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倾君策,隐身贵女分节阅读56

    赵熹道:“萧淑妃赏给沈宛的翡翠镯子,那可是大周至德帝赏给萧淑妃的,是一对帝王绿翡翠镯子。这样的帝王绿翡翠碎片,珠宝商人们会磨成小珠串成翡翠珠链售卖,你到何处寻去?也就本王的翡翠瓶与那是一样的材质。”

    既然沈容让沐风办差,就应该办得更好。

    不管沈容布了多大的局,赵熹都期待着最后的答案。

    蓝锦对自家主子的行事,他向来我行我素,垂眸看了一眼,很快平静下来,“主子,沈五姑娘不会是要伪造银票吧,这在大周伪造银票可是要坐牢的,她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赵熹颇是期待地道:“沐风,你回去小心侍候,本王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沐风禀报了沈容近来的事,自侧门离去,转到荣华街,照着沈容所给的清单采办了货品。

    沈容沐浴后,只着中衣坐在窗前,手捧着本书,却是半日也不见她翻上一页。

    石妈妈今儿心情糟透了,想到老太太夺了大姑娘姐妹的积蓄,就想骂爹骂娘,与小环说了两句,忍不住就要训人:“问那么作甚?少说话多干活,你跟着大姑娘多少年了,怎的还是这样不懂规矩……”

    沐风进了内室,递过采买来的物品。

    沈容眯了眯眼,招手示意她走近:“四更一刻,你去慈安堂下迷烟,四更三刻我们动手。你先回去歇着,四更二刻你来这里寻我,去吧!”

    沐风没问,她知道问了沈容也不会说。

    沐风回到漱芳阁,侍候沈宛写字,站在阁楼,能看到仪方院的灯熄了。

    整个仪方院里一团漆黑,沈宛心情很坏,但她不是一个会拿下人发脾气的人,只是拼命地练字,而字却失了平日的娟秀,多了几分急燥与狂野,沈宛借着这样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三更时分,沈宛着实有些扛不住了,方转往内室歇息,沐风却发现仪方院里有了些许亮光,虽然暗,但对自幼习武的她来说,还是一眼就分辩出来了。

    沐雨服侍沈宛睡下,出来时,见沐风还站在窗前发呆。

    “姐姐,五姑娘……”

    沐风淡淡地道:“你先值夜,我下楼歇了。”

    沐雨欲言,却低声嘀咕道:“今晚是你值夜,瞧着像是有事,罢了,我值就我值。”大姑娘夜里很少饮水,起夜也少,根本不用人服侍,安排值夜也不过是各大户人家的规矩。

    沐风太想知道沈容在干什么,不像是等着她去通报消息,肯定在做什么事,那十几样东西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赵熹好奇?沐风也想知道答案。

    沐风盘腿在房间里调息养气,近四更时换了身夜行衣,跃过漱芳阁围墙,拿着迷烟竹筒进了老太太的慈安堂。沈容肯定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否则她怎会知道夜至四更,正是人们鼾睡之时,便是负责后院的护院也不会出来走动?

    沐风将迷烟吹入老太太屋里,又陆续在粗使婆子、丫头屋里吹了几口,确定整个慈安堂上下都睡沉了,这才前往仪方院。

    待她落入仪方院内时,整个仪方院漆黑成一团,院子里站着一个小姑娘,左手负后,右手捧着个小包,正仰望着天空,“都处理好了?”

    “是,所有人都睡了。”

    “好!我们去仪方院,我不会跳跃院墙,你背我进去。”

    沐风点头,当即蹲下身子,背着沈容直接入了慈安院墙。

    轻轻地推开老太太所居的正房花厅门,穿过偏厅,一路进了内室,沈容道:“你来寻老太太今儿夺走的锦盒,找到后给我。”

    沈容取出一个小灯笼,这灯笼可真小,小得真有灯蛋大。

    沐风瞧着这灯笼,还真像是鸡蛋。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鸡蛋壳做的灯笼,灯笼上只得三个小孔,里面的光亮就是从三个小孔透出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电筒,为了不惊扰护院,沈容便连夜做了这个鸡蛋壳灯笼,“给你一个小灯笼,赶紧找我们要的东西,锦盒、她的积蓄,还有她屋里值钱的首饰……”

    沈容走到妆台,看着那两个锦盒,下头的那只上了锁,先启开上头的锦盒:是些寻常的首饰。她启开下面的锦盒,从头上拔下簪子,将簪子往锁孔里一捅,不过两息时间,锁开了,启开盒盖,里面有一叠银票,更有石氏的嫁妆:三处田庄的地契,十家店铺的房契!

    这个老东西,把银票锁在这里,里头那几样值钱的首饰,原就是石氏留下来的,她便是变卖成银钱也决不便宜这老货。

    老太太还真是口是心非,闹了半天,石氏的嫁妆一样没少全都在她这儿,这一回倒是被沈容拿到了。

    沐风一手拿着鸡蛋灯,正热情地翻找,甚至将手探入了老太太的怀里,又将老太太垫着的枕头提起来翻找。

    沈容拿着个布袋,捡了值钱首饰往布袋里一装。

    又从自己带来的布包里取出几张“银票”搁到锦盒里,再随带加了几块石子增加重量。

    沐风抱着沈苑的锦盒,张着嘴巴:“你……真……真的伪造了银票?”

    沈容睨了一眼:“你那只眼睛看到那是银票?”

