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分卷阅读20

    再来泽哥就直接把你带到小房间去了。我们看都看不到。你说我泽哥怎么总是,在这点上想大气都大气不起来呢?”

    夏钧靠在门上,盯着晁泽关上的门,心里过了很多的事。要不要在确认晁泽治好之后就放弃他,要不要找回穆元卓催眠自己丢掉的记忆……他想了很久,却一个答案都找不到。题目并不难,无非是和不是两个选择,但每一种都太需要勇气了,他放弃了这样无谓的自我挣扎。

    如此巨变,也不过在两天之内发生。夏钧的冰箱里放着两人一同去超市买回来的蔬菜,天冷了,他们准备在家里吃火锅的。从外面回来,夏钧手脚一时还没回暖,于是他搓了搓手,打开了空调。没有暖气的南方,冬天是很难过的,他有些想念属于人体的温度了。妥协地想着,等到老板回来,确认过晁泽没问题再做下一步打算吧。现在偷得一时好光景,将来无论走到哪一步,都能留个念想。

    他把锅插上了电,放进底料和热水,然后去敲了晁泽的门。

    晁泽对他的突然造访看起来很惊讶,但却并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夏钧心中微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之前菜买多了,不想一个人吃火锅,要一起么?”

    “嗯?”晁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夏医生太客气了,我正饿着呢,一看家里什么都没有。那就刚好蹭你一顿饭。”

    出事之前,俩人在夏钧家里待得更多,夏钧家中几乎能明显看出两个男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晁泽没有多问。只是在他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感慨说很舒服,回头也应该给自己的家里添一个。夏钧没有说话,沙发是当初俩人一起去挑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他很愿意向晁泽展示这些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不介意就先坐一会儿,我去洗菜。”

    “我来帮忙吧,总不能白吃夏医生一顿。”

    夏钧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晁泽刚刚认识他过来吃饭的时候。大概他出神太久,晁泽都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没……没事,”夏钧低头飞快处理好了蔬菜放进盘子里,明知故问,“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

    “都是我喜欢吃的。”

    “那就好。”

    夏钧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去,他低着头沉浸在与恋人相见不识的悲伤里,没有看到身后的人凝视他的背影,慢慢红了眼圈。爱有时候令人痛苦,但放弃更难。

    吃完这一顿送走晁泽,夏钧窝在小沙发上渐渐被倦意侵袭。在梦里,他感觉晁泽回来了,轻轻亲了他的额头,把他抱去了床上。他想要清醒过来拥抱晁泽,却深陷在困倦之中,感到眼睛难以睁开。“别怕,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你。”夏钧安静了下来,身上的被子被掖好。

    那人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他的门,“对不起……可我不能失去你。”

    第二十八章 对不起

    夏钧记不起自己昨天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了,他只记得那顿火锅吃到后面,自己有些失态,晁泽夸他菜做的好,夏钧说“我爱人喜欢这一口,我只会做他喜欢的。可他说走就走了,连一顿饭都来不及陪我吃。”晁泽当时脸色很精彩,夏钧无所谓笑了笑,“开玩笑的,晁先生不用理我。”隔着锅子沸腾的雾气,晁泽眼里也好像是雾气熏染了似的,夏钧低下头吃东西,自知言多必失,也不敢再看他。

    醒来看到老板几个小时之前的回信,说今天就会到s城,让夏钧把地址报给他,下了飞机就可以帮病人看诊。

    夏钧莫名有些忐忑,回复说可以先休息好了再忙,不急于一时。老板直接一个电话过来,让夏钧报地方。

    老板姓楚,是学界有名的教授,退休之后出来搞了个私人工作室,也纯粹因为爱好不想放弃研究,原本没想做大但慕名而来的人从来没短过。夏钧已经快想不起来刚刚以新身份进入社会时是什么样子了,要是没有遇到老板,也许他这样一个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的人会过得很辛苦,更不要说还能继续在他熟悉的心理咨询行业待着以及伴随而来的优渥生活了。

    楚教授能不能搞得定晁泽这荒唐的病情夏钧也没十全把握,只是隐隐觉得他的到来会打破一些什么。

    在此之前,他想跟晁泽多一点相处。

    他敲响晁泽的门,跟他说了自己老板会过来的事。说完了却不走,坐下讨晁泽一杯茶喝。两人各自怀有各自的心思,只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夏钧觉得晁泽温柔得不像一个陌生人。隔壁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相处。

    人来了。夏钧看了晁泽,走过去打开了门,“楚老师,这里。”

    楚钟国已经退休好几年,两鬓不可避免添了些白发,精神状态瞧着却很好,大步迈了进来。夏钧想着该先介绍两人认识,“这是楚老师,我的老板。这是晁……”

    被叫做楚老师的人微微抬手打断了夏钧的话,“让我跟他单独聊聊吧。”

    晁泽定定地看着楚钟国,夏钧感觉异样,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几次,最终也只能说了一句“好吧。”

    书房的门被关上。夏钧独自在客厅坐了下来,冬天气温低,刚刚还能暖手的热茶已经冷了下来。

    楚钟国摘下自己的手套,看了晁泽一眼,“好久不见了,晁老板。”他语气里那点嘲弄的意思使晁泽分外不安,“老师,您别这样。”楚钟国坐下来,轻轻一哂,“我答应帮你的时候,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晁泽不语,像犯错的小学生站在他旁边,“我原本也不想……”

    楚钟国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让他坐下,这才开了口,“元卓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他父母走得早,但不代表没人会心疼他。那年我在外讲学,听了他被录取读研的消息开心得不得了,直到开学也没找到他人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带着些见不得人的伤过来找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肯说,也不要我自己去查,这是怕我会找你的麻烦。”

    晁泽不得不被提醒着回忆起当时的事,那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选择,若有机会重来一次,他现在宁愿自己承受诛心之痛也不敢再对穆元卓做那样的事。可过去就过去了,是无法挽回的。

    楚钟国接着说:“我怕他难堪,也感觉到了他的状态确实不稳定。只能帮着他想办法,让他忘掉那些不愉快。他才二十出头,等他自己想明白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我怕他就这样把自己毁了,即使不赞同也得帮着他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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