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灾》分卷阅读12

    铺满。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

    他没有回去王家过年,对他来说夹子弯这里才是他安身立命之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缺乏安全感,他订购了打量的食物塞到冰箱,将自己关在家里,每天在家里重复着看书、听歌,疲倦了随时睡觉,除了在固定时间打理他的小暖棚,竟然从来没有出过夹子弯。

    然后在二十八号这天凌晨,他突然从梦中惊醒,没有开灯,眼前依然是黑暗的,外面的雪地映衬的窗外光亮,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的眼睛酸涩的厉害。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他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他心焦,彷徨,想找人说说话,等他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放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手机,电量用尽自动关机了。

    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他换上厚外套出门,直到第二天晚上,他一回来看见院子门口停着一架浮游车,池晖从浮游车走出来。

    看到池晖的时候,一股不可言喻的巨大快乐撞击在他的心房,他瞠目结舌,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可是很快,他从池晖的脸色上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明瑞,我家没人,我回来过年啦,你不会赶我出门吧。”

    明瑞没有故意问起出了什么事,凝视着他缓缓笑开来,挑眉笑道,“怎么在门口不进去,不会自己开门吗?”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我说有电控就好了,你居然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加了锁!”池晖愤怒地指责,“我能刷开门不代表我会撬挂锁,为什么你就是喜欢用这些落后的东西,拿个激光匕首就能切开,你觉得挂上去有用吗?”

    “有啊,”明瑞上前开门,“我觉得比较安全。”

    安全个鬼!

    “还有,你居然没有贴对联!明瑞,今天是年二十九啊,”池晖拉着行李进来,嘟嘟囔囔,“谁家过年不是要贴对联,放鞭炮,你是不是也没有拜神你肯定也没有包饺子是不是?”

    “我的天,家里居然布有灰尘!”池晖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把手伸到他面前,“你看见没有,灰尘!”

    你怎么不看看有多久没有下雨,寒风刮的有多厉害,空气干燥多灰不是很正常吗?

    池晖又问:“你是不是没有大扫除?”

    “”

    “明天是年初一了,你就是这样过年的?”

    “明天是年三十!我准备明天才干这些活的!”

    “骗谁呢,今年没有三十号,所以二十九就等于是年三十了你知道吗?”池晖把几个箱子拖进来扔在客厅,拉着明瑞进厨房找脸盆盛水,“快点,趁早帮忙把门口擦干净,对联贴上。”

    “那个”

    “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对联都没有买?”

    “”

    “好吧,我知道了。”

    池晖放下脸盆,绕着厨房转圈子,“没对联没对联,现在这个点最迟关门的商铺都回家过年了,买不到怎么办”

    “不贴呗,什么怎么办,就我们俩别折腾了。”

    “啊!我知道了。”转身直奔电脑。

    “这是在干吗?”

    “你去找出画纸来,裁剪成对联的长短,我们自己写对联。”

    “那是白色的,你见过白色的对联?丧葬用的吧?”

    “不能把纸面刷成红色吗?”

    “你要用什么刷有红色的颜料吗?”

    “没有,但是我有红药水,能用就行。”

    结果红药水完全不能上色,一涂在白纸上,白纸沾了水软化粘到桌面。

    池晖气鼓鼓地把废纸扔进垃圾桶,重新拿了白纸,“要不我们就贴白底黑字的,要是有人问就说我家死人了!”

    “大过年的,有你这么说话的?”

    池晖不吭声,自己找了一个寓意不错的对联,念出来,“五湖四海皆□□万水千山尽得辉横批:万象更新,你觉得怎么样?”

    “行啊。”

    “感觉不太好,我怎么觉得适合贴着校门口,要不换这个,横批鸟语花香,上、下联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摘自古诗,显得咱们文化人高大上。”

    “不错。”

    “王明瑞,你有点新意好不好,你怎么什么都说好,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明瑞好脾气地笑笑,“有在听,我觉得没什么好挑剔的。”

    朋友的好脾气助长他埋在心理的委屈,池晖一时间觉得热泪盈眶,扭过头捂住脸抑着上涌的眼泪。

    “我家里没人了。”

    “我家是开公司的,家族性企业,公司没少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

    “之前地震的时候我家公司受了不少损失,你没有出去外面不知道情况,接连几个月的干旱,很多地方缺水短粮,公司除了纰漏,资金周转不开,我爸急的病倒了,我那些亲戚不想着同舟共济就算了,居然掏空正大光明地掏空资产。”

    “我爸急症死了,我妈我妈居然跟着自杀了!”池晖一把攥紧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不是放年假回家,是不是连他们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就没有想过还有一个儿子活着?”

    明瑞之前一直寻思着,池晖在大过年的突然回来,也许跟家人吵架了或者其他小事,谁能联想到死亡的阴影?

    池晖低垂着头背对着他,看不到有没有流泪,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人想被看到低谷中的狼狈,他想,池晖大概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悯,哪怕这个人目前是最接近他的。

    这种时候,如果是个女孩子,他大概可以把人拥进怀里轻言细语的安慰,如果是个男人呢?

    他没有自作聪明去怜悯,也没有说什么节哀,没有历经痛失亲人的人又怎么知道,真正的伤痛怎么是节哀两字能够抚慰分毫的。

    明瑞拿过电脑,仔细挑选对联,一会儿就挑中2个,“我看了两个对联,横批都是平安喜悦,一个是处处红花红处处重重绿树绿重重,另一个是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你觉得哪个好呢?”

    “第二个看起来是比较好的寓意,不过我个人中意第一个,比较映衬我们家,大学城不就是重重绿树绿重重吗你觉得呢?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明瑞默默找出墨水和毛笔,铺好纸,“池晖,你的字写的不错,你来写吧?”

    池晖没有转过身,语气很冲,“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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