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奔波半月有余,李欢终于又看到京都巍峨的城门楼,李欢站在城外看着千年帝都,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清风第一次来帝都,非要在城外驻足观赏,幸好正值冬日,城外没有刮那该死的风沙。
赏玩一会后,众人顺利进了城,虽一路上风餐露宿,他们的精神头却很好,清风、明月都是第一次进京都,马上被繁华京都折服,两步一停、三步一叹。
李欢站在枢纽处往几条街看去,虽是冬日暖阳,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摆摊叫卖的商贩也没有以往多,京都正在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
“公子,京都比江州城大多了!”清风看的眼花缭乱,嘴上连连叹服。
李欢不置可否,现在的京都虽没有记忆中的繁盛,但其繁荣度还是远远超过州郡治所。
“明月,喜欢这里吗”李欢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匹往集市走去。
“喜欢。”明月小脸上满是开心。
李欢宠溺的抚一下她的小脑袋,轻声道:“这里便是欢哥哥的家乡。”
李欢带着清风、明月,在集市上逛了好久,随性而起买了不少东西,身上所剩的银钱几乎用尽。
清风摸着空空的口袋,说道:“只剩下一锭银钱,今晚该怎么过。”
李欢灿然笑道:“没事,咱们去收债去。”
临行前,盖云对李欢讲,京都一个叫莫非的人,欠碧游山庄一百两黄金,这次到京都正好让莫非资还百金,在京都也可买座宅院立足。
傍晚时分阴云惨淡,按照盖云所给的地址,李欢一行人来到莫府,观其大门围墙可知莫家富贵非凡,李欢从包裹中取出一封拜贴,让清风递交莫府的门房。
门房带着高高在上优越感,斜眼看向清风,觉得清风的穿着打扮,不过是出身平凡之家,又看向李欢二人,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尤其是那小女孩,手中犹自拿着一串糖葫芦,上不了台面的豆芽菜。
这种臭穷酸来莫府,攀亲戚磨蹭一些好处,门房见得太多了,他袖着手不接拜贴。
见门房不接,清风深知小鬼难缠,从腰间取出最后一锭银钱,朗声道:“我们是江州人氏,前来拜访莫公,还望通报则个。”
门房见有银子可拿,态度略有好转,这才正眼瞧清风一眼,勉强笑道:“你们先在这侯着,我去看看家主愿不愿意见你们。”
清风退回来,抱怨道:“京都大户的门槛真高,一个门房都这么难缠。”
李欢正在给明月讲石狮子的典故,闻听清风此言,笑道:“等咱们买一处宅院,把门槛建的比他家还高,到时候清风你站在上面,趾高气昂威风凛凛。”
“别,我怕高!”清风脸上作害怕状。
主仆二人又谈了很久,才见门房匆匆的跑出来,挂着一脸笑意道:“几位贵客,我家主人有请。”
怨不得门房前倨后恭,他把李欢等人的拜贴递上去之后,莫家老家主莫非很是激动,让他赶紧把人请过来,门房才知遇到了贵客。
门房寻思刚才态度傲慢,恐怕得罪了贵客,这会儿他想要弥补,瞧见明月之后称赞道:“这个女娃娃唇红齿白,长得真喜人。”
明月见生人凑了上来,吓得躲到李欢身后抓着李欢的裤腿。
李欢不理门房,柔声道:“明月要是不喜欢这里,咱们不在这多待,等欢哥哥把账要回来咱们就走。”
“他们家欠咱们钱吗”明月怯生生道。
“对,欠咱们钱。”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明月认真的说道。
“咱们明月真棒。”清风把明月抱在怀中。
门房早就得到命令,千万不能得罪贵客,哪敢让他们走,忙赔礼作揖道:“刚才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客,贵客宽宏大量,不用跟小的一般见识。”
就在此时,莫府中又走出来一个人,李欢细细一看,瞧他的打扮绫罗绸缎、镶金戴玉,身份地位应该不低,这人应该是莫家的管事之人。
“哪位是碧游山庄的少庄主”那人嗓门奇大,开口时脸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动。
清风指着李欢说道:“这位便是我家公子,敢问足下是”
那人抱拳道:“我叫莫来,贵客远道而来,敝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莫来又扭头对门房说道:“老范,不是让你把贵客赶紧请到府中,你在这磨蹭什么呢”
“这”老范当然不敢说他得罪了贵客。
莫来见门房磨磨唧唧的不肯说,立马就明白定是门房狗眼看人低,得罪了这几位贵客。
