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两端》chapter 48

    chapter 48

    确诊我是得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也就是俗称的渐冻症之后，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清芯他们这件事，只要我、柳爷爷和我爸他们一家子知道就好。

    我想瞒到不能瞒为止，就算这些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有人可以帮我缓解痛苦也没关係，因为我想在最后我还能自由行动的时候和他们留下快乐的回忆，而不是一片愁云惨雾，更不希望他们因为我的身体状况而有所顾虑。

    尤其是昔寒，他等我那幺久，好不容易我答应他，我们也终于在一起，才刚开始我们两人的未来，我不想在他灿烂的光明前程添上阴影，我想要他一直都快快乐乐的，就算我之后真的死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并且幸福。

    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既然知道时间不多，我想更努力把握现在拥有的幸福，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在我被疾病限制住行动，甚至威胁到生命之际，我可以笑着回味，不会觉得遗憾。

    滚烫的泪滑落脸颊，在脸上留下一条条泪河，沉默地蜿蜒，坠落，破碎。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软弱，哭过之后，我要抬起头，笑得很灿烂，绝不要被这该死的疾病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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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晚上────

    「昔寒，我们明天出去玩好不好？我想和你再去一次森林公园，这次我要坐摩天轮看夜景。」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温柔而宠溺地笑了，「好啊，我们明天去玩，把森林公园玩一圈。」

    「嗯！」我对他灿烂一笑，「昔寒，我爱你。」

    他的脸仍镇静，红透的耳朵却洩漏了他的情绪，「……我也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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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叩，「清芯快开门！」

    清芯开门，探出头，一脸疑惑，「怎了？妳敲这幺急？」

    「我们今天出去录音吧！」我双眼发亮，飞快地说，「安缨家说有录音室可以借我们，我们可以去录新歌，而且安缨愿意录一段剑舞当我们的mv唷！新歌和剑舞很搭，安缨外表又抢眼，搭配起来一定会很棒！」

    「好啊，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要快点喔！安缨等等会跟她家司机来接我们。」

    「好～」她无奈一笑，「妳最近怎幺啦？超有活力的耶，而且每件事都赶赶赶，虽然做的都很好，但节奏变超快的说。」

    「嗯，因为我发现我想做的事还很多，不能再慢吞吞的了，不然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啊？」

    「好吧，妳这幺说也是啦。」她耸耸肩，「妳高兴就好。」

    「妳赶快进去準备，我也去拿东西，五分钟后客厅集合，等安缨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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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生日快乐！」我笑嘻嘻地把预备好的礼物和卡片交给他，「恭喜你又长一岁啦～要更懂事听话喔！」

    「谢谢姊姊。」他扬唇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带着少年特有的稚气，「姊姊，我这次又是校榜第一唷！」

    「真的啊？我就知道你可以。」我宠溺地揉揉他的头，「不过别把自己逼太紧喔，该认真念书就认真念书，该认真玩就认真玩，知道吗？」

    「知道！」他的笑突然变得有点狡黠，「那姊姊，我考校榜第一有没有奖赏啊？」

    「你想要什幺？」

    「我要一次昔寒哥陪我念书当我家教！」他高兴地说，「这样我就可以跟昔寒哥讨论数理了，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如果昔寒答应就可以啰。」我看向一旁笑看我们姊弟互动的他，「你愿意当我家星天的一日家教吗？」

    「可以啊，段考前也行喔。」

    「喔耶！」星天欢呼一声，「谢谢昔寒哥！谢谢姊姊！」

    我和昔寒相视而笑，脸上挂着同样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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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好像……快要到极限了。

    手脚无力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走路也开始会摇摇晃晃，常常浑身痠痛，晚上还会失眠……症状越来越明显了。

    虽然还是初期症状，但已经快要瞒不住了。

    我是不是该说出来了？

    可恶啊，我还没做完我想做的事……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还不想那幺早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