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知道郝仁经济拮据,他不想让郝仁破费,送自己有价实物,却一本正经地提出这样一个特别的请求:“郝仁,等我拿到毕业证书,你就专门吹一首笛子独奏曲给我听吧,吹《喜相逢》怎么样?这曲子优美动听,刚柔相济,是我最喜欢听的。就算是送我的毕业礼物吧。”
郝仁对李魁这个要求感到很奇怪。他想,吹一首笛子独奏曲怎能作为礼物送人呢?但不管怎么说,郝仁觉得李魁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郝仁诚恳地向李魁表示: “别说为你吹一首曲子,就是吹十首、一百首也没问题。”
李魁说:“不需要你吹那么多曲子。吹得口干舌燥我还不忍心呢。还是细水长流吧。”
郝仁想了想,又有些遗憾地向李魁解释:“只是我暂时还无法满足你的愿望。因为我以前吹的笛子是向别人借的。上次卖橘皮前,因为准备买笛子已经把原来吹的笛子还给别人了。”郝仁坚定地对李魁表态:“不过你放心,我先欠你的。等我下次卖了橘子皮,首先买一些支上好的竹笛。只要我拥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竹笛,首先要无条件兑现我对你的承诺。”
李魁狡黠地眨了眨眼说:“面包会有的。笛子也会有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有条件满足我的要求。”
李魁话音刚落,立刻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抽出一长形纸盒递给郝仁,得意地说,“郝仁,这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郝仁打开盒盖一看,哇,原来就是上次他想买的上海产的竹笛。盒盖表面还公公正正地书写着,“赠郝仁同学毕业留念!”落款是李魁的名子。郝仁心里一热,一把抱住李魁,眼睛湿润了。
快毕业了,李魁一直在想送什么纪念品给郝仁。
李魁觉得,多年来,郝仁一直像兄长一样关心他、照顾他,经常带他采笛膜、捉蛐蛐,教他钓鱼、逮黄鳝,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李魁除了平时尽量挤时间陪郝仁上街多捡一些橘子皮外,还想送郝仁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毕业礼物。等他们人到中年,甚至老年,只要郝仁看到这个礼物,就会想起他们不同寻常的友情,就会加倍珍惜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和患难之交。
上次陪郝仁买竹笛未成后,李魁知道,郝仁目前最渴望拥有一支精制的竹笛。如果送他一支梦寐以求的精品竹笛,对郝仁来说,就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于是李魁背着郝仁,独自来到文具店,买回郝仁钟爱的那款上海产的竹笛。
郝仁有了李魁送的竹笛,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整天爱不释手,欣赏着,抚摸着、摆弄着,吹奏着。每次使用后,他都要认真用软布轻轻将竹笛擦拭一遍又一遍。他还自己动手,制作了一个软布套,专门装这支竹笛,足见他对这支竹笛的爱惜程度。
☆、乔迁之喜
1966年5月下旬的一天,虽然还处于初夏,但由于这天气压太低,让人感到闷热难耐。处于顶楼又沾西晒的房间经过大半天阳光的熏烤,像蒸笼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天下午,江宜市棉纺厂销售科副科长林正明仅穿一件背心和一条裤衩,肩上搭着一条印有“奖”字的白毛巾,但豆粒般的汗珠仍然层出不穷,争先恐后地在他的肩膀手臂上挤出来,像被烫出的一个个小水泡。他顾不上这些,不时用手臂揩去眼睛和额头上的汗水,手脚麻利地用活动扳手将家中最大的家具——大衣橱的主板与木档,隔板与主板的连接螺栓一个个拧松后,向在整理衣物的大女儿打着招呼:“云儿,你过来帮我扶一下。我们先把大衣橱、五斗柜拆了。明天厂里车子一来,我们先把这些体积庞大的家具装上车,运过去。然后再分期分批地将一些小杂物搬走。”
一间不到二十平米有些凌乱的房间,除了林正明刚刚拆开的大衣橱外,还摆放着一张写字台、一个高低柜、两张旧式大床和几只木箱。写字台很长,是林正明四年前请木匠定做的,长度可以容纳三个女儿同时趴在上面做作业。在两床之间,悬挂着一条旧毯。厚实、沉重的毯子分隔出林正明夫妇与三个女儿的私密空间。这些,几乎就是当时还算比较殷实的林家的全部家当了。
