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成妃之红缠(gl)》养女成妃之红缠(gl)分节阅读21

    “你是要出城?”守卒勉勉强强睁开一只眼,瞧了瞧立在自己面前披着斗篷的妇人。

    “唔……当家的前几日出城,丢下了我这孤儿寡母……军爷您晓得,这正月里……”绿翡敛了敛斗篷,假意啼哭了几声。

    可没等她举起帕子擦泪,便瞧见长心从斗篷中露出了头,“娘亲,爹爹在哪呢?”

    “爹爹?”绿翡把自己的下巴落到长心的肩上,“你爹爹怕是出城了。”

    “出城了?”长心一听绿翡这般开口,便抱住绿翡的脖颈,大哭,“娘,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呃……”绿翡拍了拍长心的后背,安慰道,“莫哭,莫哭,娘亲这就带心儿去找爹爹……”

    听着妇人怀中的孩童已是开始啼哭,守门的老汉一下站了起来,“唉,你可别哭了……门头不张口,咱也不敢私自放你出门去……”

    “那要如何才能出城?”听着老汉到不能放她们出城,绿翡紧了紧揽着长心的手。

    据长心谷主所绘的路线,情谷便应在此城之外一百里。若是不能出城,那便不能救馆主了……

    “那就得去寻门头。”见那妇人着实面生,老汉便没好气的看了绿翡一眼,若是不看着孤儿寡母可怜,他一点也不想打理这般要出城的人。

    正月,那样正经人家的人会出城。

    见守门老汉不待见自己,绿翡便恭恭身,道了谢后转身离去,想着待寻到落脚处后再做打算。

    谁知她一转身,长心便开了口。

    “爷爷!您帮帮娘亲吧……”长心冲着守门的老汉唤了一声。

    “恩……”守门的老汉瞧见那妇人怀中的孩童唤了自己一声,恻隐之心又起,“那你们便在此候着吧!”

    话罢,又便举目四顾了半天,绿翡也只得抱着长心立在城墙下。

    “咦……门头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一下便没了踪影?”老汉自问自答的嘟哝了半天,正备着与那妇人道,他寻不到门头现在何处,却听到一童稚的声音,“爷爷,爷爷,您糊涂了,今儿个有大官来,门头早就去迎大官了!”

    “哦哦哦!瞧我这老糊涂……”守门的老汉一听小儿的话,随即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转面冲着绿翡道,“嘿,那小娘子,门头今儿有事,怕是不会来……”

    “爷爷,爷爷,您又错了!您瞧,那个不就是门头叔叔!”守门老汉一开口,那小儿便不依。

    小儿不停的叫嚷,吸引着绿翡把注意力从守卒身上转到小儿身上。

    “门头老爷来了?”绿翡对上小儿的眼睛。

    “来了呀!就在那!”小儿见披着斗篷的人愿意听自己的,随即兴高采烈的朝着南方指了指。

    见小儿指了方向,绿翡未多言,立刻抱着长心转身,顺着小儿指着的地方眺望。

    一望,便看到了一个门头打扮的守卒引着一个高官朝着城门方向走了过来。

    绿翡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官靴,随即准备抱着长心离开。

    谁知,还没等她转身,守门的老汉便拦住了她的去路,“哎哎,小娘子别走啊!门头便要来了,待那大老爷走了,老汉与他说说,看他能不能行个方便……”

    “不……不……不必了……”绿翡抱着长心,脚下的步子莫名的慌乱。

    “唉!你别怕呀!”守门的老汉以为眼前这妇人没见过世面,又拉住绿翡的胳膊,“你在忍忍,待那大老爷走了,我便去说……”

    “这……”绿翡未来得及谢绝守门老汉的好意,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眼前所立,可是虞馥?”

    第二十七章

    “呃……”绿翡听着身后传来了‘虞馥’二字,仿佛中箭一般,半天都寻不到自己的声音。

    “怎么不转身?”绿翡察觉到自己肩头搭了一只手,“呃……见过大老爷……为妇的当家不是打鱼的……”

    绿翡无可奈何的转过身,抱着长心缓缓的冲着身后之人躬了躬身。

    “不是打鱼的?”立在绿翡身后的高官,一听到绿翡的声音,便哽咽到说不出话。直到一群士卒围住绿翡,那高官方才挥挥手,低声道,“馥儿呀!你一走四五年,怎得就不愿回京中看看?”

    “大老爷,您,您认错人了。”绿翡低着头,抱住长心,不敢抬头看来人。

    “认错人?”高官扭头对身侧的随从嘱托了几句,又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泪,“即是认错了,那劳烦这位姑娘随本官过府一趟,本官……”

    “大老爷不必如是……即是认错了,那便放奴归去便是。”绿翡不等高官把话说完,便开了口。

    见那不明身份的妇人敢公开顶撞京城派来的丞相大人,门头便怒斥道,“齐丞相让你去衙门就去衙门,啰嗦个什么劲!”

    “大人在此,大人你又何必多言?”绿翡看了门头一眼,转身便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跟本官回一趟衙门,本官送你出城。”

    “若是不呢?”长心再次从斗篷中探出脑袋,“不便不送我和娘亲出城了吗?”