“贵客,我家仆人有失管教,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府中已备好茶水,快进府来吧!”莫来笑的的憨态可掬,走路的时候捧着肚子。
古往今来门房多是势利之人,李欢不愿跟这种人一般计较,他来莫府只有一个目的,把一百两黄金要回来买座宅院。
李欢一行人跟着莫来进到莫府,李欢四下里看去,这莫府内部却不像外边那样豪华,假山流水楼台阁宇,虽布置得错落有致,但无不透露一股小家子气。
李欢心中一咯噔,这莫来虽然表面上很热情,但看他领的这条路,怎么看都不像是通往正厅的,这家伙应该是想赖账,李欢暂时也不戳破,对清风小声交待一番,看莫来要玩什么花样。
莫来领着李欢一行人走到偏厅,一脸歉意道:“老父抱病在床不便见客,就由我负责招待贵客,敢问贵客的名字是。”
拜贴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而且也隐晦的表达李欢来此的目的,这人却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家公子姓楚名澜,我们来此是见莫老的,麻烦你快安排一下。”清风皱着眉头说道。
莫来扭出一脸笑意道:“原来是楚公子”
莫来话还没说完,两名仆人押着门房老范走了进来,一把将老范按倒在地。
莫来清清嗓子,恶狠狠道:“老范你有眼无珠,冲撞了贵客,按照家法杖责二十。”
“大爷,我是一时糊涂,饶了我这一次吧。”老范吓得面色发白,跪在地上求饶。
莫来铁着脸亲自执行家法,老范被打的哀嚎连连,李欢不忍观看这拙劣的闹剧:“莫兄,算了吧。”
“尊卑有别,他得罪了贵客,就该受此重罚。”莫来打的非常起劲,他是在做给李欢看呢,他从父亲莫非那里得知,莫家欠碧游山庄一笔钱,莫来脑筋一转,想要把这笔账抹平。
清风低声说道:“公子,他明着是打门房,其实是做给咱们看的,果真是想赖账。”
“我知道,且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李欢气定神闲的看着莫来表演。
经过李欢的一番培养,清风早已不是那个只想出风头的毛头小子,而是成为李欢身边腹黑的小跟班。
清风长得很憨厚,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老实好欺负,看其主人也不过是初出茅庐,所以莫来灵机一动,才上演打仆人这一出,让对方下不了台,好知难而退。
清风走过去拦住莫来,笑道:“莫大少爷,你想惩罚家奴,换个日子你们主仆随便玩,今个我们是上门拜访莫老爷子,无论如何你也得安排,让我们见他一面,否则就由你来还我们一百两黄金。”
“什么一百两黄金”莫来神色一冷,继而又笑道,“原来你们来我莫府,是来要账的,可是你所说之事,我不知真假。”
清风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据”,说道:“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莫来见对方居然有“借据”,深陷胖脸的小眼睛骨碌一转,笑道:“可否由我拿着,让老父辨认一下是否出自他手。”
莫来想要去拿那张“借据”,清风忙收回去,其实那张“借据”上什么也没写,盖云是剑客性格淡然,借予别人银钱岂会留有纸笔。
“若是给你拿去,你翻脸不认账怎么办”清风将那“借据”叠好放进怀中。
莫来尴尬一笑道:“你这小仆,我莫府何等人家,岂会做这种无赖之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禀明老父。”
莫来走后,清风长吁一口气道:“公子,我刚才的表现不错吧,这下姓莫肯定得乖乖还钱。”
“先是暴打仆人,显示其心狠手辣,接着是把债主晾在一旁,这家伙深谙老赖之道啊。”李欢手指敲着木剑,“清风,接下来是一场硬仗,你要严格按照我教的来。”
“公子,这老赖到底是什么意思”清风不解道。
“老赖就是欠了别人钱迟迟不还。”李欢深恶痛绝道。
“老赖,真不是个东西,幸好公子机智,早就教我如何应付老赖。”清风看看冷清的偏厅,怨道,“这莫府也忒小气,连一壶茶水也不备,老庄主救这种人干嘛,还借给他钱。”
“也许此事,莫非并不知情,我们要账的转机,就在此人身上,清风你一定要坚守立场,无论如何都要见莫非一面。”李欢淡淡说道,“接下来,就是派出一个愣头青,过来对我们胡搅蛮缠。”
清风忙跑到外边守着,看莫家是否会按公子所说,派一个说客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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