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两端》chapter 07

    chapter 07

    我状似认真地看着前方的黑板，脑袋却呈现放空状态，完全没有在听台上老师临考前的叮咛嘱咐。

    是的，临考前。明天就是该死的会考第一天了。

    说什幺免试入学？结果「免试」免去哪里？还不是要考试！全都是骗人的！

    「明天就是你们这三年来的目标：会考的第一天，不管你们有没有準备好都要考试。」

    废话，妳可以闭嘴吗？

    「明天千万不能迟到，能提早一个小时到是最好的还有不要提早交卷，请在试场里坐好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响为止。」

    我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导师，心里突然涌起深深的疲惫。我可以不要再听妳的废话了吗？

    好累日复一日，都在重複一样的循环，听着你们所谓的「箴言」，做着你们所谓的「学生本分」，承受着你们所谓的「期望」，我觉得很烦！

    明明你们自己都不见得做得到，为什幺要要求孩子要做到？不觉得很没说服力吗？

    什幺「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你才有前途」之类的话不觉得很诡异吗？

    擅自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孩子身上，然后再逼他们要做那些连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还要求要尽善尽美你自己为什幺不去做？

    真是够了！

    啪搭。

    低头瞥了一眼纸条，是夙昔寒的笔迹。

    ＂妳在烦躁什幺？妳的表情太明显，老师在看妳唷。＂

    我抬头看了老师一眼，又低下头，盯着纸条。

    ＂我在烦躁什幺你不用知道，至于老师，她不会管我的。＂丢回去，希望他不要再丢过来了。

    ＂可是我很在意。＂

    ＂你在意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我现在很烦，理智线随时会崩断，你不要惹我。＂

    望向看完纸条的他，满意地看着他把纸条收起来。看来他不会再烦我了。

    ＆

    噹────噹────

    「下课，记得放学后要去看考场唷」

    清芯站在一旁，一脸忧心地看着我，「小醉妳还好吗？今天感觉妳很烦躁、焦虑。」

    「我也不知道在烦什幺，就是心情不太好。」

    「是吗？」清芯低头思考，「是因为明天的会考吗？」

    「感觉不是，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计画啰？妳在担心不能顺利进行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的计画不会有任何改变，更不会被影响，一定会成功。」

    「那换我来猜。」夙昔寒坐到一旁的空位，直勾勾地看着我，「妳在紧张，对妳第一次决定妳人生的方向紧张，毕竟这次考试关係着妳的未来。」

    「」第一次，我没有反驳他，而是静下心来，反问自己是否真如他所说。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因为害怕选择了一个不适合自己的方向，害怕会后悔，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所以才会这幺焦虑、烦躁的吗？

    「或许你说的没错吧。」

    「果然同班了九年有差，这幺了解对方。」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和我不那幺熟悉的风卓，「你们还不回家吗？还要去看考场呢，晚了就进不去啰。」

    「马上就要走了，谢谢你的提醒。」清芯轻轻推了我一下，把神游太虚的我拉回现实，「走啦，早点看完考场早点回去休息。」

    「嗯，走吧。」

    清芯背起书包，「风卓、夙昔寒，我们先回去啰。」

    「嗯，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