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传奇》分卷阅读18

    车在楚宅门口长长的停成一溜,卫士和随行下人们络绎出入着,开始搬了皮箱去装车。

    上午十点钟左右,楚泽绍站在院门口,为穆世送行。当着众人,这两位都是友好而客气的,互相微笑着道谢道辛苦道别。穆世一手拄着根黑漆手杖,脸上带着一点红晕,看起来颇为精神。

    楚泽绍同他说了几句话,忽然有点糊涂,不知这穆世是真兴奋还是假客套。他不大敢相信穆世会同自己冰释前嫌,可穆世显然是有点高兴的。

    他用自己那双锐利眼睛反复审视,末了得出的结论就是:穆世是真的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的穆世上了汽车,向车外的楚泽绍招了招手后就坐正了身体,等待汽车开动。这时普嘉带着几名卫士跑了过来,一边拉开车门一边问身后的泽郎初:“怎么不见小南卡?”

    泽郎初摇摇头:“大概是已经上车了吧!”

    普嘉不再多问,关上车门后回头对着穆世一笑,而后命令司机道:“开车。”

    这列见首不见尾的漫长车队鸣起喇叭,一路热闹非凡的开上车道,蜿蜒如长蛇一般的离去了。

    楚泽绍目送最后一辆汽车隐入林中,忽然觉出了一种空落落的怅然。

    没精打采的回到楼内,他拖着双腿上了楼,心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哄哄妹妹,然后再往玉将军家里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回那个混蛋儿子。

    从佣人那里要来钥匙,他打开了楚小姐的卧室房门:“邦妮,我来……”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间空空如也的卧室。

    床单被褥上还存留着坐卧过的痕迹,梳妆台上的雪花膏瓶子也还敞着瓶盖,地上扣着一个红木大盒子,衣柜也被打开了。

    楚泽绍走到窗前。

    大敞四开的两面窗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啪嗒啪嗒”的时开时合;一根系在中间窗棂的粗绳子长长的垂下去,一直拖在一楼窗下的草地上。

    楚泽绍对着窗外愣了许久,忽然一拍脑袋,转身跌跌撞撞的向房外跑去。

    “怪不得姓穆的刚才那样高兴……”他满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怪不得姓穆的刚才那样高兴!!!”

    边境的军队全被派去打基沙尔了,现在正在班师的途中,一时间肯定是联系不上。楚泽绍抄起电话联系自己那驻守在城东的警卫队,要他们立即去把穆世的车队拦下来。警卫队十分听话,放下电话后就乘坐着几辆二战前生产的破吉普车,一路上冒烟放炮的追出去了。

    楚泽绍坐在家里等了两个小时,警卫队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未见穆家车队的踪影,不知要往哪个方向追下去。楚泽绍暴跳如雷的将警卫队长臭骂一顿,随即叫来鲍上校,要他带人取代警卫队继续追踪。可惜鲍上校虽然拥有一身精英气派,然而并不比警卫队高明许多。他追到城外之后见前路茫茫,的确是没有穆家车队的踪影,便也只得硬着头皮转了弯,打算绕路去追。

    追到天黑,他依旧是无所收获。楚泽绍听闻之后,恨的直想把手伸到电话那端,给鲍上校两个嘴巴。

    回家

    穆家领地位于喜马拉雅山的山麓,当地居民以藏民为主。因为地势海拔较高,所以虽然纬度低,但是气温却并不高。

    穆家迁来已有三代,早就成了这里名副其实的统治者;可因一直不曾得到外界的承认,故而此地只被叫做穆氏领地;或者根据当地土语的音译,把这里称为布确地区。

    穆家大宅建在一处平坦的土地上,经过上一代家主穆老爷的大兴土木,如今变成了一座风格混杂的宅院。从大门走进去,起首是一座白色的三层圆顶小楼,不晓得走的是哪路风格;而周围几座楼房却是水泥本色,坚固雄伟的好像碉堡一般;后面又有两座西班牙式的建筑,类似别墅,可惜楼顶天台上又建了中式的凉亭。众楼之间有青砖甬路连接,空地上还有几处干涸了的西式喷泉,令人生出一种身在园林博览会之感,当然也是个混乱不堪的博览会。

    穆老爷当年之所以建造了这许多房屋,乃是因为他毕生共讨了二十多个女人,自以为会香火昌盛的无处安顿,哪晓得终其一生之力,就只搞出了两个儿子,真是如意算盘一场空,让他老人家失望之极。

    穆家两兄弟的一番苦战并没有影响到穆宅的风貌。穆世的车队停在大宅门前时,穆家上下照例一起出门迎接。穆世拄着手杖下了汽车,先站稳脚步环顾了四周。

    穆老爷留下的姨娘们低头站在一侧,管家之流的人物则站在另一侧,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入他的眼,他要找的是基沙尔。

    基沙尔的母亲是位来历不明的白种女人,所以他也有着金发碧眼同一张扁平的白脸,面颊上的雀斑密布的快要连成一片,显然是混血失败的产物。他当时从金少校那里辗转的得到了穆世的承诺,以为自己只要投降便可以免受惩罚。可是等到穆世真出现在他面前了,他还是毫无底气的深深低下头,瑟缩着站在了人后。

    穆世很容易就从许多黑头发脑袋中找到了基沙尔。转脸对着身后的泽郎初一点头,他随即大喊一声:“基沙尔!”

    基沙尔被吓了一跳。畏畏缩缩的走出来,他在穆世面前深深的一弯腰:“哥哥。”

    不等穆世答话,泽郎初忽然带着另外一名卫士,拿着麻绳不由分说的把基沙尔五花大绑起来。基沙尔心中一惊,立时委顿在地,垂着头哭了起来:“哥哥,我错了。我被鬼迷了心窍,我对不起你啊。”

    穆世俯视着他在自己脚下哀哀哭泣,也不答话,只当着众人扬起手杖,“唰”的一声抽到了基沙尔的头上。基沙尔痛叫一声歪倒在地,极力的蜷成一团大声求饶:“哥哥,饶了我吧,我会离开大宅,我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让你见到我……哥哥,饶我这条命吧……”

    穆世把手杖递给旁边的普嘉,然后从达瓦手中接过一条皮鞭。

    皮鞭呼啸着抽碎了基沙尔身上的丝绸衬衫,肃静的穆家大宅前单调的回荡着他的哀嚎。围观众人沉默不语的一起低下头,心惊胆战的等待着弟弟被哥哥活活抽死。

    这几乎就是一定的了。在这片地区的大家族中,兄弟阋墙乃是常事,结局通常都是胜者生败者死。穆世除了好男风之外,其余方面是一贯的循规蹈矩,所以基沙尔也就没有生存下来的理由了。

    在基沙尔只剩下呻吟力量之时,穆世气喘吁吁的扔下皮鞭,抬手不知对谁做了个手势。

    一群卫士提着木棒走上来,三下五除二的将基沙尔打了个骨断筋折、魂归天外。

    穆世在确定基沙尔的确断气了之后,才迈步绕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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