林正明的妻子吴玺站在一旁,像监工一样注视着丈夫拾掇物品,同时悠闲地嗑着瓜子。
林正明的妻子吴玺身高近一米七五。她身材虽然削瘦,但脸大肩宽、五官端正,几乎任何着装在她身上都显得很有气质,因此人们送一绰号——“大衣架子”。
当年,不少重口味,喜欢高个女人的男人对吴玺穷追不舍,但吴玺最终却选择了与自己身高不相上下,而且相貌平平的林正明。
虽然林正明与吴玺同岁,但由于吴玺注重保养、讲究穿戴,而林正明经常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所以他俩常被人误认为是老夫少妻。
不过当年吴玺选林正明的理由也很充分:除了林正明毕业于某名牌大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为人诚实厚道,让人觉得踏实安稳。这在兵荒马乱的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女人们普遍看重的条件。
如今,吴玺虽然年过四旬,但由于皮肤白皙、保养得当、舍得化妆,仍然风韵犹存,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至少要小五六岁。因此,至今仍然有一些男人频频向她大献殷情。
吴玺为了向丈夫炫耀自己的魅力,经常给林正明吹枕边风,说不少人为她这朵鲜花插在牛屎上而感到惋惜。
对此,林正明一直有着深深的危机感。他虽然自嘲说,牛屎可以为鲜花提供充足的肥料和养分,可以让鲜花开得更艳丽。但他对吴玺几乎百依百顺,大小家务活都不让她插手。甚至连洗衣浆衫、缝缝补补这些普通家庭主妇干的活都由他承包独揽了。
林正明觉得,让老婆高兴是家庭稳定的基础,是他幸福的保证。但这无形中助长了吴玺的依赖心理和养尊处优的惰性习惯。
平时,只要林正明在家,吴玺对待家务事,几乎就像一台石磨,林正明推一下,她才转半下。从不主动看事做事。况且,大多数情况下,林正明也不会主动去推吴玺这尊石磨。避免自讨没趣,不仅推不动吴玺,还要招之她不必要的训斥。所以,按吴玺的话说,家里有林正明,油瓶倒了都不用她扶。
吴玺自我保养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她带女儿们上街时,经常被人误认为她们是姐妹。
人们的这种误判(也有人是有意投其所好)对吴玺来说有得也有失。因为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青春常驻,都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越活越年轻。因此,人们的奉承极大地满足她的虚荣心。
但与此同时,别人对她和女儿们在一起时的戏言“我还以为你们是姊妹呢”,也降低了她在女儿们面前的威信。除了老大云儿生来温顺,对她言听计从,甚至逆来顺受外,两个小女儿都拿她不起劲。有时当面直呼她“老姐”。尤其次女月儿脾气倔强、快嘴快舌,直言不讳,经常让她难堪。她多次想给月儿来个下马威,但月儿正处于叛逆期,她不能像对付老三星儿那样,靠恐吓和巴掌解决问题。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招数来对付月儿。
吴玺斜着眼,继续审视着丈夫和女儿们,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将瓜子送进薄嘴唇里。两排玉牙就像瓜子去壳机,轻轻一咬,一吐,完整的瓜子壳就飞了出去。不一会儿,瓜子壳就仙女散花般地飘落一地。
林正明先将大衣橱中间的玻璃镜框小心翼翼地地靠在墙边的拐角处,以防孩子们在嬉戏打闹、搬动物品时,不慎将镜框碰倒、摔碎。
随后,他又将大衣橱面板、隔板和档子按体积大小分成三堆码好,用绳索捆扎起来,放在墙根处。
紧接着,林正明又将连接大衣橱板材的螺栓一个个抹上黄油,与螺母对号入座,并用旧报纸包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正明认为,设计大衣橱的人很了不起,二三十根两寸长的螺栓,就把大小不一、厚薄不匀的板块支撑起一人多高、两臂多长的庞然大物。他觉得自己拆装大衣橱有点像玩积木,一个装载着全家五口人的衣物和被褥的大家伙,在他手里三下五除二,就拆卸成了一堆体积不等的板材。明天,他这还将这些看似凌乱的“积木”还原成大衣橱。如果这么个大家伙不能拆开,搬家时进门出门,拐弯抹角的,肯定出旧房进新居都非常困难,简直不敢想象。
林正明一家五口有三人在江宜市棉纺厂工作。除了林正明以外,妻子吴玺是棉纺厂的质检员,二十二岁的长女林云儿不久前也招工进了棉纺厂,成为一名挡车工。
前不久,棉纺厂在市区后围墙街购买了一栋新建的四层居民楼,分给本厂科级以上干部租住。林正明家也分到一套住房。
