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行李的样子,忽然间不想走了,好想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像小时候那样趴在老爸背上,方平远被他压得难受,甩又甩不开,“清儿,别闹,等爸爸收拾好了再陪你玩。”口气都很像小时候的样子。
方蓝清的眼泪突然涌出来,落在方平远的后背上,烫了他的心。转头把小孩子拉进怀里,轻轻抚摸后背,“清儿长大了,知道去爱人了,爸爸很高兴。本来爸爸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要离开我的,只是这一天早了一点而已。你都二十岁了,爸爸不担心你,你也不要担心爸爸,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方蓝清点头,把头埋在爸爸的颈窝里。
第二天早晨,方蓝清提着行李出了家门,方平远站在窗子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多少次都是这样了,舍不得去送他,让他自己离开,自己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他离去。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远离自己,再也不会回来,方平远想让自己早些习惯这样的送别方式。
谁知道方蓝清走出去十五米,忽然回头,往窗口挥挥手。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看他,二十八楼窗口里那个四十多的老男人一下子泪流满面。郑子迪站在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背,刚想把人搂进怀里就被推开了,“我大儿子不在小儿子还是在的,你别想欺负我。”郑子迪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挂在颊上的泪珠,有些哭笑不得。傻瓜,让我保护你好不好?几乎冲口而出的话还是被他压在了心里,再等等吧。伸手帮他擦干净眼泪,然后带着人去餐厅继续吃早餐,到了火车站,先去取票,然后检票,上车。这是方蓝清长大之后第一次坐火车。长大是从母亲去世那年开始的,实际上他的记忆中只在很小的时候坐了一次火车而已。所以这次坐火车对方蓝清来说其实还是很新鲜的。
坐在座位上,四下打量,人们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在做自己的事。吃东西的,听音乐的,看电影的,闭着眼睛浅眠的,每个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态,完全没有方蓝清这样的新鲜感。所以说,方蓝清一定程度上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人。他的性格大部分继承了方爸爸,爱上叶子宁并且爱得死心塌地是必然的一件事。
方蓝清倚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那些树木,远处的山川,慢慢地在玻璃窗上绘出了一幅幅叶子宁的肖像画。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很生动,带着宠溺,带着笑意,带着一些些藏不住的脆弱和柔软。
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玻璃窗,想要抚平他的眉心,却在碰触的那一刹那发现眼前的叶子宁只是幻影。忽然心里生出了巨大的不安,好想立刻飞到大洋彼岸,飞到叶子宁的身边,钻到他的心里才好。
电话忽然心有灵犀似的响起来,还是那个甜蜜的铃声,接起来是叶子宁甜蜜的嗓音诉说甜蜜的话语,“蓝清,是不是想我啦?我也很想你。”方蓝清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描摹叶子宁的唇,慢慢地说,“阿宁,我想你我很想你。叶子宁,你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恩,是不是有点文艺的感觉哇。
第17章 叶子宁,你是我的一切
火车四个小时到了终点站,方蓝清提着行李下车,站在陌生的地方,人潮人海中,竟然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唔,大概是因为这是阿宁生长过的城市吧,却不知道这里埋藏了更多人的青春、爱情和梦想。
拿出手机看时间,恰好是13:14,倒是个浪漫的时间呢。这么想来,这里想必也是个浪漫的城市,也许会过得不错呢。早就过了平常的吃饭时间,方蓝清肚子很饿,饿得厉害的时候胃会疼。走出火车站,找了家快餐店对付。那种路边的小饭店,老爸、阿宁、宿舍三只,谁都不让他吃,说是怕不卫生什么的。
吃完饭,摸摸圆滚滚的肚皮继续往下赶路。由老大他们当初调查的结果来看,叶子宁的老家在并不富裕的一个镇上,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搬迁,毕竟叶子宁现在的事业发展得很好。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三轮车,方蓝清胃里的饭菜全混到一起了,吐了一次之后胃里没东西反而好多了。就那么蔫吧着靠着座椅随着车的颠簸而颠簸。诶,阿宁每次回家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吗?怪不得他不高兴回家呢。(方蓝清你是不是蠢?你说你是不是蠢?叶子宁能不能坐飞机,能不能开车?好吧,麻麻不骂你了,傻孩子。)
目的地是一个已经略微有些破败的城镇,有一些新的建筑,但是大多数还是能看出衰老的姿态。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那种熟悉感和不安感逐渐压迫着他的心脏,疼得难受。直到那个“叶记早点”的招牌出现在眼前,方蓝清的心才舒展开来。阿宁,我终于来到你生长的地方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你的亲人了。
据说“叶记早点”的年龄比叶子宁的年龄还要大,最近应该翻新过,看上去并没有很破败的样子。因为是卖早点,现在夕阳红彤彤地挂在西天,所以店铺玻璃门关了一扇,有些欲拒还迎的姿态。
没看到人,方蓝清去敲门,敲那半扇掩着的门,在安静的街道上声音格外响亮。一个年逾50的妇人来应门,略微能看出一点衰老的感觉来。这,应该就是阿宁的母亲了吧。方蓝清有些激动,问到,“请问……您是,叶总的母亲吗?”
妇人也有些激动,“宁儿叫你来的?”方蓝清点头,“恩,叶总去美国出差了,派我来陪陪你们。”妇人打量他,好似依稀看出了当年方平远的影子,狐疑地问到,“你是不是姓方?”方蓝清心里一惊,为什么这么问啊?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姓氏是个不应该碰触的点,于是摇摇头,露出一个天真烂漫,单纯善良的笑容,“阿姨我不姓方,我姓魏,我叫魏蓝清。阿姨叫我小魏或是蓝清都行。”当然还是希望叫后者的啊,变相得有些亲切的感觉。为什么啊为什么?索性就姓魏吧。(蓝清做得好,这次没给麻麻丢脸。)
妇人叹了一口气,招呼方蓝清进去,“小魏进来吧。”方蓝清也叹了一口气,婆婆就不能亲热点叫嘛。方蓝清提着行李和出发前在火车站买的一些补品进门来。楼下是正常的小饭馆的样子,楼上则是他们的住的屋子。方蓝清跟着叶妈妈上了楼,坐在客厅里。
叶妈妈从冰箱里端出一锅绿豆汤来,盛了一碗给方蓝清。方蓝清双手接过来,凉爽的感觉从指间一直传达到心里。很热是没错啦,但是刚刚吐过,如果现在喝冰的话,估计夜里胃肯定得疼得死去活来。方蓝清不敢尝试,怕吓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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