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孙默》公子孙默分节阅读29

    闻言,沈俊眼底立刻闪现一抹意味深长笑意,两人目光交汇一起,刹那之间,一股异样感直奔李睿杰心头汹涌扑来。

    月挂树梢,若遗世之明珠;星缀漫天,无人能计其数,彼时夜色已酣,人却仍未眠。

    沈府后院,十数只萤火小虫冉冉追逐嬉闹,星星点点,遥与苍穹星月相辉映。西厢客房,烛光通明,人影成双。

    李睿杰执笔轻描,但见少年神情专注,走笔或平或圆或留或重或变,宣纸间水墨或淡或浓或破或泼或渍或焦或宿,一副‘夏居纳凉图’俨然已是成画将就。

    一览新作,小杰公子似甚为满意,不禁面露微笑。落笔盖印,目光轻移,这才发觉先前趴在书案一旁的沈俊已然睡着。伸手推了推对方肩膀,沈俊睡眼朦胧着抬起头来。

    “画好了?”

    先前死活不走非要赖在厢房看如何作画,还说自己是半个品画师,结果竟然中途便睡了过去,小杰公子一脸无奈。

    “嗯,刚落的章,明天裱起来。”又再看了一遍新画,李睿杰继续道,“夜深了,你也回屋休息吧。”

    “不回,困的都迈不开腿,今晚索性就睡你这屋了。”

    李睿杰一愣,“要不我喊小安子过来扶你回去?”

    “安子他们早也睡下了,今晚这院子就只咱俩”说话间,沈俊已是起身走到小杰公子身后,双臂轻轻拥着后者腰身,“别给我装糊涂,傍晚在考院门外就暗示过你了。”

    李睿杰脸泛潮红,目光闪烁,“我……”

    眼底噙着笑,沈俊扶住李睿杰腰身把后者强行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四目相望。

    “当真不情愿?”

    李睿杰略显慌张,连忙错开两人对视目光,不敢答话。

    低声一笑,凑上前在李睿杰脸颊印下一道浅吻,同时,沈俊十指缓缓解开自身腰带。夏日家居本就衣着清凉,只在片刻间,沈俊已是不着寸缕赤身站在李睿杰眼前。

    但见少年凝肌玉体,双眸含情脉脉,直将勾魂摄魄。

    “还是不情愿么?”低沉嗓音夹杂绵绵魅音,似笑非笑如怨如诉,试问能有几人忍心拒绝。

    紧闭双眼,小杰公子额头开始沁沁出汗,满脸通红,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砰砰’,却仍沉默不作应答。

    “罢了罢了,撩汉撩到位不解风情的木讷货,枉费本公子没羞没臊一番浪,还是回去歇着吧”

    言毕,沈俊往后一退作势欲离开,李睿杰却突然睁眼并伸手一把紧紧捉住他右腕。沈俊笑笑着又退一步,立刻再被李睿杰重新强行拉回到身旁,转眼之间,沈俊已是被李睿杰紧紧抱在怀里,逃脱不得。后者粗重鼻息瞬间直闯沈俊耳膜。

    “**一刻值千金,你还等什么?”

    看着沈俊含笑双眼,听着对方戏谑语调。心恍慌,意且乱,情愈烈!小杰公子终也再无法自已,当场似着了魔一般,疯狂吻向眼前赤身少年……

    ☆、42章

    清晨,鸟儿们在沈府后花园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元气十足。

    西厢房内,李睿杰坐在床沿,探着双手给沈俊轻揉后腰。沈俊眯着眼,全身赤条条趴在床上。单看那遍布后背的吻痕便知昨夜二人激战是何等之‘惨烈’,这会儿只听得赤身少年时不时哼哼唧唧两声,也不知到底是舒服还是酸痛。

    “小兔崽子!平时看起来一副谦谦君子状,没想到发起情来就像头野兽!”苦哈哈着张脸,沈俊愤愤道,“昨晚本公子差点没给你搞死在这张床上!”

    小杰公子一脸无地自容,想到昨夜那番香艳场景,身心灵又是一阵难耐躁动,只能是连忙低着脑袋,手上更卖力的给赤身少年揉腰。

    “昨晚感觉怎样?”反手捏了捏李睿杰脸颊,沈俊继续调笑,“问你话呢!别装哑巴!昨晚和我做的爽是不爽?”

