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摆回去,继续听着古绰还从来没有崇拜过他呢。
戚言堂暗叹一声这家伙小心眼,然后抬起手,在他手心轻轻划着:我崇拜你,你是我哥,我比崇拜我亲哥还崇拜你。
古离阙觉得手心痒痒,不由咧了咧嘴,随即瘪下:戚言堂什么时候崇拜过戚简仪。他握紧他作怪的手,瞪着他那双翡绿的眼睛:
专心干活!他的嘴型如是说道。
“这也难怪,就你们这辈的人,能做到他那地步也确实是一件壮举,你这年纪的小子见个厉害的就崇拜,倒是可以理解。”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出去告诉他您也是没有敌意的,反而能帮上很多忙,古家也未必会被驱赶到这个地方。”古绰的声音有些闷,估计他的心情也很郁闷。
老祖似笑非笑看着他:
“谁说我是帮着你们的了?”古绰脸色一白,无措的看向他父亲,他父亲立马低喝一声:
“小绰!”然后转过身给老祖请罪:
“这小子太年轻,气量小,说错话您别见怪!”他脸色也苍白着,表情却比古绰要沉稳些许。
老祖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古绰饶有兴味的问:
“你就这么笃信戚言堂会赢,会带着你们赢?”
古绰大气也不敢喘,直到胸口发疼,老祖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他才用颤抖的声线回道:
“是只能相信他。”
老祖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笑道:
“可他叫戚言堂,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过段时间这个叫戚言堂的会是你们所有活人里面,下场最惨的那个。”
古绰眼神惊疑,艰涩的开口:
“我不懂”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想的,给他取这么个忌讳的名字,如果现在改名还来得及,他告诉所有人他不叫‘戚言堂’还来得及,他或许还有半条活路。”
“这个名字怎么忌讳了?”
老祖的表情蓦地变得深沉而冷硬,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哼笑道:
“我说不会帮你们是因为我还摸不准上面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打算,她如果打算把你们全灭了,你们最好就赶紧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如果她奇迹般的大发善心”他自嘲一笑,继而瞪着他隔了好几代的子孙:
“不过你们应该不用担心,她对姓古的人似乎青眼相待,或许不会屠了你们全部,你这么机灵,她也许心情好还会提携提携你。”
“她是谁?”古绰愣愣问着。
老祖倏地冷下脸,眼里墨色翻涌,半晌才龇开森白的牙:
“一个女疯子。”尽管他也是被她青眼相待的古家人,可还是没办法改变这个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满是恶意的瞧见古绰父子面上的惊疑和恐惧,缓缓吁了口气,用微哑的声音娓娓道来:
古家虽然日益势弱,但顶层世家该修习的功课却绝不会缺斤少两,所以,他们一定听过昭阳公主这号人。
古绰一时入神,不由想起昭阳公主是何许人,其实那才是南华的开端,史学界一致把昭阳公主之子定义为南华的开国皇帝,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公主早逝,史书所载的生平都平平无奇,为何这个不过昙花一现的公主能让老祖这样忌惮。古绰问了出来,老祖哑笑道:
“忌惮,你居然以为我只是忌惮?”他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见过她之后你就会知道忌惮这个词该被重新定义了。”
“昭阳公主姓戚,她的儿子从的是母姓,这在千年前可是相当出格的事情,你知道寰恒帝的父亲是谁?昭阳公主的夫家是哪家?”古绰茫然的摇头。
柏家,这个被生生从历史里连根拔净的家族,是寰恒帝戚廉阳的真正父族。
“柏家上上下下倾覆不过花了半个夜晚,动手的就是昭阳公主本人。”
屋里空气一窒,老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眯着眼回忆。
戚言堂死讯传来的时候,戚言薇正抱着刚足月的戚廉阳在花园里晒太阳,表面的日子安逸太久了,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麻痹了,儿子的身子手脚都软软胖胖的,夫君体贴入微,除了一封封催促戚言堂回来见外甥的信函仍没有回音,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直到这个消息飞遍皇都,直到有人把缟素披到她身上,她怔愣着,似乎狠狠被人敲了几棍,除了耳畔轰啸的破碎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她似乎半梦半醒的办完了戚言堂的丧礼,没有尸体,只有一尊空棺,因为戚言堂死在沙场上,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所以她总抱着缥缈的希望,看着城头的方向似乎下一秒她的哥哥就会骑着骏马飞驰入城,告诉全天下之前的军情全是谣言。
可他没有,她从春榭等到飞雪,戚廉阳已经会下地走路了,那个说好了来看他外甥的人依旧没有回来。然后就在某一天,她像被抽醒了一般,死水一样的生活突然被打破,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砸进去。
戚言薇不相信她哥哥会死的如此轻易,东鞑蛮族一个个畏他如鬼神,谁也没本事伤戚言堂一根头发,更别提他武功盖世,天下早就难逢敌手。
她揣着满肚子的怨恨和疑惑,不过花了两天,找了江湖里最神通的帮派,倾尽所有只要他们打探一个真相。
那年她越发沉默寡言,终日礼佛,对着佛像庄严肃穆的表情,她心底仇恨怀疑着每一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庆景帝。
“鹰帮向来神秘,号称只有他们不想要的消息,没有他们挖不到的消息,他们接了昭阳公主的活,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还是找出来她哥哥的死因。”老祖唏嘘着:
“可谁想查来查去,最终查到公主自己身上”
“等等,昭阳公主不是和她兄长关系很好吗?”古绰不明所以。
老祖的笑容变得残酷起来:
“对,好的不能再好了,估计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在她心里也抵不上她哥哥一根手指头。可荒谬的是,杀了她哥哥的人就是她自己,她偏偏还一无所知。”
“她不傻,所以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几乎疯了,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一种小小的蛊毒,虽然已经被解决干净了,却还是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她千防万防,但最终没防到自己丈夫身上”
男儿膝下有千金,可柏长静却跪下来求她,庆景帝威逼利诱,他们不得不从
他们——戚言薇面无表情听着这两个字,柏长静双眼通红,那张俊俏儒雅的脸就算沾满泪痕也风姿无双,他哭吼着:
“你想想咱儿子,事已至此,戚帅都走了快两年了,你还能如何?我知道我对你不起,我也知道我对不起戚帅,但我发誓,我发誓今后一定好好待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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