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倾君策,隐身贵女分节阅读142

    梁宗卿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寻比他好的,就算有,人家也不一定是金银能换来的,另两位老太太可是听过梁大才子的名头,“梁大公子在你们府上做先生?”

    沈宝不敢乱说话,只沉默不语。

    珊瑚道:“哪能呢,是我们家大姑爷离京前拜托了梁大公子,请他得空入府教五姑娘与两位爷读书识字,没行师生之礼,就是得空指点一二。”

    “贵府的公子学得梁大公子才华的十之二三,将来的前程也不可限量,可真是好福气。听说皇上想请梁宗卿入太学做几位皇孙的先生,梁大公子说他要打理梁家家业,不得空给婉拒了,但也同意得空就入宫指点皇孙们一二。你们沈家真够体面的。”

    沈宝心下一紧,拽了沈宪去外头,语重心长地道:“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才子,是教皇孙们的,你何德何能得人家指点?你还敢顶撞先生,要是大伯和爹知道了,能饶得了你,你还不回去与梁大公子赔个不是。”

    沈宪硬着脖子。他受够了,在潘家,潘家公子们就瞧不起他;现在沈府,也被人瞧不起,居然说他不如沈宏,他哪里不好,个个都捧着沈宏。

    梁宗卿可不会去捧谁,他就是实话实说。

    沈宏、沈宪相比,着实是沈宏的资质要高些,沈宪有羊癫疯,就算幼时聪明,发了几回病,也傻了两分。

    沈宝劝了半晌,沈宪就是不肯回去,气得沈宝折了根花枝将他给抽了一顿。

    沈宪却咬着唇,硬是不哭,直愤愤然盯着沈宝。

    “七弟,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这种好机会是多少人盼不来的,你怎能顶撞先生,你要敬着,何况是世家名门出来的大才子……”

    几位太太见沈宝教训幼弟,打了沈宪,沈宪也不哭,打得急了,沈宪猛地伸手一推,沈宝没想来这一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沈宪,你个坏小子,你居然不听长姐的话!你今儿逃课,等爹回来,非扒你的皮不可。”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从今儿开始,我都不念书了,明知道我一念书就头疼,你们就会逼我念书,我不念了。爹念书也头疼,还不是考中了秀才做了官,我才不念……”沈宪一口气跑回了沈俊来住的院子。

    早前,他父母就住在这里,后来李氏没了,里头的东西厢房就住了两个通房,再后来她们有了身子抬成姨娘,带着二房的下人去城西沈宅住了,这里就用一把大锁锁了,里头再无人住,只待沈俊来回京,拾掇一番,也要搬到城西沈宅去。

    大伯说,他们两房原是早就分家的,二房的人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因为大房很快又要添丁加口。

    大姨娘、二姨娘都有身孕了,三姨娘又添了一个十一爷,等她们的孩子生下来,都是要用院子的,大房的沈府没他们住的地儿。

    今儿,沈府很热闹,是沈俊臣娶平妻的喜日,大房的平妻韦氏早前原是要给他爹当填房的,也不知怎的,就成了沈俊臣的平妻,听说韦家是京城一等一的大世族,是崔夫人、皇后、肃王妃的娘家,一门尊贵。

    沈宝想带沈宪回私塾,到底还是失败了,远远瞧见他去了早前的二房院子,待她过去的,却没了人影,不知道躲哪儿了。

    沈宝带着小钏、小链寻了一圈,依旧寻不得人,仪方院外头排起了长队,全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奶奶、姑娘,都等着给石氏敬香。

    同样是已死之人,石氏风光,李氏早就无人问津,除了她,再没人给李氏上香了。

    “又不出图案了!”

    “昨日潘家二房,今儿是潘家三房,这也太邪门了。”

    “轮到潘家,准没好事,瞧,我们都不出图了。”

    贵妇人们议论着。

    其间还有几个半大姑娘,打扮精致可人。

    沈宝的心头掠过从未有过的落漠,以前她还能与沈容拌嘴打闹,现在,连这么个人也没了,她都不敢见沈容,想到沈容身边跟着石氏,心里就怕得紧,生怕石氏放了李氏的鬼魂出来,光是想想,沈宝就不由得打寒颤。

    她好像有个朋友,就像那人群里的几个半大姑娘一样,可以一起说笑玩乐。

    私塾里,梁宗卿考校了沈容的功课,又布置了一大堆的作业,写多少大字,绘多少幅竹图,照着琴谱学两首新曲子,又给了她一本棋谱。同样也给沈宏留了作业,是诗词文章写大字,还将沈宏今日背熟的论语细讲了一遍,又留了下次要背的文章,就离去了。

    沈容沈宏恭敬地送梁宗卿离开。

    沈容笑眯眯地道:“七弟前途远大呢,连梁大哥都夸你了,说不准过几年,你就是个当朝状元郎……”

    沈宏脸上微红,心里却极是得意,“我会用心读书的。”

    “父亲可都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姐弟两个打趣了一阵,练字的练字,背书的背书,各不相扰。

    其实这沈宏……

    沈容认真地想着,在前世她离逝之时,沈宏入仕为官,没走沈俊臣的后门,而是靠着真本事考中进士,很让潘氏得意,后来他又得临安王府帮衬,倒在京城谋到不错的实职。

    画兰走近沈容,福身低声道:“姑娘,萧二十三娘、罗八娘来吃喜酒了,正找你叙旧呢,听说你在私塾读书就没寻来。”

    ☆、第131章 意料内外

    沈容道:“快晌午了,喜宴要开席了吧?”

