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们》第三章(3)

    第三章（3）

    我扶着墙壁走到穿堂，找到长椅后坐下。

    脚上的疼痛没有因为冰敷而有好转，刚刚吃力的走过来似乎更加严重。

    「妳干嘛自己走过来啊？不是叫妳在那等我？」李羽汎背着他和我的书包，看起来很喘的跑过来。

    「我想说来这里等你，结果更痛了。」我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

    他看起来很生气，本来想骂我的样子，听到我快哭的声音忍了下来，随后把书包放在一旁，蹲下身子，「我看还是快带妳去医院。」他看了一下我的脚。

    「嗯。」

    「手放到我肩膀上。」

    随后我跟着他的指示动作，他一边背着书包ㄧ边扶我下楼梯，走到校门口后栏了台计程车。

    医生说我这阵子不能多走，尽量不要走路上学，多休息一阵子后就会康复了。

    付了车钱后李羽汎和我站在家门口，正当我还在思考如何上学时，他说了一句：「我背妳去好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认真？我可以叫」

    「叫谁？陈玮泽？他愿意吗？」他用ㄧ种我在讲天方夜谭的口吻回我。

    「可是也不能麻烦你啊，会被误会的。」

    「误会什幺？他身为男朋友不背妳上课不觉得更好笑吗？」

    「他还不知道！你不要乱下定论！」我吼了出来。

    「那妳现在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如果他说要，我跟妳和他道歉，如果他不要，妳就让我背，反正妳会受伤我也有责任。」他的表情认真而紧绷。

    我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拨了玮泽的号码，大约嘟了五六声他才接。

    「喂？颐晴，怎幺了？」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柔。

    「医生说我不能走路，怎幺办？」

    「搭计程车吧？」他马上这样回答。

    「喔、好，那」

    「抱歉，颐晴，我在忙，等等再说好吗？」然后他挂上了电话。

    泪水从眼里慢慢滑落，可笑的是儘管我多难过，我还是再帮他找藉口。

    李羽汎见状，没有多说什幺，在他回家之前说了一句：「明天我七点準时来接妳，不要忘了。」

    在进家门前我照了一下镜子确保不会被看出来刚哭过，等待我满意这副模样后我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我边扶着鞋柜边换上拖鞋，妈妈看到我脚上的包扎后着急的过来扶我，「怎幺了？为什幺脚被包成这样？」

    「没事，不小心摔的，看过医生了。」我不愿多做解释，这个家，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

    「医生怎幺说？可以走路吗？上学怎幺办？要妈妈载吗？」她依旧着急，然后让我在沙发上坐着。

    「妈，没事，有同学说会背我去。」

    「玮泽吗？可是这样太麻烦她了啦还是我」

    我打断她，「不是玮泽，妳不用载我去的。」

    「那是谁？你们分手了？」她一下子跳开话题。

    「间接害我摔伤的一个同学而已，我和玮泽没有分手，我们感情好的很。」我露出一个微笑，好让她相信我的话。

    「是喔，那就好，等一下妈妈扶妳回房间。啊，雅铃，妳回来了啊？」妈妈对着在门口换鞋子的姐姐说。

    「嗯，刚下课。」她走进客厅，在我们对面的那床沙发坐下。

    她瞥了ㄧ眼我被包扎的右脚，没有要关心的意思，只是拿起遥控器转着电视看。

    「妳妹脚受伤了，妳不看看吗？」妈妈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不悦的说。

    「要看什幺？我又不能帮忙。」她不屑的回应。

    以前，她说的话会伤害到我，而现在，我已经毫无感觉了。

    应该说，我已经不把她当亲人看待了。

    「妳说这什幺话？」妈妈生气了。

    见状，姐姐也不敢在说下去，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说，「杜颐晴，没事吧妳？」没等我回应，又继续转头看着电视。

    「姐姐，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笑着回应，然后站起身。

    妈妈跟着站起来扶着我往楼梯上走，经过ㄧ番苦难后才终于到了我房间。

    「妳好好休息，晚餐煮好再叫妳。」离开房间前，妈妈这幺说。

    「来，小心。」隔天ㄧ大早，叔叔已经準备好早餐并且细心的扶我下楼。

    「谢谢。」我温柔回应。

    今天的早餐是吐司夹蛋配热可可，我不想待在这里太久于是尽快吃完要去学校了。

    我穿上鞋子打开大门，发现李羽汎已经站在门外等我。

    「唷，早安。」他一脸开心的样子。

    「早。」

    「我提早到了。」他看了眼手錶，目前是六点五十五分。

    「五分钟而已。」

    「也是早到了啊，吃早餐没？」

    我点头，「你呢？」

    他则是摇头，「没有，换好衣服后就赶来了。」

    「不然等一下去路上买吧？」

    「妳买。」他指着我说。

    好吧，他背我上课，负责他的早餐也是应该的，「好。」

    「那之前赌的饮料还是五瓶，不用增加了。」他的双手插进口袋，嘴角仰起很浓的笑意。

    「什幺增加？」该不会不买早餐就是增加为每天ㄧ瓶吧？

    「对啊，就是妳说的那样。」我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我翻了白眼，「那还是买早餐好了，健康多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上来吧。」他蹲下身子。

    我们就这样走在上学的路上，同校的人看到这状况在一旁窃说着。

    「李羽汎。」我想告诉他。

    「不用理他们，这不乾妳的事。」

    「怎幺会不乾我的事？」

    他叹口气，「我会背妳，也是因为妳男朋友不负责。」

    我吞了口水，喉咙感到ㄧ阵酸楚，「嗯。」

    「我猜，他昨天晚上也没有打电话关心妳吧？应该说，传line也没有吧？」

    是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昨夜，我坐在床上发呆。

    期待着玮泽的来电，却迟迟没有等到。

    十点、十一点，过去了，十二点还是没有。

    最后我放弃了，躺下身体带着眼泪睡去。

    他的头转到后面，想看我在做什幺，「发什幺呆？干嘛不回答我？」

    「没什幺。」

    他的脚步放慢，「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他的声音，温柔又带点愧疚。

    我伸出右手拍了他的右肩，「道什幺歉，我又没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