    “那是自然。”齐丞相看着从绿翡怀中探出头的小丫头,眉毛狠狠地皱了皱,“你们要是不与本官一起还府,本官便只能起衙门告你们联手偷了齐相府的物件。”

    “那会怎么样?”长心瞪着大大的眼睛。

    “许会少一只手,或少一只脚……”齐丞相半真半假的抬起一只手作刀,冲着长心比活了一番剁手跺脚的动作。

    “看上去好疼。”长心趴在绿翡的肩头,小心翼翼道。

    “看上去疼,那你还不……”齐丞相正预备着从长心处入手,却被绿翡打断了。

    绿翡见齐丞相不仅言了若是去衙门,便送自己出门,还道了,若是不去,便会送她与长心下狱,索性直接应了齐丞相的衙门之邀。

    “好!”

    答了好,无论绿翡是如何想得的,结论都是须得跟着齐丞相去了府衙。

    一进府衙,绿翡便被人因着从侧门进了后衙。

    后衙与她们刚刚进的大院陈设不同,只有几个石凳,外加几间厢房。

    绿翡抱着长心,定定站在石凳旁,未落座也未敢开口。

    “虞馥近些年可有想过爹爹?”齐丞相的声音在绿翡耳边响起之时,绿翡的眼睛也有些微微的泛红,“齐丞相定是让弄错了,妇人不过是一贫苦人家的……”

    “虞馥,为父对不住你娘,但当年迎娶……”齐丞相叹了口气,“迎娶你大娘着实是迫不得已……”

    “只是迫不得已便能逼得我娘从妻变妾么?”原本父女重逢,该是抱头痛哭才算解恨,可若是那父亲只知为自己当年的浪荡寻借口,那便是真真的伤透了人心。

    想着自己娘亲虽是小家碧玉,却也贤良淑德,除了家世,无一不必那胡氏好上数倍,且生的貌美,与爹爹还是指腹为婚,竹马青梅,陪着他寒窗苦读数十载,最后不过落得个姨娘。

    想着自己娘亲临死前,饥寒交迫的窘境,绿翡抬眸冷冷的看了齐丞相一眼,“齐丞相自是享尽了齐人之福,何必与绿翡多言……”

    “绿翡?你如今是把名字该做了绿翡吗?私自改名……”齐丞相听绿翡改了自己的名,正打算规劝一番,又想到多年前,那个雪夜,那母女俩净身出户的惨状,无力的叹了口气,“翡儿唤起来,也算是别有情致。”

    “不过是个丫鬟名字,谈何情致?”绿翡抱住怀中的长心,慢慢寻了个石凳坐下。

    “丫鬟?我齐德永的女儿怎会成丫鬟!”齐德永听得出坐在自己眼前的女儿怀中有话,却也未戳破,胡氏不贤,这是齐府上下皆知的秘密。不过,作为镇国将军之女,于当初一个靠着科举才入仕途的山野村夫而言,却是极大的助力。

    不过,那是当初。

    如今他齐德永已是位极人臣,便也不像早前那般,须得在那人前给那刁妇几分薄面。

    “翡儿,为父知错了……不知你娘何在……”齐德永小心的措辞,做这些寻回多年前,娇妻的美梦。

    “爹爹既是负了娘亲,又何必再负了胡氏?娘亲说,女儿家一世不易,不过是寻个夫郎,养儿育女,而后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绿翡把长心放在膝上。

    “为父也知翡儿的娘亲是贤的……”齐德永听着自己女儿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发妻的与她言说过的言语,落在袖外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当年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不知齐大丞相今日为何要在绿翡面前做这般……”绿翡抱着长心起身欲行,“这衙门进也是进了,齐大丞相问也是问了,该开城门,放绿翡出城了。”

    “出城,这怕是……”见绿翡执意要出城,齐德永盯了绿翡的背影半晌,他却是不曾想,当年那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已经学会与他叫板了。

    她娘是个多么温婉的女子呀,怎会把女儿教成这般模样?

    “可还会琴棋书画?”齐德永慢慢对起身挪到绿翡身后,“若是不通了,随为父回京,为父为翡儿寻最好的师父。”

    他记得曾收过绿翡娘寄来的家书,家书上说,绿翡四岁之时,便偏爱琵琶。

    “早已嫁作人妇,谈何琴棋书画?”绿翡抱着长心朝门外走,“齐大丞相还是速速践约,送绿翡出门去。”

    “这……”齐德永换到绿翡身前,“不知翡儿娘亲何在?”

    “我娘?”绿翡抬眸把齐德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齐大丞相如今是做的何打算,想起了绿翡那可怜的娘?”

    “翡儿,爹爹诚知对不起你们母女……”齐德永慢慢坐到绿翡对面的石凳上,刚好能看到绿翡的脸。

    “所以?”绿翡不欲看齐德永的苦相。

    娘亲曾说过,她爹早些年不过是村里一穷二白的卖油郎,不仅先不来油种,也挑不得重担,若不是她外公扶持,将他招了赘,他哪里来得银子读书,哪里有机会高中?

    她娘愿想着爹爹高中,她们便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虽说做买卖没什么见不得人,但与旁人说来,着实还是有几分见不得人。

    “所以爹爹希望翡儿能告诉爹爹,你娘亲现在何处,便于爹爹补偿你们母女。”

    “那便是不必了。娘亲多年前已入了土,绿翡也不须齐大丞相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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