    闻言,李睿杰当场脸颊便红了起来,神情是三分害臊、三分恼怒还有四分无可奈何。

    “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

    “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怎么这般臭不要脸是吧?”沈俊挑眉贱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本公子打娘胎里出来就自带这副德性,一句话,你就说喜欢是不喜欢吧?”

    别扭的侧过脸望向窗外,小杰公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挺、挺喜欢……”

    “那不就得了!”伸手强行拉着李睿杰侧躺下来,沈俊一脸得意,“闷骚男!你越是这样,我就越爱戏弄你,嘿嘿嘿嘿”话未落音,忽然一把握住小杰公子下身那根坚挺并兀自把玩起来,后者忍不住全身又是一通颤抖不止。

    “是时候起床了,别胡闹!”李睿杰一脸崩溃。

    “真不想要?都硬成这样了还强忍着,也不怕憋坏”

    李睿杰心头好一番挣扎,半晌,终是红着脸呐呐道:“想……”

    “早说嘛”

    说罢,只见沈俊笑笑在李睿杰唇前落下一道吻,随即慢慢顺着小杰公子下巴、颈脖、胸膛、腹部一路吻了下去,直至最终抵达那片隐秘丛林……

    科考结束三天,登榜无望的考生们多已陆续打道回府。自恃发挥不错的考生们则仍留在汴京城,只待朝廷放金榜。

    这天清晨,沈俊、孙宏轩兄弟二人正在大堂用早膳。

    “离开昌阳城也有半个多月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去?”咬了口包子,沈俊貌若无意随口问道。

    孙宏轩闷头喝豆浆,抬眼略显心虚的瞄了自家大哥一眼,接着就见少年伸手迅如闪电忽然从盘里抓起第五张鸡蛋饼,送到嘴边哼哧哈哧便嚼了起来。

    那么大一张饼,眨眼间的工夫就光荣就义,末了,少年当场打了个巨响饱嗝,这还没算完,只见孙宏轩又瞄了自家大哥一眼,手一伸,再把盘里最后一张鸡蛋饼也抓了过去。

    “今天怎么没见睿杰跟大哥一块过来吃早餐?”腆着张脸,孙宏轩顾左右而言他,“他还没起床么?”

    “小杰大清早便出门拜访文林先生去了,估摸着黄昏时分才能回来。”沈俊一脸温柔。

    “文林先生?就是那位号称汴京城‘画痴’的老夫子?”孙宏轩立马两眼发亮,伸手又从盘里抓过去三麻圆,“那老夫子画技了得,可是位传奇人物,便是当今圣上都对文林先生赞誉有加!对了,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沈俊笑了笑,“既称‘画痴’,当然是因画结缘。前日晚间我命安子送了一幅新画、一封拜帖去廖府。昨日晌午,文林先生便差人送来邀帖请小杰过府一叙。”

    “喔哦!这么说来,老夫子是想收睿杰作关门弟子咯?”闻言,孙宏轩那是一脸羡慕,伸手又从盘里抓了两根油条。

    “有可能……啧!别吃了,饿死鬼投胎!就跟上辈子没见过吃的一样!我问你话呢,到底什么时候回昌阳城?”

    “李睿杰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言语间,孙宏轩又从盘里拿起块西瓜,哼哧哈哧吃了起来。

    沈俊眉头一皱,“朝廷放榜、拜文林先生为师,这两项都得花费些时日,小杰短期内肯定是回不去的。”

    “拉倒吧!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大哥你舍不得放睿杰回去,这才要想着法的留住睿杰!”孙宏轩斜眼瞅了自家大哥一眼,一脸鄙夷。

    “既然什么都明白,那你为何还非要赖在我这不走?”

