到处乱挥乱砍,力气又大得出奇,把周围所有人都砍伤了,包括……包括他的爸妈……还有他大哥……我冲上去想阻止他,结果他忽然就那么定住了,看着我说他其实很恨余秘书,当初把他拉入伙,他其实很后悔,他爱他爸爸妈妈,也很崇拜他哥哥,也很喜欢弟弟……

    “说着说着他就哭起来,然后边哭又边发狂地一通砍,把已经倒地不起的家人又重伤了一次,这时候我眼前都模糊了,也看不清地上人的样子,但是惊叫声少了很多,剩下的只有一两个哽咽和喘息的声音。

    “我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他的胳膊想阻止他,可是他又一把推开了我,然后……他让我给他弟弟带句话,说声对不起……就……就用那把刀直接刺进了自己身体里。然后我就忽然一阵恶心,晕了过去。”

    秦佑听林锦珂念着杨一善刚才的陈述,无声但又剧烈地哭着,双拳攥得紧紧的,脸上涕泗横流。

    “不可能……”

    “你说什么?”秦佑说的太轻,林锦珂没有听清楚。

    “二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回倒是听清楚了,但林锦珂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小杨不太可能撒谎……”

    “那如果另有隐情呢?不是跟你们说我们家进了鬼吗?他也说当时觉得像有鬼出来了不是吗?”

    秦佑问得激动,实在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

    但他说的也很有道理,林锦珂乐得找个理由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些。

    “这样吧,我联系傅江他们,一会儿再去你家看看现场。如果昨晚的事真有鬼作祟,应该会留下痕迹。不过你暂时别去了,回我那睡一觉,好不好?”

    秦佑依然止不住地流着泪:“放心,我现在也不敢回去。”如果见到了家人的魂魄,他又有什么勇气以活人之姿面对他们。

    林锦珂安顿好秦佑,又处理好局里相应的手续,就过去接傅江和安远道。

    傅江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秦咏宣如果真这么狭隘又狂暴,也不可能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过吧?我记得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挺低调又客气的。”

    同时林锦珂收到秦佑一条短信:我哥不是脾气暴躁的人,我了解他。

    傅江也在一旁看了这短信很久,最后实在心里不安,犹豫了下,在出门前把杨齐山那块小蛇玉佩给带上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事和杨齐山脱不了干系。

    林锦珂开着警车呼啸着来到秦宅。

    不过一两天时间里,这昔日既辉煌又极其庄严的宅邸已经被警察封上,宅子里死气沉沉,阴郁的气息萦绕不去。

    当主人落魄时,连着他的房子也失去了尊严。

    傅江走在秦家大门进去的石子路上,说着自己的猜测:“如果秦家前几天真的进了一只厉鬼,那秦咏宣昨天忽然爆发,很有可能是过去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被厉害影响,才会犯下滔天大祸,甚至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安远道觉得奇怪:“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和江哥去的那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说那个鬼怕生,可是出事的晚上也有两个警察在啊?它为什么要躲我们却不躲着警察呢?”

    傅江沉思:“说明这鬼在忌惮我们两个,它很可能知道我们的来历。”

    可惜在找到切实的证据之前,一切还都只能是猜测。

    进屋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林锦珂仔细看着屋里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线索。

    安远道用灵媒的神识感受着,最后断定:“这里有几个留下来的新魂魄,只是都躲着不愿见人,也有已经离开了的……不过没有什么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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