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肆章乍雨乍晴
待我们都平稳地踏在平地上后,小女孩一个转身,率先开口对我问道:「你受困在那儿多久了?有没有受什幺伤呢?要不先随我回我家里,我请奶奶帮你看看。」
我停顿了一会儿,思索了下接着婉拒道:「呃……其实我还好,一点小伤痛不碍事的,就不用那幺麻烦了。我等会儿便会自行下山,在此先谢过妳的救命之恩。」
小女孩迟疑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地问道:「行,那样我也不勉强了。不过我总该能了解一下你上山的原因吧!」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怀中的药草图,摊开后便娓娓道来:「不瞒妳说,其实我此次上山是为了找到这种药草来治好我娘的病,之前我已经遍寻过附近的山,这里算得上是最后的希望,不过看来我又要失望了。」语毕,我感觉原本明亮的冰蓝色瞳眸因为忧伤的情绪而转为黯淡。
伸手接过我手上的药草图,小女孩惊呼道:「欸,这不就是山楂吗!我家后面的药草园里就有栽种了,不过单用一种药草又能治好什幺病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真的吗?妳家就有种了!果然皇天不负苦人心,终究被我给找着了。欸,对了,为什幺单用一种药草无法治好我娘的病呢?」
小女孩灵动的眼瞳转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单一种药草的效力有限,若想要早日康复,则需要依病情调配複合的药方。我奶奶行医多年,要不你随我回去详细描述病人的病况,我奶奶才方便开个完整的药方。」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带钱。」我说完便低下了头。
“早知道出门前就带些银两了,搞不好她们的药方真能治好娘的病。如果是熟人的话或许还可以赊一下帐,偏偏遇到的是位陌生的大夫,况且我才刚被他孙女救过一命,又有什幺脸去要求赊帐呢?”想想可惜归可惜,但还是不得不拒绝人家的好意。
「嗤……医者,仁术也。首先是『仁』,然后才是『术』。儘管可能与我们素昧平生,病人却放心把**暴露给我们、把生命託付给我们,我们怎幺能不好好治呢?况且,药是用来治病的,不是用来赚钱的。」坚定的紫罗兰眸直直望着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就厚脸皮地接受啰!」一听到有这幺好的事,我马上面露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能力所及的範围,随我来吧!」甩动美丽的银髮,她蹦蹦跳跳地到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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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发现是间格局颇大、搭建坚固的木屋,木屋前面是一大片的碧草如茵,且有好几只鸡、鸭和牛在悠闲地走动及觅食。
努力伸长脖子往木屋后面一看,这才发现不得了——竟是一个种满各式各样植物的庭园,也许是因为今年暖冬的关係,仍旧能看到不少的植物正开着花、结着果实,奼紫嫣红,煞是好看。
「已经到了,请进吧!」她突如其来发出的声音,唤回了我早已神游到不知何处的思绪。
「喔……嗯。不好意思打扰了。」跟在她身后进了屋,一进屋便有一股芬芳的药草香味扑鼻而来,感觉身体也随之变得舒服且轻盈。
走过了专门摆放药草的前房,踏入主房后便看到一名白髮的女子和黑髮的少女正围着火炕在泡茶,炉烟袅袅,满室充斥着馥郁的茶香。
「请坐,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她柔声对我说道,接着转过头跟那名白髮女子说:「奶奶,他就是预兆中要我带过来的人。」
「小雁,妳一直都很有这方面的天分,这次也做得很好。」白髮女子和蔼地回道。
“原来她叫小雁啊!欸,对了,刚刚小雁对白髮女子叫什幺?奶奶?不会是我听错了吧?哪有这幺年轻貌美的奶奶啊?”扶着额,我皱紧眉头地思索着。
「嘿嘿!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小雁朝我挥了挥手,语带担忧地问道。
「呃……没什幺,我很好、非常好的。」急忙出口否认,并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不再纠结在『奶奶』的问题上。
「既然这样,那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家人,白髮那位是我奶奶,叫她奶奶就好了喔!另外一位是我姐姐,叫作祁羽冉。而我叫作祁雪雁喔!」小雁说完,朝我伸出了左手。
「我叫作季雨瀚,妳们的名字很好听喔!」我也伸出左手回握。“她的手……怎幺还是冰冰凉凉的,明明都已经进到有温暖火炕的屋内一段时间了。”
「咳嗯……我就先叫你小瀚了,小瀚,跟我们说说你来到这座山的目的吧!还有为什幺会跑到那幺危险的地方?」黑髮少女……羽冉姐姐开口问道。
「我是来寻找能治好我娘的病的药草,因为附近其它的山上都找不到。而且我一开始也没想到竟然会走到那幺危险的地方去……」说完,我低下了头,暗暗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感到懊悔。
「既然平安无事那就不要紧了,下次记得小心点。对了,奶奶,可不可以帮小雨的娘亲开个完整的药方呢?」像是察觉了我的不对劲,小雁接着说道。
「开个药方当然可以,那幺,麻烦详细描述一下你娘的病情。」奶奶睿智的眼睛盯着我说道。
「我娘的身子一直以来都不太好,她跟我提过,自从我出生后,每逢冬季她就常常有呼吸困难、心悸、冒汗、噁心呕吐、脸色苍白、全身无力……等的症状,这些可说是家常便饭了,儘管找了很多位大夫却迟迟无法根治。」叹了口气,提到娘亲的病况真的很让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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