    画兰低低地道:“干娘这会正着急上火。”

    “怎了?”

    “也不知潘家做了什么亏心事,昨儿是潘二太太一上香就不出图了,今儿是潘三太太一上香不出图,后面的太太奶奶都在议论呢。”

    沈容想了片刻,“潘二太太今儿不是一早就上香,是出了图的?”

    “正是呢,可刚到潘三太太就不显灵了。我干娘还追在潘三太太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气得潘三太太没骂人。偿”

    沈容哭笑不得。

    潘家可是伍婆子早前的主家,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问,就不怕潘家恼了。

    沈容对沈宏道:“七弟,我先回去了,你也莫读太久,晌午总是要吃饭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读书。”

    沈宏点了一下头,摇头晃脑地背书,很是刻苦用心,若是潘氏瞧到他这副样子,怕又要得意一回。

    沈容郑重其事地进了仪方院,罗小蝶与萧二十三娘见她来了,很是欢喜。

    沈容道:“我娘被人冲撞了,我去求求情,这么多太太奶奶等着呢,小心中了暑气。”然后又低声道,“我一会儿找你们说话。”

    她走到案前,作揖起来,跪在蒲团道:“娘,你就别生气了,你气那一人两人,不给指点就是了,可这些太太奶奶姑娘们没错,你就给她们指点吧,若是中暑受病,容儿心里也不好过。娘,你别气了,等晚上,我让伍婆子给备你爱吃的菜式,给你上全套的祭物,鸡鸭鱼都有……”

    她起了身,望着香烟,烟子绕了几个圈,“娘不生气了!”她站起身,福了又福,“你们敬香吧,我娘气消了。”

    太太奶奶似信非信,有太太跪下后,不多久又出图了,看来还真是石亡魂被潘家人给冒范生气了,众人暗暗称奇。

    早上那拨能出图的,罗小蝶与萧二十三娘没见过,这会子奔到前头,站在两侧瞧稀奇,这是一个太太给长辈祈求健康的,家里的老太太年轻时吃过不少苦,这几年日子才好过了,儿子做了大官,偏身子却毁了,久治难愈,是问名医的,但见烟雾缭绕中,出现了“姚无病”三个字。

    太太也不多问,连连磕头谢恩,退到一边,又与其他的太太奶奶打听起“姚无病”来,这一问,还真有知晓此人的,“李太太问的姚无病,不知道是不是徽地六安县的名医姚无病,在我那们老家,还真真是个名医,专治疑难杂症。”

    京城人都不知道的人名,但石亡魂大人知道,可见真是灵验的。

    罗小蝶、萧二十三娘就看到一会出一个图,一个又出一个,夫人奶奶们站了两列,每次有两个错落有致的敬香,看得眼花缭乱,完全忘记去找沈容叙旧说话。

    沈容进了内室,看了眼屋子里投下的阳光,首饰都晒得发烫了,也没见有任何作用。

    今儿,她身上除了一根丝绦,一对珍珠耳坠,就没有旁的首饰,手腕上连一只镯子都没有。

    沐云道:“姑娘,这东西指定还在你身上,你离开后就过了三个人就再不显了,偏偏正赶是潘三太太。奴婢留意过,你走之后,还出了两个人的图案,就与昨日的差不多。”

    沈容放开双手,我身上能摘的都摘下来,耳坠上可不是昨儿戴的那对,腰带也不是,就连挂佩也是玉的。

    沐云歪着头,“真是奇了,它到底藏在哪儿。”

    沈容令她的把早前的首饰收起来,她静静地坐在榻前,窗帘拉上了,内室里若不是头顶的洞投下阳光,就会很暗。

    能摘的都摘了,到底在哪儿?

    她倒了盏酸梅汤。

    挑下一角小小的缝隙,正瞧见大厨房的婆子抬着一大桶的酸梅汤进来,摆了两张桌案,给太太奶奶们派发酸梅汤,这些贵妇们精神真好,为了求个答案,居然能顶着太阳,有的一次求不出,就求两次三次,直至得到答案为止。

    沐云道:“瞧她们的样子,便是喜宴也可以不吃,都来这儿了。”

    沈容道:“给我打盆水,我热得紧,想擦擦身子,你把屋顶的瓦移一移,露两个小缝照明。”

    沐云不多时就打了一盆清水来,沈容洗了脸,还觉热,又褪了衣服擦身,想洗澡,可外头那么多人,也着实不方便,突的,她咯应到什么,低头时,却是她脖子上的玉佛。

    她想过金玉之物,瓷的、泥的、金钗银质,甚至于铁铜器物也都想过,就没想过个玉佛,这玉佛不大,只得姆指般大小,玉是一枚姆指大小笑面玉佛,佛雕刻得很是逼真,是不是它?

    沈容想着,将玉佛放在正午的阳光下一照,只一下,顿时闪耀出五彩的霞光。

    她快速移开阳光,果然是玉佛。

    外头,只听到一阵惊呼。

    “啊,出了一只金元宝,还是金色的!”

    以前出的图是烟雾形成,这次竟是金色的。

    也难怪太太奶奶连声叫绝。

    立有奶奶向那位太太打听起来,“你刚才求发财?否则,怎会出一个金元宝。”

    这太太讪讪笑着,没支声,却显然是默认了。

    “是桃花,是一朵粉色的桃花,烟子竟成粉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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