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穿过描摹着神灵百物,日月星辰的通冥甬道。
行至尽头,四壁空旷的石室中央,孤零零的躺着一具雕龙石棺。梁晔停下脚步回头看颜熙宁,后者若有所思。
“放心,昌平帝不在这里。”
两人走进石室,丈余长四尺宽的石棺棺盖上,赫然是灏玥西梁交界,玉远关和印函谷的山形地势沙盘。各处驻军要塞用红色朱砂点出,几处颜熙宁也不知道的山间栈道用明黄锦旗为标。
颜熙宁蓦地胆寒,梁晔想做什么?他怎么找到的裕陵假墓的机关?带着自己来看这些究竟是何目的?
“在下愚钝,请七殿下明示。”
梁晔弯下腰,手指在印函关一处谷地,沿着通向玉远关山中的一条走势险峻的山道,穿过卧龙险滩,最后停在了玉远关后方——灏玥边城姊归的境内。如同谈论今日食宿般悠悠道来:“西梁的十万羿阳军在此集结,半月之内就会由此攻入秭归。”
颜熙宁心中一惊,顿时不寒而栗,原来如此。
印函关十五万西梁兵马原来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一旦战事开启,暗驻在谷地的十万羿阳军就会在灏玥眼皮底下绕过玉远关进入秭归。
如入无人之境。
思及此,心惊胆战。
“七殿下,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波澜起伏的眼眸惊疑不定。
梁晔抬起头,勾起唇角看着颜熙宁,眸中似有血光重重,一字一顿:“我要西梁兵败。”
复又直起身,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颜熙宁:“而你,要替我做一件事。你刚服下的,是摄心蛊的子蛊,十年之内无甚影响,至于第十一年,如果你不能与人交合将子蛊易主,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颜熙宁脚下一颤,梁晔捻起一抹棺上流沙,在指尖捏成粉末,神色略显狠戾:“我要你嫁给灏玥的二皇子祁琰,帮我拿到灏玥调动兵马的凤鸾双符。”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梁晔瞳中渐起疯狂的火焰:“你的太子殿下中了我的傀儡之蛊,你如果不答应,猜我会对他做些什么?”
颜熙宁颤抖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溢出血丝:“你卑鄙!”
对方一步步走近抬起他的下巴,言辞轻浮:“小美人儿,我也并未说过是正人君子。”
颜熙宁深吸了口气维持平静:“被我易蛊之人会如何?”
梁晔松开手指,笑意阴狠:“心智渐失,痴傻疯癫,三年身死,正是你找到凤鸾符的好机会呐。”
一月后,
西梁兵败玉远关,十万羿阳军被全歼于玉远山卧龙险滩。
同年灏玥皇太子祁钰登基,改年号——宣仁。
第四章 26—30完结之“皇后吐了,皇后有喜了……”
[二十六]
新梦。
玉骨描金扇倏然收起,太液池风起皱波。
“西梁的传国玉玺在你手中。”美人的乌发从指间滑落,摄政王言辞肯定。
颜熙宁薄唇微弯:“殿下觉得这样的筹码够诚意吗?”
唰的一声,折扇复又开启,摇摆间又是一副风流倜傥之姿:“大人想要如何?”
“即如此,殿下想要夺回皇位, 传国玉玺想必更能顺应天意,凤鸾符已没什么用处。劳请摄政王解了陛下的傀儡之蛊,如殿上所言,灏玥西梁永结秦晋之好。”
梁晔笑意渐深,望着池中并蒂的白荷:“好!”而又正色道:“那你呢?安亲王……”
平静无波的眼瞳泛起一丝苦处:“不是还有三年吗,虽不能白首…却可以同穴。”
[二十七]
安亲王府,月上中天。
芙蓉帐暖,**一刻。
“嗯……琰儿……你…嗯…你慢些……”
祁琰覆在颜熙宁光裸的脊背上,细细舔弄身下白皙修长的后颈。揽着腰肢的手掌一路上滑停在胸前轻缓的揉,下身却猛地使力,逼的美人咬住锦被咽下一声闷哼。
“阿宁,我不喜欢那个摄政王,你不要陪他!”
撒娇的口吻让颜熙宁无可奈何,湿润的眼帘勉强睁开,水雾重重:“好,我不陪他。”
祁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暴怒不止的性情了,乖顺懂事,如同十七年前那个坠入自己怀里的孩童。
颜熙宁很怕他现在的样子,他宁可祁琰无心无情的折磨自己,也好过看着他情真意切的眼眸,时刻在心头烙下锥心的印记,如深更残漏,一点一滴流尽他们之间不知还能有多少的日日夜夜。
**苦短……
三日前,
紫宸殿。
皇帝在明黄诏书上盖下玉玺,抬头看着正在糟蹋他御前龙井的安亲王,精致的凤目上长眉微蹙:“你要骗阿宁到什么时候?”
祁琰笑意悠悠:“不瞒皇兄,臣弟十分享受。”
祁钰无奈摇头:“你这样骗他,不怕他日后怪你?”
看着盏中碧叶浮沉,祁琰眸光深沉:“我只怕他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若他日后能怪我,倒是臣弟的福气了。”
皇帝苦笑,亏欠么?
梁晔,你可知,你欠了我多少?
[二十八]
七月,暑意正浓。
尚书大人坐在马车里轻抚着怀中人的后背,言语柔柔:“琰儿听话,快回府,一个月后我就回来,以后就再也不离开了。”
当晚,
紫宸殿。
祁琰递过颜熙宁让自己交给皇帝的信函,祁钰展开信,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六年前,祁钰才知道梁晔给自己下了傀儡之蛊,也是那一年,他才得知和他纠缠经年的枕边之人竟是西梁的摄政王。
可自己从未受蛊控制让祁钰觉得梁晔居心叵测,后来颜熙宁嫁给祁琰着实让他心里疑惑不解,继而从祁琰口中得知颜熙宁身中摄心蛊,便觉得梁晔兴许又想威胁自己。现在想来,梁晔多年迟迟未有动作,分明就是在以此要挟颜熙宁。
却不料梁晔最终目的竟是祁琰手中号令灏玥兵马的凤鸾双符,更不料颜熙宁居然是西梁昌平左相宁清和之子,手中竟有遗落已久的——西梁传国玉玺。
祁钰传来张太医,果然,体内傀儡之蛊已断。
祁琰脸色阴沉:“这个傻瓜,他就这样自己只身涉险,那个梁晔拿到传国玉玺不知道还会对他做些什么!”
“琰儿你冷静些,凤鸾符关乎灏玥命脉,当年战乱民不聊生,阿宁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起战事了。还有,他把你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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