林正明拿到钥匙后,立马与妻子吴玺去看过,那是个正规配套房,虽然只是不大的两居室,但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比起现在破旧筒子楼的条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夫妻俩对新分的住房特别满意。不说别的,现在光是上趟厕所,就要跑上百米的路。
前些时候,他们夫妻俩还在犯愁,眼看着三个女儿一天天长大了,可仨姐妹至今挤在一张床上,而且还与父母蜗居在一间卧室。虽然两床之间有厚厚的毯子遮掩,但遮得住眼睛,遮不住耳朵。夫妇俩夜间想亲热一番,尽管两人行事时尽量不发出声响,尽管两人将战事一再后延,甚至推迟到下半夜进行。
然而由于一家五口同居一室,只要他们夫妻发出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气声和床架吱呀吱呀的连续晃动声,除了老三星儿仍在酣睡外,老大云儿和老二月儿多半都会被窸窸窣窣的响声闹醒。
懂事的云儿一听到隔壁床上传来的“人床和声”,就知道父母在“例行公事”。于是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任凭月儿不耐烦地辗转反侧,捣鼓挤压自己的身体,也假装沉睡而不敢挪动身子,直到父母那边完全恢复平静,才活动一下身躯,以免助长这位火药性子一点就着的妹妹惹事生非,扫了父母的兴致。
而不明事理的的月儿听到父母的缠绵声却一点也不能忍受,她见云儿没有反应,竟然毫无顾忌地拍着床板埋怨道:“爸妈,你们别闹了!还要不要人家睡觉?明天我还要起早上学呢……”
现在好了,这种尴尬事一去不复返了。林正明想到这里,被汗水包裹的脸上荡起甜蜜幸福的微笑。
乔迁之喜是件大事。衣食住行,“住”虽然排在第三位,但份量太重,影响太深远了,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太多,例如物品整理,老房腾空、新房布置、添置家俱、请人搬家等等。
为做好乔迁之喜的各项准备工作,林正明新房旧房之间来回奔波,已经劳累了几天几夜。这正验证着那句“越苦越累心越甜”的名言。他想,当年范进中举时的感觉是不是也像他这样乐不可支,欣喜若狂;是不是也像他这样如拧紧的发条,精力充沛,不知疲倦。
由于天气闷热,林正明拆完了大衣橱、五斗柜,已经汗流浃背,他用肩上的毛巾揩去额头的汗水,又开始投入拆床行动。他一会儿埋头咚咚咚地敲打着床钉,一会儿又抬头告诉长女:云儿,我请人给你们三姐妹定做的两张新床已经运到我们的新家,你是倒班职工,作息时间不固定,以后你就睡你们卧室靠窗边的单人床。月儿和星儿睡对面的高低床。以后你们就可以各睡各的床,不用再挤在一张床上互相干扰了。
此时,这家的女主人吴玺仍在悠闲地嗑着瓜子,虽然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丈夫和女儿们在忙碌,但细长的瘦腿如不安分的火钳,时而交叉,时而合拢,时而分开,变幻着不同的姿势。
心直口快的老二月儿看不惯母亲的所作所为,她关上存放自己衣物的小木箱,站起身来,双手插腰,侧脸仰视着吴玺,颇有些仗义执言地对吴玺说:“妈,你没见老爸忙得不可开交,累得满头大汗吗?你别老当甩手掌柜,也该体验一下劳动者的乐趣,去帮帮老爸,减轻一点他的负担好不好?”
吴玺不悦地戳一眼月儿,极力为自己分辩:“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们动手我动口,我居高临下看着你们收拾物品时,可以及时发现问题,纠正差错,防止你们把什么东西遗漏了,弄坏了,又要我花钱买。”吴玺总能为自己的惰性找到理由。她求助般地看着林正明,希望得到丈夫的声援。
林正明立刻领会了吴玺的用意。为缓和妻女之间的矛盾,他大度地向月儿咧嘴笑了一下,极力奉承着妻子:“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是责无旁贷的战斗员,家里的技术活和力气活非我莫属。你妈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她看问题全面、透彻,最适合当一名指挥员。”
吴玺听到林正明这番话,嘴巴笑得龇开了一条长口子,像是鞋底与鞋帮绽了线,她得意地回击月儿:“你瞧瞧,你瞧瞧,我说得没错吧?”
月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怨气对父亲冲撞一句:“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活该!”
