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分卷阅读98

    膝上的书,身边的张奕杉百无聊赖的转着手机。

    骆林看的是文史杂志,上面讲的是柬埔寨的吴哥窟。对于这种地方骆林一直心生向往,好不容易来了兴趣和人聊聊天。然而他想找张奕杉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表弟同学只一个人对着手机傻笑。张奕杉手指灵活的按着键盘,似乎在回谁的短信。

    “奕杉……”骆林转过头去看着他,笑了笑:“最近你好像有点奇怪,怎么了吗?”

    张奕杉头也没抬,只糊涂的回了些不知道什么话,末了说了一句:“啊,他们跑完了,这就要回来了。听说外面又降温了,感冒了怎么办啊……”

    表弟同学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并不像他往常那般尖锐而刻薄。骆林看了他一会儿,只又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

    ……发现张奕杉和阿尔弗雷德在街角接吻是那天下午的事情。骆林想着到屋外给自己的母亲拨个电话,便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走下去,没注意自己究竟走到了那里。街边的巷子他原本是不会去注意的,要不是听到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也不会有停下脚步关注四周的心情。

    那是条小巷子,尽头似乎是个死胡同,夹在两栋算是高大的建筑间,里面透不进什么光来。骆林注意地上有个被碰翻的垃圾桶,正缓慢的滚动着。再抬眼的时候,却是真正的吃了一惊。

    张奕杉被人抵在了墙上,下巴抬起来,正被人吻着。他手里攥着那条显眼而拉风的白色围巾,让骆林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和他亲近的对象骆林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只惊觉那是个男人。

    然而张奕杉似乎是被这一吻弄得狼狈,无法喘息一般,只得踮起脚来将头颈仰起,想逃脱那双捕获他的唇舌。对方于是将头低下,很是方便的品尝起他的脖颈来。做这动作时,那不知名的男人甩了甩挡在眼前的额发,骆林于是看清了那是谁。

    那一瞬间骆林觉得头脑有些发懵。耳边的手机里,母亲念叨着:“纽约和上海哪个地方大呀?怎么了,说话呀?”骆林怔怔的向后倒退几步,一直到走上大街了,才开口道:“刚才没信号,妈你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骆林也想明白了。张奕杉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和阿尔弗雷德是不是恋人,其实都和他没什么大关系。别人有别人的空间,自己不经意的撞见那一幕,要是直接向张奕杉问起,说不定双方都是尴尬。然而骆林只是有些隐隐的不舒服——对于阿尔弗雷德其人。

    骆林对于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都算是敏感。偶尔第一感觉作祟,便让他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来。像当年崔是念的事情就是如此,但是他也不会排除自己感觉错误的可能性。

    ……只是阿尔弗雷德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模糊而混沌的。这样的感觉,让骆林觉得不安。

    他仔细回想了平时阿尔弗雷德言行举止。不难发现,这个人和摄像师的关系很好。也正因为如此,所有的营员中,只有他能清楚知道每一天摄像师的工作时间和暗拍时间。骆林想,在张奕杉而阿尔弗雷德亲近的时候,两班摄像师其一刚结束了工作,另一跟着里弗斯去医院拍摄扭伤的复诊。没有人会真的注意到他的不在场,而他也不会错失任何可能的上镜机会。

    不过真的说起来,如果阿尔弗雷德真的顾忌到了所有的这些方面……那也有些,过于深思熟虑了。

    因为里弗斯不在房间里,骆林好不容易才能在自己的床上歇着。他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枕头里。

    ——希望那些都是他自己多心才好吧。

    枕头像往常一样软。骆林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是听见敲门声才起来的。门外站着波特维,和他说:

    “特拉维斯他们在二楼办聚会,让我一定叫你过去。”

    骆林无奈的笑笑:“我吗?感觉有点奇怪呢……你也和他们一起吗?”

    波特维用手指了指门外:“不,我现在要出去一下。有些经纪公司派下来的事情要做……”

    “这样……一路小心。”

    波特维微微低下头来看着骆林,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

    “……好像要下雪了。”

    “恩?”

    “……如果下雪的话,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骆林还没来得及回答,波特维就已经把头侧了过去,急忙道:

    “算了,我今天还是先走了。再见。”

    看着波特维离开的方向,骆林有点怔怔。

    他在房间门口站了很久,觉得这样下去可能也无事可做,正好波特维提及了,去看看别的人在忙些什么也好。

    二楼的走廊里,好几个男人挤在一起,靠着坐着的都有,地上啤酒罐和酒杯散落了一地。骆林甫一看到这么多酒就开始头痛,正准备打个招呼就离开,却偏偏被人从后一扯:

    “骆,骆林,小蜜糖,小心肝,来和我们一起玩嘛……老是一个人呆着多寂寞啊……”

    ……也就只有喝醉了的那法里奥会说出这种话。他手脚并用的趴在骆林的后背上,嘴里不停的念叨。喝醉的人并不只他一个,卢克已经近乎醉倒,肖恩摇摇晃晃的对着墙壁上的抽象画反复敬礼,就连特拉维斯也醺醺然的瘫在墙边,举起一个杯子对骆林道:

    “你也来喝!来嘛!都没看到过你喝酒啊?”

    骆林想把那法里奥从身上弄下来,一边挣扎一边推拒说:“我真的不能……不用了……”

    他想用过敏的说法严正的推辞,手忙脚乱中忘记了那个单词究竟要怎么说。而就在这时,已经回到模特之家的阿尔弗雷德拿了一个盛满了啤酒的杯子,向骆林走了过来。他走路歪歪扭扭的,似乎是醉了,但是眼神中依旧是清明的笑意:

    “说什么呢……张嘴,骆林……”

    和阿尔弗雷德的温和笑容完全不符的,是他用力箍着骆林下巴的手劲。骆林的嘴被掰开,阿尔弗雷德强制性的灌了那一整杯啤酒进去。反抗的过程中骆林呛了酒,正准备在喘息结束后反抗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却是把第二杯灌了下来。

    然后是第三杯,第四杯……已经喝醉的众人笑得很开心,没注意到骆林的脸色变得极其的差。他的脸色是铁青的,定定的站了一会儿,而再睁眼的时候,眼睛里连焦距都没有了。

    ……骆林在此前只喝醉过一次。小时候他的赌鬼父亲哄骗他喝了半瓶白干下去,再醒来的时候,母亲只趴在他的床头哭的不成样子。骆林当时觉得奇怪,因为自己并没觉得头疼脑热。然而母亲说,一定不能喝酒,以后他喝酒,绝对会坏大事。

    骆林虽然不清楚缘由,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此后他以过敏为由,推拒了那些并不频繁的应酬。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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