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分卷阅读467

    虞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搞死项羽服了天下也霸占了很多美人且幸福到最后的男人是刘邦不是么?普通男人固然无法复制刘邦创造一个历史时代的丰功伟业,但是刘邦如何处理事业与爱情之间的关系,夫妻关系,妻子与情人之间的关系;的确给男人和女人们都留下了更有参考价值的信息与示例。

    但是那些沉醉在爱情的气味中,明媚的约会里,甜蜜温柔彼此感动的台词与场景中,真心恋爱的男女们啊,他们就是不明白,他们就是不相信,他们是在为了爱而爱,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找一个人而找一个人。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会为了眼前的美好的事物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的,山盟海誓,无怨无悔,是的,一切听从灵魂里那个声音的指引,相信直觉,相信内心。

    但是不会有人告诉他们:你的内心是你人生之前无数选择造成的结果,是你听信了别人的话,见到别人做过的事,尝到的甜头,吃到苦头,综合酝酿纠缠盘绕出的一个智商未必有多高情商未必很靠谱的东西。如果内心能指导判断出真假是非带你走进幸福,那么你觉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学校医院警察局法庭甚至寺庙和教堂是件很多余的事呢?

    聪慧勤劳的蔡丽艳尽自己最大的客观条件和主观努力,对张仲文进行了逐步深入的选择,在了解中选择,在选择中了解,最后她发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实和她理想中的爱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八竿子都打不着。

    看了那么多碟,逛了那么多的街,吃了那么多的饭,说了那么多的话,上了那么次的床,张仲文身上有几根毛孔她都数得出张仲文的祖宗十八代也背得出,但是她都没发现张仲文根本不爱她。

    蔡丽艳的悲剧不是特例,很多很多女人,很多比蔡丽艳聪明智慧人生经历丰富的女人都没有发现,甚至一生都没发现,发现了装没发现。这样的女人可以组建一只庞大惊人气吞山河的海陆空三军部队

    不过让蔡丽艳最郁闷的是,张仲文不是不爱她,而是原则上根本就不爱女人。

    当然,蔡丽艳依然不是这种悲剧中唯一的女主角,不知道老公连女人都不爱的女人,非常多,多到也可以组建一只军队,且不管她们发现自己是否参军,事实上都在履行着勤务兵的职能。

    不是张仲文演技好城府深心思缜密善于伪装什么的,在他的生活环境内,根据他的人生经历,就算他想演想装,他也没有那个手段那个道具和那个心眼。让蔡丽艳略微宽心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宽心的地方就在于,张仲文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欺骗她的,因为张仲文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句话是有点儿厚颜无耻地引人怀疑,但考虑到张仲文不是能里吞吃童男童女的河神,不是在洞里修炼过上千年妖术邪法的妖怪,不是从小到大活跃在舞台上的文艺积极分子,不是走南闯北见过各种世面的江湖人物,不是怀揣千金穷奢极侈寻求刺激的豪富,不是有事没事喜欢去澡堂与公厕逛荡的怪人,他只是一个品貌平庸性格懦弱社会关系简单如无必要整天就呆在家里的普通县城男青年,他没有吃过螃蟹不知道自己喜欢螃蟹的事实也是理论上能成立并存在的。

    但张仲文对蔡丽艳所做出的种种选择是真实存在的。

    且这些选择给蔡丽艳带来了很多美好的感受,也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那些以爱之名娶妻求淑女的美好选择中的大小多样或强或弱看似客观貌似主观的各种选项,会随着张仲文的人生中突然添加进的其它选项变得不堪一击无足轻重。不仅选项发生变化,甚至选题本身,也变成一个次要或者没有必要的选项。

    张仲文对蔡丽艳的爱情,被他定性为“努力去作好男人”这个大命题下的“夫妻和睦家好月圆”。

    “努力去作好男人”这个大命题是他的一生都在兢兢业业感恩戴德地操作和实践的目标,他之前的人生中全部的选择都是为了命题服务的,好男人就是指一个县城民众所能完成的来自父母家人工作单位和社会环境的基本期望。“夫妻和睦家好月圆”是这个大命题在适当的历史时期必须完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不管他怎么选择,客观上,不在大命题之内的“野姜花之恋”也在既定的历史时期出现在了他的选择范围内。不幸的是,野姜花之恋真的和感情有关,那么张仲文就要在“努力作个好男人”的大命题下重新面对调整过的选项。

    a——夫妻和睦家好月圆。

    b——先野姜花之恋再夫妻和睦家好月圆。

    c——夫妻和睦为家好月圆为主野姜花之恋为辅。

    d——野姜花之恋。

    “野姜花之恋”出现在他与蔡丽艳订婚——也就是说蔡丽艳正式接受了乔月兰馈赠的黄金首饰,且双方家长亲友正式会面彼此口头认可张仲文与蔡丽艳的“朋友关系”之后。县城里送钻戒求婚不是主流,黄金首饰才是订婚关系凭证物,也就是七月的阵雨与芒果的香气中那浪漫的碰撞发生的时候,张仲文已经是蔡丽艳的未婚夫了,且他已经和蔡丽艳睡过了,虽然他晚上十点还是会准时回家,但是一般都是和蔡丽艳睡完了才回家。

    不过那不是野姜花之恋真正的开端。

    野姜花就是白蝴蝶花,这是一种亚热带山地植物,共富县从来没有过这种花卉,张仲文也没见过这种花,就连图片和视频资料都没见过,他也没有想过去追究一下野姜花是什么东西。他把这段感情和野姜花联系起来,完全是因为一首叫作“野姜花的回忆”的歌。

    耿利荣把他撞了,又把他闻了,然后就走了。

    然后他就拎着冰棍袋回去上班了。

    没有谁给谁留下值钱或者具有纪念价值的物品,例如玉佩,手绢,佛珠,水晶鞋之类的,引起后续美妙浪漫的传奇情节。

    有那么五六天,张仲文也都忘记了那个中午里两个人小小的磨擦。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张仲文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又看见了骑着摩托车无视所有交通法规凶神恶煞地风驰电掣的耿利荣。

    于是好像就总能看见他,他大概是上下班,也可能是那一段时间他办事总是从信用社下面的大街上路过,就算偶然看不见,但是张仲文不介意从吃过午饭之后就抻着脖子等到下班,每周五天一点到五点的下午,总是有运气好的那么十几秒可以看到耿利荣那狗熊蹬车般的招摇过市。

    但是张仲文在等待的空闲中听到了一首歌,电脑里播放出来的一首歌,这首歌好像在告诉他一件什么事。

    “偶然一天,沉默的你,投影在我的世界里。”

    于是他一个一米八奔一米九的大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山坡上洁白的,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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