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丫头们照例敲响了门,待司空皓洗漱完毕,戚如焱进来同他一到用餐,司空皓很平淡的接受这一切,但……
看到昨天的那张脸,司空皓的眼神终于不再如死寂一般。
“他为何还在此处”
难道戚如焱是说话不算数之人他应该早就知道的,他竟然天真的以为是可以相信他的。
真不该如此天真。
“伊别气,是他自己坚持要留下来的。我可没逼他。”戚如焱连连摆手,似乎是急于摆脱干系。
司空皓这才走到宇文靖律面前,柔声道,“他说的可属实”
“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司空皓有些不明白,或许……他也不想明白。
司空皓心里清楚,当他得到宇文靖律的回答时,他其实是高兴的。他明知道戚如焱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明明知道宇文靖律在这里不安全,他也明明知道他不能允许他留在这里。可……他自私了一回。
司空皓转身哀叹道,“你,何必呢。”
司空皓没有赶走他,他知道,他终于有个伴了。
吃完饭,司空皓就借疲意想将戚如焱打发走,“伊有了这个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了。”临走前,戚如焱还说了丧气话,司空皓怒瞪着他,不想同他讲这么无厘头没营养的话。
司空皓不喜欢戚如焱在宇文靖律面前同他故作亲近,他太怕宇文靖律会看不起他。
“好,我不说了,免得伊又生气。”
“滚!”
“伊的脾气真大。说生气就生气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戚如焱离开后,司空皓立马关上了门,心紧张的问道,“你……你见到他们了”
其实事实早摆在眼前,可司空皓还是想多问一句。
宇文靖律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是吗,已经离开了啊。”司空皓彻底心死。无意识的坐了下来,本打算端起面前的茶杯,却不料,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宇文靖律看着魂不守舍的人,端起茶壶给他添上了一杯。
“你为何要留下”
“你不愿意我留下来”
司空皓没想到他会如此问,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其实……说实话,我有私心,我希望你留下。”
“那就行了。”
宇文靖律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身处危险之中,他一点也不担心戚如焱会如何夺取他的尊严,如何占领他的自由。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忧。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司空皓终于问出了口,虽然他认为自己没资格这般问,或许,在宇文靖律面前,他已丧失了平等的资格。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你在一起。”
司空皓认真的看着他,眼睛竟有点湿润了,宇文靖律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他果真没有看错,他现在太容易受情绪波动了。
“你觉得我伪善吗”
“你哪里虚伪了,司空皓,别看轻你自己。”
司空皓害怕视为知己的人轻视他,他现在每天都被道义桎梏、折磨着。
终于有个人,能给他开脱了。
“其实……我怕你会看不起我。”
……
“司空皓你疯了,说的什么胡话。”
宇文靖律被司空皓那娇娇滴滴的样子弄的手足无措,差点就冲上前去给他安慰。
幸亏他及时醒悟,宇文靖律记得,司空皓不喜欢别人将他视作女人。可司空皓并不知晓,他穿女装的样子有多美。
听到宇文靖律的这番话,司空皓才敢相信他没有轻视他,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在这个时候,司空皓应该问问戚如焱,为何他会准许一个男人留在他身边。
司空皓很清楚的记得,他多么介意男人看他的眼神,仅一个眼神他就受不了,为何会答应让宇文靖律留下来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但司空皓并不想多问,既然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他又何必去追问太多。
但……事实证明,他真该多问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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