    孙宏轩眉毛一挑,幽幽道,“此间乐,不思蜀”

    “不思你妹!这里又不是孙府,我跟你也不是特别相熟,赖在这白吃白喝白住算什么?我欠你的?”蹭的站起身来,沈俊左手叉腰,右手隔空指着孙宏轩鼻子,“明天一早就给我麻溜点滚回昌阳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不!就不回昌阳城!”孙宏轩一扭头,死倔死倔,“长兄如父!爹爹不在了,大哥你就得照顾我,而且还必须是‘无微不至’、‘细心呵护’、‘体贴入微’般照顾我,天经地义!”

    沈俊两眼一瞪圆,当时就要气疯,“你哥孙宏宇在昌阳城,你娘也在昌阳城,什么时候反而轮到我这外人来照顾你这位孙家四少爷?你、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不要了!”孙宏轩一脸委屈的看着沈俊,呐呐道,“这也是爹爹弥留之际交代过的,要我好好跟你混,跟你学……大哥,你对李睿杰尚且那般殷切,看着都令人羡慕,我可是你同姓四弟,一家人呐!大哥能给宏轩一半关爱就够……”

    “你俩不一样!啧……赖着我这不想走也就罢了,还把老头子给抬出来,你、你简直……”

    见沈俊一脸恼怒神情,孙宏轩也急了,“大哥,宏轩真的没骗你!不信、不信就让爹爹今晚过来找你去说说?”

    闻言,沈俊先是一愣,接着猛的倒抽了口凉气,只见他一抬右腿便把鞋子给脱了下来。

    孙宏轩脸色急变,赶忙从盘里再抓了两个麻圆一片西瓜,扭头转身蹬蹬蹬火烧屁股似的蹿出大堂,直奔前厅跑去。

    沈俊拎着鞋一路追、一路骂:“你个混账东西!站住!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赖在我家不走,居然还敢咒我归西!看我今天不揍你个小混蛋半死不活!别跑!”

    被赖上的沈俊极是苦恼,打定主意非要把孙宏轩轰回昌阳城老家,然而,两天后的一条消息忽然传遍汴京城大街小巷。说是汴京城郊外连着出了三起命案,一伙拦路劫匪光天化日之下持械抢掠路过商旅车队,且害了二十六人性命,其中还有一人是赴京赶考的某位富家公子。

    敢在天子脚下连犯三起大案,便知这帮歹徒是何等的胆大包天。且因命案仍未告破,担心孙宏轩返程遭遇不测,加之年伯再三求情,沈俊这才默许孙宏轩继续赖在沈府。

    另一厢,李睿杰颇受‘画痴’文林先生赏识,后者还真就如孙宏轩先前预料那般把前者收作关门弟子。这么一来,李睿杰一天倒有大半天的时间都耗在廖府随文林先生潜心学画。独守空房的沈俊顿时又显的有几分寂寥难耐起来。

    这天深夜,照例两人经由一番床笫之欢后,洗干擦净并肩躺在床上休息。

    “等明天金榜结果一出来,我便写封家信送去昌阳城报个平安。”望着镂空蚊帐纱格,小杰公子喃喃念道,“只是不知爹娘会不会赞成我留在汴京城学画。”

    “净瞎操心!以文林先生响当当的名号,咱北宋全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小子能有幸成为他的关门弟子,要我说,这可不比金榜题名逊色。”好似自己也是文林先生门徒般,沈俊一脸自豪,“县令老爷收到信后肯定会为你高兴。”

    李睿杰笑了笑,侧过身去亲了亲沈俊额头,“这事功劳还得全归在你名下,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直接把画送去廖府给文林先生鉴赏,更没希望成为老夫子的关门弟子。”

    “感谢我就再亲亲我呗”沈俊冲李睿杰眨了眨眼。

    闻言,李睿杰立刻再凑近亲了亲他脸颊,“这两天老听你把‘北宋’挂在嘴边,难不成这天下还有‘南宋’、‘东宋’、‘西宋’不成?”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公子上不知天文,下不通地理,对占星算卦更是一窍不通,却往上能推演出千年前历史变故,往下能预言千年后世道变化,这‘南宋’其实就是‘北宋’灭亡后建立的新朝。怎样?小帅哥,我就问你怕不怕?”

    “又跟我这胡说八道……”小杰公子嘟囔一句,伸手把少年揽进怀里。

    “嘿,你觉得咱们在这京城开间服饰店怎样?”沈俊忽然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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