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也不敢贸然出去。”
这话半真半假,我说得很诚恳。
不过,琉却皱了眉,用力拽住我的手,冷声问:“你为何要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
这样冷漠却关心的语气,换做是二十天前,我肯定是欢喜得心花怒放,告诉他其实我是来找他的。但今时不同往日,我知道他这样问我,肯定是另有目的……就像他来找我,呵呵,不是已经说过不来找我了么。
尽管手腕被他扯得生疼,我却一语不发,只是微笑。
“你笑什么?”冰雪之中,他英俊的轮廓是那么明显。
缓缓闭眼,我摇头,轻道:“没什么。”
也没有解释他的问题。
因为答案已经无关紧要,我的回答,根本对他毫无用处……只是自己揭开自己伤疤罢了。
觉察到我的心情,鬼猫在我怀中轻蹭,我低头摸摸他的脑袋,默不作声,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此冷静下来。
许久,琉竟然缓缓抱住我。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他放缓声音,轻轻地问。
那语气,就好像他深爱着我一样。
呵呵,爱?
真是可笑。
自嘲着,但更多的是明知对方欺骗却无法拆穿的痛楚,我只能一笑置之,然后站直身体,挺直腰板问道:“琉,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呢?”
“回去。”歪头,他露出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这样问的表情。
“回去?”我沉默,好久,才继续自嘲般地笑了笑,静静看他,“我还能回哪里去?”
“当然是跟我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打断他的话,不管他震惊的神色和微微蹙起来的额,我望着远处的天空,默默地说,“你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无论是你的住所,还是这个世界……都不是我的家。”
“哦?”整张脸都拧起来,他上前拽住我,“那你道说说,你家在哪儿?”
语气里除了愤怒,还有几分责备。
“琉,”我睁大眼,深吸口气,定定看他,“不论你相信与否,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琉的眸子亦微微紧缩,但他没说话。
叹息而笑,我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死了哦。”
倒抽一口气,手腕上的力量骤然增大,他低沉道:“你说什么。”
抬起另一只手,我看着光洁的手背,不禁苦笑说道:“其实准确来说,我并没有死,死去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抬眸,望过他,“就是你喜欢的人,他已经死了,在你与白鹤准备成亲将他赶走之后,他死了。”
收起手,我阖眼,隐着心中的微痛,浅浅一笑。
“他为你建造这个世界,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量,也忤逆了天界,他离开,实则是被天界捉走,那三百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几天,却也是这辈子最难熬的几天……”想起那天偷听琉说的话,他的无情令我更为神感到悲伤,“你或许不晓得,他因为私自创造了大陆,被天界抽了仙骨,还要遭受五雷轰顶之刑,魂飞湮灭之苦,却依然无愧,若非青鳞把他救出来,恐怕……你现在连这副身体也看不见,摸不着。”
微微动了动手,我对他说:“放开我。”
而对面的双瞳忽然泛起红色,闪烁着万般不信,琉突然咬牙,一把将我扯进,嘴唇几乎贴在我脸上,湿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却冷道:“呵呵,所以这就是你三百年不回来的真相?你以为我会信么?你当初抛下我就这么离开,如今随随便便说一个理由,就想让我放开你?你已经死了?呵呵!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跳还在,为什么你的身体是热的?”
“我有心跳和温度是因为在他死的时候,我刚好上了他的身。”我解释道。
“胡说八道!”他大喊,截断我的话,然后用力扯出我的头发,狠狠亲下来,很久才放开我,表情凶狠异常,仿佛想吃了我一般,“你明明还活着,不许说这些胡言乱语,我不喜欢你说这些话!”
“但这个身体的主人的确死了。”我认真望着他那双快要陷入癫狂的红眸,说,“我也不是他,如果你……如果你曾经爱过他,与他相处过,那你就一定能觉察我与他的不同,或者说你早已发觉,只是不肯相信罢了……”
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来,打断我的话,也将我打得满嘴是血。
琉下手非常用力。
他很生气?
我有些意外,却也无所谓,抬手默默擦着嘴角的血。
殷红的,温热的,血。
“辰……!”他失声大叫,“天啊,我做了什么!”
“我不是你的辰,我的名字叫刘辰,如果可以,请你记得以后这样叫我,但我想以后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我不紧不慢地看着他,没有表情,只是低着头,道,“对不起一直骗了你,但我是无心的,我无意窥到了神对你的爱意,想到他临死之前都念着你,想着你,所以我只好用他的身份在你身边,不过……”
放下沾着血的手,我垂下眼眸,心痛而笑。
“不过,我累了,我并不是他,我想走,你让我走吧。”
“我不许你再说!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是我的!我的!”琉发狂似的过来擒住我的双肩,用力摇我,我不懂他此刻脸上的焦急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神而悲痛欲绝?呵呵,如果是这样也好,至少……他对神不是毫无感觉的。
但我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使劲推开他,我突然失去重力跌坐地上,他想过来扶我,却被我制止,我自己站了起来。可他却依旧纠缠不休,伸手挡住我的去路,冷冷地问:“是不是那条蛇妖让你骗我的,你喜欢那条蛇妖,想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我瞪着他,希望他自动让开。
可是,当你面对一个被嫉妒弄的偏执至深的家伙,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告诉我他在哪里。”说着话,琉的语气变得阴鸷起来,充满着慢慢的杀意。
你这样害怕,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
怎么可能?
……亦或者,你想杀了青鳞,得到他的力量,就如同你对待洛一般?
瞧着他的眉目,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我凄然笑了笑,然后说:“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
“嘘,小声些,琉,我不喜欢你那么吵,因为我是个木讷又不解风情的男人,所以,你是不需要我的。”轻轻地说出口,我推开了僵硬的他的身体,然后缓缓走到身后,环抱双臂,默然望着他。
“你想得到的,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只能告诉你这些。”笑了笑,我轻轻摸着怀中鬼猫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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