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音昭示着她的心情很不平静。
“别那么说她。”苏青舅舅低声反驳了一声。
“我说她什么了?她当年被男人骗了,我有说过她半句不是吗?我知道她是你妹妹,她心里也苦,可是你看看她做了什么!骗我她怀孕了,生了孩子,孩子叫做苏青!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每次去看她,她指着一块儿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问我她的孩子怎么样,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这就算了,后来有了阿素,她也非让阿素叫哥哥!哥哥!你敢说阿素后来出问题,跟你的死鬼妹妹无关?”苏青舅妈几乎是跳着脚说的。
“我说了,别那么说她!”苏青舅舅用力的扔掉了手里的烟,带着怒气低声说。
“好,这些我不说!那我问你,你妹妹死了后,阿素开始不正常,到我面前问为什么要跟表哥住在一起时,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带阿素看医生?你怕别人说你儿子是神经病是吧?我跟你说,这回我一定要让儿子去看医生去。有病就去治,忌医讳疾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初你要是听我的,待你妹妹去看病,她也不至于死!”
“闭嘴!”苏青舅舅喝道,蹲在地上捂住了脸,“你怎么明白,你怎么明白苏青,就是我妹妹的命啊。何况我有时,也能看见那个孩子”
“天哪怪不得你从前给阿素买玩具都买双份的你也疯了”苏青舅妈捂住嘴,眼睛里也溢满了泪水。
“我是疯了,都疯了疯了”苏青舅舅蹲在地上,捂住脸哽咽出声。
苏青仰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也不敢去想是不是真的。他顾不了会不会被舅舅舅妈发现,疯了一样顺着楼梯往下跑,往医院外跑,连撞了人都毫无知觉。
苏青崩溃一样的神情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毕竟这里是医院,每天伤心崩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第26章 认舅舅舅妈
苏青到家后,贴着房门却不敢往里走。
“苏青?”
他听见有人喊他,抬头却看不见有人。
“谁,谁!”苏青猛地站起来,疯狂的看着周围。
“你真的看不见我吗,主人?”那个声音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主人!”没有任何发现的苏青颓然的站住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后,问道。
“主人,你为什么不去照照镜子呢?三天了,你从没照过镜子。”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因为来不及”苏青喃喃的说着,好像是在对自己解释。
“不,主人,你真的是因为来不及才不照镜子的吗?你真的不知道,镜子里是什么吗?”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不要说了!”苏青大声道,“你出来,你在哪里!出来!”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啊,主人。”那个声音无奈道,“看见了吗?我就在你的眼前,可是你不肯看我。”
“”原本空无一物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古装的青年,仿若谦谦君子,只是一直闭着眼睛,“你”
“主人,你记起来了?”青年笑笑,头歪了歪,看起来十分的温柔。
苏青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却多了几份茫然。
“我以为那是在做梦”
“不,”玉石精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反驳道,“我的主人,你很清楚,你是不是在做梦。你不属于这里。”
“这里是我的家”苏青绝望的闭上眼睛。
“是的,这没人能够否认,可是主人,”玉石精十分认真的问道,“你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苏青站了一会儿,走进了浴室。
整个屋子里,只有那个地方有镜子,苏青站定在那面镜子前,却过了很久才敢看向对面。
“阿素”镜子里的人,不是苏青,而是苏青的表弟——苏素。
苏青绝望的后退了两步,更加绝望的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背影是苏素。
苏青就站在苏素的正后方,看着他像是突然梦醒一样,照了照镜子,又看着周围,十分熟练地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然后十分淡定的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脸。
苏青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脸色极为苍白,眉心却笼罩着一层黑气。
他也在镜子里的苏素上方,看见了空无一物的浴室。苏青按照“梦”里的方式,使了个法咒,亲眼看见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个穿着一身黑色华服的人,那人正愣愣的看着镜子外的他。
“嗯?”苏素洗过脸,发现了镜子多出的人,飞快的转过身来,眼睛全是惊讶。
苏青有点想逃。
他在苏素的生命中,扮演的是什么呢?纠缠不休的背后灵,或者根本就是空气。
“哥?”苏素很快的平静下来,看了眼他的打扮,竟然很淡定的问了句,“你怎么穿成这样?”
“阿素你不怕我?”苏青已经完全不明白了。
“哥,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我为什么要怕你?”苏素轻松的一笑,眼神竟是很怀念,他上下看着苏青,说道,“我已经不经常能看见你了上次小芮的事后,我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你,我还以为”
“阿素”苏青艰难的问出了口,“我,到底是什么。”
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了。
他明明是个人啊,有妈妈,有舅舅舅妈,有一个表弟,也有些朋友。
可是为什么现在想来,除了妈妈舅舅,还有表弟,别人总是无视他,为什么他的那些朋友,其实都是苏素的朋友
想到这里,苏青笑出声了。
一切都很明显不是么?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只看见自己想看的,却不去看,不去想自己不想看的。
苏素看着苏青的表情渐渐变得冷硬,皱起了眉头,叫道:“哥!”
“我不是你哥!”苏青大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吧?我不是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当成是家人,真是可笑!”
“那我呢!”苏素的表情也狰狞起来,疯狂道,“我连我现在在跟谁说话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是真的有个苏青,还真是我疯了,或是人格分裂,才看见了另一个人。你想过我没有!我小时候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失去知觉,等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甚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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