☆、姐妹情深
姐妹情深
林正明一边拆床,一边招呼女儿们:“丫头们,把你们天天要用的生活和学习用品收拾好,集中摆放在一起,今晚能带走的尽量带走,带不走的,明天装车时记着别落下。”
这时,云儿将包裹和捆扎好的几床被褥一层层整齐地叠放在木箱上,她转身发现月儿穿着自己心爱的桃红色衬褂,不悦地指责道:“月儿,你怎么又穿我的衬衣?”说着伸手要拉扯月儿。
月儿连忙闪到一边,嬉皮笑脸地狡辩说:“谁让你是我姐呢?我的衬褂洗了,还没干。穿妈的衬衣太大,穿星儿的衬衣太小,我总不能穿老爸的衬衣吧?所以只能穿你的。再说,我穿你一件衣服,你搬家就可以少带一件,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月儿总是嘴不饶人,喜欢诡辩,这一点倒有些像母亲吴玺。
吴玺转过身来,她对刚才月儿顶撞她的一幕仍然耿耿于怀。于是她借题发挥地对老二数落着:“月儿,你小时候没剃眉毛吧?怎么老穿你姐的衣裳?你爸昨天刚给你补过的衬褂呢?快换下来,还给你姐。”
月儿一脸的不屑,她昂起头倔强地说:“就不。穿带补丁的衬衣不舒服,把我的肩膀都磨痛了。”
云儿看到月儿瞪着眼、撅着嘴,一脸的委曲相,于是动了爱怜之心。她反过来劝吴玺:“妈,算了吧。月儿喜欢我这件衬衣,就让她穿两天吧。反正我还有一件衬衣可以换。”说着她走向隔壁几家共用的厨房收拾锅勺碗碟去了。在她身后,一条粗长高束的马尾辫象座钟的钟摆一样有节奏地用力甩动着,她稳健律动的步伐充满了青春活力和蓬勃朝气。
这时,林正明十三岁的小女儿星儿穿着一件林正明前两天给她改短但仍然明显过长的碎花罩衫蹲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小人书。也许是下蹲时间过长,她想站起来,舒展一下身子,当她准备起身时,自己的脚跟紧紧咬住罩衫的下摆。由于动作过猛,导致她不仅没能站立,反而一屁股跌倒在地,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弄得满身灰尘,头发上还沾了不少吴玺吐的瓜子壳,她禁不住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吴玺看着星儿狼狈而又滑稽的样子有些好笑,说:“起来吧,别那么娇气!自个儿踩的,又没人连累你。”
云儿见状赶紧上前把星儿扶起来。并告诉她:“星儿,以后干活时就别穿这送货郎的大褂了,穿这种外衣是很误事的。”
星儿止住了哭泣,甩开云儿的手,悻悻地站直身,边拍打着自己的屁股,边气愤地说:“就怪你们,总是让我穿大姐二姐的衣服,不然,我就不会摔倒的。”
月儿也添油加醋地插嘴说:“我不也是经常穿大姐穿过的衣裳嘛!我们姐仨就大姐是爸妈亲生的,我俩都是他们抱养的,是他们在垃圾堆捡来的。”
“大姐凭什么老是穿新衣?我和二姐从小都接大姐穿小了的旧衣穿?”星儿向母亲发出质问。
吴玺对星儿说:“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家家都是这样。哪个叫你不早点出生呢?”吴玺斜一眼月儿,旁敲侧击地暗示她这个道理。
月儿和星儿都不买账,仍然抱怨着:“妈偏心。妈就宠大姐。”
吴玺对女儿们解释说:“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你们都是妈的女儿,妈待你们都一样。只是你姐大了,不穿得体面些别人会瞧不起。现在,她已经工作了,挣钱了,你们更不能跟她攀比。再说,老大穿小了,老二可以接着穿;老二穿小了,老三可以接着穿。”她转身对星儿说,“如果你穿小了,谁能接你的班呢?”
星儿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转,调皮地对吴玺说:“妈,你再给我生个小妹妹吧,这样我就有接班人了。有了接班人,我就有新衣穿了。”
吴玺气急了,一把抓起身边的鸡毛惮子,追过去要抽打星儿:“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打烂你的贫嘴。”
星儿赶紧跑到林正明跟前喊:“爸,快救我。”
林正明自然要维护妻子的权威,他严厉地责备着星儿:“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以后不许跟你妈这样说话。”
林正明看到云儿吃力地将装着锅勺碗碟的木箱搬过来,仔细端详着脸蛋涨得通红的云儿,对妻子说:“吴玺,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看我们家云儿,刚过二十岁,就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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