    “可是……那瞧上去就是银票。”

    沈容不以为然,将锦盒重新锁好,放回原处,低声道:“去,仔细搜搜屋里,看还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宝贝之类,可别漏掉了。”

    沐风顿首,转身继续寻,然,她却小心地回头,见沈容拿着根钗子正往锁孔里捅,用簪子也能开铜锁,沐风心下骇然,立时佯装继续搜寻东西。

    这五姑娘以前不会跟偷儿学过技?否则,她怎么会开锁。

    不对,五姑娘肯定没学过开锁,可她是怎么学会的?

    沐风被自己发现的事实惊得脑子里犯迷糊。

    沈容打开沈宛的首饰盒,将里头的东西尽数倒入布袋,又从另一只布袋中取了银票塞进去。将自己预备的翡翠碎片搁进去,掂掂份量,估摸中还差点,又从老太太的首饰盒子里取一对最不打眼的银镯子放进去,做完这一切,她方重新锁上锦盒,唤了沐风将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临走前,沈容恢复了屋子里的原样。

    沐风背着沈容跃过围墙,一路确认无人发现,这才悄无声息地进了仪方院。

    沈容全入仪方院便径直进了内室,然后淡淡地道:“沐风,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五姑娘……”

    “你真的伪造了银票?”

    沈容从小些的布袋子里抓出一叠纸,取了上头的一张递给沐风,沐风惊呼一声:“这……这是空白的银票,不……这只是一张像银票的纸?”

    沈容微微点头,“本姑娘可是守律法的好姑娘,怎会干伪造银票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五姑娘,你是怎么打开铜锁的?”

    沈容众头上拔下簪子,“用这个?”

    她不想瞒,沐风肯定看到她用簪子开锁。

    沐风心下一转: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是一根簪子,居然连连开了两个锦盒,这样说来,她不是可以打开任何一把锁。“姑娘能打开天下的锁?”

    “也不尽然,若是名家打造的锁许要难些。”

    沐风“哦”了一声,说真的,今儿给她的意外太多。

    她说要难些,没说打不开。

    沐风走了。

    沈容点了灯,将银票合了一遍,这一次行动多得了二万两银票,除了那只未上锁的锦盒里的小额银票,其他的她都拿了。今晚的行动让她拿回了石氏留下的一些首饰,这是石氏的东西,是属于她和沈宛的,谁也不能染指,只是这些首饰不能露面,可她又舍不得当掉,她必须小心地藏起来。

    沈容眼珠子一转,立时就爬到床底,移开床下的两块砖,里头有一只锦盒,盒子周围则撒了石灰去潮,打开盒子,将石氏的首饰搁放了进去,取了老太太的二万两银票一并搁好,不忘将锦盒上的锁锁好,又在上面铺了一层油纸,再将石灰抹匀,再铺一层油纸,撒上土,放上砖,一切完毕,确定没惊扰到人,慢吞吞爬出床下。她将沈宛的银票、一对翡翠镯子放到一个新荷包里。

    她的荷包很多,是从咸城张记绣坊买的,当时买了十个上等荷包,又买了十个寻常的,但常用的只随身的一两个。将装有沈宛银票的荷包锁到了她的大箱子里。

    沈容脱了夜行衣,将夜行衣藏到了不易被人发觉处,这才爬上床睡觉。

    *

    次日,沈容睡得正香,沈宛带着沐雨到了。

    “五姑娘还没起?”

    小环答:“说是昨晚老做梦没睡好。”

    沈宛道:“还得去慈安院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把银票夺了去,沈宛不敢怨,晚辈不言长辈过,这是女德里的一条,没了积蓄,她们姐妹更不能行差踏错。

    石妈妈道:“大姑娘,奴婢去把五姑娘唤起来。”

    沈容蒙着脑袋,“又是请安,她把我们的银钱都夺了,我不要去。”

    沈宛进了内室,看着榻上撅着屁股蒙头睡觉的沈容,心下气道:“又说气话了,她再不好也是长辈,今儿不去请安,说不准哪日就罚你去祠堂,怎的这么多大了还不长记性。”

    沈容掀开被子,嘟着小嘴,“我晚儿没睡好呢?”

    “我知你没睡好,给祖母、母亲请了安,你回来再睡。”

    沈宛拽了沈容起床,将她按坐在妆台前,沈宛接了小环捏的热帕子,拿着帕子给沈容洗脸,“昨儿父亲唤我去福瑞院,说要给你和九妹妹几个请先生。府里的六爷、七爷原是有先生的,今岁过了年节先生请辞回老家了,六爷七爷的功课怕是要耽搁,父亲托了潘家帮忙寻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来府里担任先生。

    母亲年前就准备给九妹妹请女先生传授琴技画艺,女容仪态、女红,女先生已寻着了,这位女先生很是不错,早前教过潘倩姐妹。今儿不入府,想来明日就要来了。

    你今日便要开始早些,改日还要学琴技画艺,入了私塾,哪里还能睡懒觉,完不成功课,先生可是要打板子的……”

    沈容闷闷地想着沈宛说的这些事,在她眼里,沈宛就是最好的女先生,哪里用得着与别人说。“怕是教授九姑娘才是正经,我们几个是随带学学吧?”

    “你若学得好,便是先生早前不想教,看你刻苦少不得要用心指点几分。”

    “她不指点我正好,我可以跟姐姐学,反正姐姐的琴技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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