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两端》chapter 04

    chapter 04

    撑着下巴，我装作一脸认真的听着台上老师讲课，实际上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上课好无聊来写歌好了。

    从抽屉里摸出一本笔记本，翻开空白的一页，开始构思下一次要发表的歌。用什幺题材好呢？

    啪喀。

    抬头看向製造声音打断我思绪的罪魁祸首，我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夙昔寒

    他丢了一张纸条过来，示意要我打开来看。

    ＂上课不要开小差，妳不是要考赢我吗？＂

    好想揍他。直接在纸条旁边的空白处，我写上了回答：

    ＂那又如何？干卿何事？＂

    我邪邪地笑了一下，把纸条丢回去。

    他会有什幺反应呢？会生气吗？

    他打开纸条，看着我的回覆，眉头越皱越紧，拿起笔，开始认真地写起纸条。

    哇塞，他也太认真了吧？我都这样写摆明了就是要他不要管我，他还想回我什幺？

    纸条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我的面前。这家伙他又写了什幺？

    打开纸条，我的挑了挑眉，脑中的理智线彷彿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声响───这是理智线即将崩断的声音。

    ＂当然跟我有关，因为这样我就要考虑是否要继续把妳当成对手。不够认真的人不够格当我的对手。＂

    够欠揍。但我和你同班九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腹黑的家伙！想激我？我才不会上当！

    我扬起笑，比服务生的职业微笑更标準、更冷漠疏离，左手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回覆，开始反击。

    ＂认真的优等生夙昔寒先生，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就和刚刚在开小差的我没什幺两样吗？请你能够真正能够完全认真上课之后再来跟我说什幺不够认真的人没资格当你的对手的话。＂

    摺好纸条，觑着老师转身写黑板的空档，丢到他的桌上。

    哼哼，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回我！

    看着他打开纸条后的表情，我有点失望，但还算满意。怎幺只是脸黑了？好可惜我还期待看到他理智线崩断的那一刻的说，但算了，他看起来不打算再回我了。这样就好，目标达成。

    转过头回来看着笔记本，我发现，我已经没办法静下心来想新歌了该死的夙昔寒！

    啊───可恶的混帐！下课再找你算帐！

    qaq

    噹───噹───

    终于可以吃饭了！我趴在桌子上，一副濒死的模样。刚刚那堂课真的好无聊，本来想写歌结果被那个混帐打断，害我的灵感都飞了啦！都不知道要干嘛，肚子又开始饿起来，只能发呆一整节课

    「小醉，可以吃饭啰，不要倒下去！」清芯摇着我，试图让我清醒。

    「我没力气了好饿」

    「真是拿妳没办法。」清芯叹一口气，回到位置上拿出一个天蓝色的餐盒，放到我的面前，「喏，这是今天的午餐，妳不是很想吃我妈煮的番茄汤麵吗？她特地一早起来帮妳煮的唷。」

    「真的吗?!」我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盒，「阿姨煮的番茄汤麵？今天一早煮的？」

    「没错。」清芯点点头，「特地为妳煮的唷。」

    「帮我谢谢阿姨，我开动了！」不等清芯说完，我马上掀开盖子，享用这难得的美味。

    看我吃的那幺急，清芯好笑地摇了摇头，「妳呀，有那幺夸张吗？吃慢点，没人会跟妳抢。」

    「没办法，我垂涎很久了啊。」我笑了一下，不在意地说，「妳知道的，她根本不会特意煮我爱吃的，甚至会避免煮我爱吃的我又不想因为这样花钱，我可是要搬出去的，不省一点怎幺行？」

    「只有阿姨会在意，只有她会费尽心思煮我爱吃的给我吃。」我努力嚥下嘴里的麵，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只有她，只有她。」

    说完话，我低下头，埋首于麵的香气之中，不再看清芯哀伤、怜悯的目光。我很好，我习惯了，不需要怜悯我虽然很悲哀，但我早就知道了，因为现实早就教会我了。

    「妳别光只看着我吃，妳也赶快去吃妳的，妳不饿吗？」

    「喔。」清芯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眸，「我会去吃，不过妳吃慢点，小心噎到。」

    「粗到啦。」我含糊地说。

    我和清芯两个人，相对无话，只是默默地吃着各自的午餐，忽略身边其他同学们吵闹的声音，想着各自的心事，很有默契地用沉默给彼此一点空间。

    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多说些什幺，只要沉默就好。

    qaq

    『心醉醒醒。』

    什幺？是谁的声音？

    『该醒了，放学了。』

    醒？我睡着了？

    等等，我听到什幺？放学了！我睡到放学?!

    我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地坐起身，眼前还有些模糊，只隐约看到有张脸在我面前。

    会是谁？清芯吗？

    「妳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无奈，「妳睡得好死，我叫好久都叫不醒妳。」

    这是谁的声音？好像夙昔寒的夙昔寒！

    我瞬间清醒，瞪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俊脸，声音因为刚醒而有点沙哑，「你为什幺在这里？」

    「我当然会在这里啊，总是要拿书包才能走呀。」他看着我，眼底有几分笑意，「怎幺？睡迷糊了？」

    我无视他促狭的目光，直接地问，「现在什幺时候了？」

    「放学啦，妳没发现教室里都没人了吗？只剩我们两个唷。」

    我睨了他一眼，「清芯的书包还在。」

    「但事实上教室里真的只剩我们两个呀。」他状似无害地笑着，「清芯被叫去导办了，等等才会回来。」

    「是吗？」我撇过头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开始收拾书包，「我睡多久了？」

    「一节课。」他有趣地看着我，「妳忘了最后一节老师在黑板上写自习？妳一看到写自习就趴倒睡死了，整整一节课呢。」

    我怎幺都没印象？惨了，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就这样浪费掉了！我太奢侈了！

    「我的天啊───」我发出一声惨叫，「我浪费了一节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