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儿走后,所有人都在替胡欢喜委屈,纷纷责骂夏家二小姐的嚣张跋扈。
胡欢喜却低着头,含着眼泪进了慈爱院。
与此同时,夏婉儿坐着马车离开。
侍女笑着说:“人人都说胡家大小姐如何如何厉害,奴婢看来都是虚的,被二小姐这么一吓唬,她连话都不敢说,瞧那懦弱的样子,还妄想嫁给太子呢。”
夏婉儿这一次也算是豁出去了,但是她也没法子,如果不打消这个胡欢喜欲攀高枝的念头,真让太子动了心可就麻烦了。
虽然说今天这样也损害了自己地形象,可这些底层百姓,以后她也不会接触,管她们怎么看
她恨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断我登上太子妃之位的道路,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要胡欢喜的双腿都断在我的面前。”
这个是她一辈子唯一的梦,她已经为这个付出太多了,皇太后迟迟没有下旨,导致皇后娘娘虽然赐婚了,但是却定不了婚期,她着急,纵然一直都安慰自己,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存在太多的变故,她如今要做的,便是把这些潜在的危险都一一解除。
尤其,胡欢喜这样的商贾之女,休想抢夺她的一切。
“二小姐,前面有马车翻侧,过不去。”车把式掀开帘子道。
夏婉儿瞧了一眼,果然见前方有一辆马车翻侧在地上,隔阻了去路。
“改路吧。”夏婉儿道。
“好嘞,奴才改一条道。”车把式把揪住缰绳,把马车驶向右边,这里有一条比较窄小的道路,仅能容许一辆马车通行。
这条道刚走了一半,却又停下来了。
夏婉儿不悦地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马车前头,站着几个青年男子,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人,竟是刚才她打过的胡欢喜。
她如今双手抱胸,站在马车前,脸上的神情也不若方才委屈懦弱,相反,竟是带着几分痞气。
“是你”夏婉儿冷笑一声,下了马车,走到胡欢喜的面前,“怎么刚才还嫌打得不够”
胡欢喜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忽地一脚踹向她的小腹,紧跟着一拳上去,夏婉儿发出凄惨的叫声。
夏婉儿简直不能相信刚才还唯唯诺诺的胡欢喜忽然像是变成恶鬼一般狠毒,她伸手抵挡,但是,胡欢喜出拳十分凌厉,且密集,三四拳她便被打到在地上。
车把式和侍女急忙上前,但是却被胡欢喜带来的人隔开,其中为首的那人道:“我们冤有头,债有主,只打夏婉儿,不关事的人走开几步,免得误伤。”
车把式和侍女见状,都吓得不敢靠近。
而路口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卖桐油的小商贩,就坐在路口说话,断了入口的路,这本来好好地说话,却忽然就吵了起来,且吵得十分激烈,还动手推搡,吵吵闹闹的,声音掩盖了巷子深处那拳拳到肉的叫声。
“做人最恐怖的,就是太过把自己当回事,夏婉儿,记住这个教训吧,如果日后你死不了,都因我今日教你的做人道理。”胡欢喜打完之后,伸手揉了一下拳头,冷冷地说。
夏婉儿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一口血吐出来,她勉强站起来,怒盯着胡欢喜,“我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胡欢喜整了一下衣裳,又顺了一下头发,道:“随便!”
说完,带着人就进入了巷子旁边的民居里,直接从民居的另一道门离开。
侍女和车把式这才敢上前扶起夏婉儿,夏婉儿咬牙切齿地道:“走,报官。”
“报官”侍女一怔,“要闹大了吗不如干脆回去找夫人,再纠集几个人去打她一顿便算了吧”
“不,”夏婉儿抹去嘴角的血,阴冷地道:“伤了相府千金,未来的太子妃,她胡欢喜死定了。”
车把式道:“她起码得蹲三五年大牢。”
夏婉儿直接便去了刑部报案,没有到京兆尹衙门去。
她是相府千金,未来的太子妃,她认为,只有刑部才可以审理她的案子。
刑部本来是要把这件案子发回去给京兆尹衙门,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刑部是不受理的,但是忽然接到摄政王的信,让他审理此案,且先把事儿闹大。
刑部尚书知道,相府家的事情,有时候想努力地化小事为无事都不可能的。
“这个胡欢喜出手也忒狠了一些,瞧夏婉儿那张脸,可精彩了。”苏青送完信之后,回到聚贤居酒楼,这里是胡欢喜的产业,不,胡家的,叫了一大桌子的菜,多半是萧拓和苏青叫的,刚才实在是爽,所以得吃顿好的。
没有看这第二场戏,实在是感觉有气没地撒,看了第二场戏,觉得这个胡欢喜的手段不下夏子安啊。
想起夏子安当初在宫中杀了阿发的手段,那可狠毒了,就那么一招,阿发就没命了,而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慕容桀喝着茶,“看来,子安是很了解夏婉儿的。知道她会去报官,一旦报官,这件事情便从官方民间都传播开去,且等着看宫中的反响吧,胡家也应该会出来做点事。”
萧拓挠挠脑袋,“这个夏子安,做事为什么总是要这样绕来绕去的呢好烦啊。”
苏青冷冷地道:“你那榆木疙瘩知道什么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怎会知道这样的设计有多精妙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起来,大家都会觉得相府的二小姐不懂事,连带觉得相府不懂事,还有,可以转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地点!”萧拓忽然一拍桌子怒道。
“什么地点”苏青莫名其妙。
“决斗的地点,苏青,有你没我。”萧拓忽然就炸开了,不是忽然,他今天实在是忍了太久了。
慕容桀起身,“谁输了谁结账,本王走了。”
结账不是公款吃喝吗这里可贵了。
“不,不打,亲兄弟一样的怎么打得下手呢”两人勾肩搭背地跟着慕容桀走出去,笑呵呵地说着。
“是不是啊,哥”苏青问萧拓。
萧拓呃了一声,摸摸口袋,面无表情地说:“是的,弟弟。”
慕容桀嗯了一声,“好,那你们亲兄弟一起结账吧,一人一半。”
慕容桀走出很远,很远,还听到苏青和萧拓的吵架声音。
“红烧肘子是你叫的。”
“紫苏鸭子是你叫的吧”
“这个水晶羹是你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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