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现在进行式》ch-1 人生归零(2)

    ch-1 人生归零(2)

    在一餐气氛绝佳的餐厅中，从坐位望向窗外能眺望台北市的夜景，虽说这家餐厅价格不菲，但因景致好视野佳加上餐厅中柔和迷人的灯光，吸引不少热恋中的情侣来这谈情。

    而这家餐厅的餐饮排名也是在业界属一属二的，不管是烹煮上的食材或是大厨绝妙的手艺更是令爱尝美食的老饕不惜掏钱前来品嚐一番。

    现在间是晚上十点半，餐厅中还有七成满座，就可知这间餐厅的名气。

    童晟睿有些无奈的看着桌上的美食，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他不是来这和老婆品嚐美食和谈情说爱的吗？但为何眼前的老婆大人不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而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口中虽嚼着食物，但想必也是食不知味吧！

    『晟睿，你看这数字是不是有些问题？』颜理雅终于将视线转移到童晟睿身上。

    童晟睿用着无奈的眼神望着她，颜理雅突然惊觉自已正在餐厅中，正与他吃着迟到的晚餐。

    『我们。。是在吃饭对吧！』颜理雅苦笑调侃的说着。

    童晟睿耸了耸肩，语带轻鬆的说着。『很高兴妳恢复记忆，记起我们是在餐厅，而不是在会议中，不在是办公室。』

    颜理雅像个小女孩似的吐了吐舌，将手中的文件閤上放在一旁。『抱歉抱歉！这个案子董事会盯的紧，所以香织也一直追着我要进度。。』

    『我知道，我还是这计划的主持人，但relax～，好好享受我们週末好吗？』童晟睿举起红酒杯。

    颜理雅同意的点了点头，举杯与他的酒杯轻碰并饮了一口。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们俩人同时望向手机，又看向彼此。

    童晟睿皱了皱眉，颜理雅了解他的意思，她指了指手机。『这电话不能不接。』

    他不信的挑眉看着，颜理雅拿起手机将镜面面向他。『因为是穆哥哥。』语毕接起电话。『穆哥哥。。』她专心的听着对方说，眉心越锁越紧，点了头。『好，我等等就过去。』

    『和凯?有关？』童晟睿看她挂上电话脸色沉重的样子，猜想应该是与这个消失许久的亲人有关。

    『五年了。』颜理雅深叹了口气。『她在我们生活中消失了五年了。』

    『消失的再久也是我们一直挂念和在意的家人不是吗？』童晟睿向侍应挥了挥手，并拿出皮夹抽出信用卡。『但我却很开心她又重回到我们生活中。』

    他给了颜理雅一个暖心的微笑，而她只能苦笑回应。

    ＃＊＃＊＃＊＃＊＃＊

    颜理雅她们赶到医院，走向颜凯?所在的单人病房时，穆宏杰正从病房内走出。

    『穆哥哥。。』颜理雅用担忧的口气问候着。

    穆宏杰指指前方，示意要他们跟随他前去。

    一进会客室，颜理雅忍不住心中的忧虑开口问着。『她进医院是因为心脏的关係吗？』

    『不是，和心脏无关。』穆宏杰浅笑回答着。

    『那。。。』

    『以身体面来说，凯?目前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但胎原本就有些不稳，加上情绪太过激动情况变的更糟了一些，刚妇科医生帮她检查了一下，虽然情况是变糟了点，但卧床休息一阵子情况应该可以有所改善，但。。』穆宏杰苦笑了笑。『心理方面就要靠妳们了，要知道孕妇心情是足以影响胎儿的，如果她还想留住这个孩子，就别再让自已的情绪起伏这幺大了。』

    『一定会想留住孩子的啊！为什幺不。。。？』颜理雅不解。

    穆宏杰拍了拍她的肩。『原因就要靠妳来问了。今天我会留在医院，有什幺事再来找我吧！』说完就离开会客室，留下他俩的沉默。

    『她和小安是发生了什幺事了吧！？』童晟睿走到一旁坐下，望着有些出神的颜理雅说着。

    颜理颜沉默无言的走到窗旁，看着漆黑的远方。她想起五年前的某一日，颜凯?带着幸福洋溢的表情前来。

    “理雅，我会幸福的！我希望得到妳的祝福，希望妳可以来我的婚礼。“

    “我不会祝福妳的。。“

    “理雅。。“

    “为什幺妳要选择小安！？为什幺要当第三者！？为什幺要背叛阿文！？。。“

    她重重的吐了口气，情绪也拉回了现在，眼神从窗外转回会客室，落在童晟睿身上。『我还是认为她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童晟睿摊了摊手。『她忠于自已的心，选择了她认为对的事，也没什幺不对。』

    颜理雅又再次沉默不语。

    『去吧！去陪在她身旁吧！』童晟睿站起走向她面前。『当初再怎幺生气，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她依然会希望妳在她身边陪她。』

    『我会。再怎幺样她都是我至亲的表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颜理雅语带无奈的说着。

    『再怎幺生气也别动手打她啊！』童晟睿开着玩笑说着。

    她苦笑。『我再怎幺火爆也不会捨得动手打她好吗？更何况她现在可是个大肚婆啊～！』

    『我知道妳心疼她。』童晟睿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说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或许选择了妳认为错的事，但人生是她的，我们也只能选择尊重跟支持不是吗？』颜理雅轻头，他续道。『现在最重要是把发生了什幺事弄明白，再来找寻解决的方法，以前的种种就别再提了好吗？』

    『嗯！』

    『好好跟她谈谈，我就先回去了，有事call我。』童晟睿在她额上深深的亲吻了一下。

    ＃＊＃＊＃＊＃＊＃＊

    颜理雅伫立在病房门前沉静了一会，敲了敲门，将门推开，走入，转身关门并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心中要自已冷静。

    她回身看着背对她躺着的颜凯?身影一会，缓慢轻声的拉了张椅子在离病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下。

    『我知道妳醒着，谈谈吧。』

    可以不要醒吗？原本紧闭双眼的颜凯?张开眼无焦聚的呆看着前方。

    如果可以，她想选择不要醒来，不想去面对之前发生过的事，不想去处理已然破碎的幸福和人生。

    如果一定要醒来，能不能之前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而她现在躺着是在家裏床上，而不是医院的病床，她身边留着的是司徒安而不是颜理雅。

    但残酷的，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着，不可逆的进行着。

    『「hi，好久不见。」这句话在我心裏重複了五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在路上遇到妳，我该用什幺样的心情，什幺样的表情来跟妳说这句话。』颜理雅嗤鼻了一声。『我还真的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地方，用这样的心情，来跟妳说这句话。』

    颜凯?心口揪痛着。

    『五年来，我们都知道彼此的住所，彼此的连络方式，但我们却都没有勇气跟对方连络，妳说过妳会幸福，我也相信妳会，所以我们就这样把彼此放着，过着妳会幸福，我也相信妳会幸福的日子，但。。妳幸福吗？』

    颜理雅放了问句后，病房内一片寂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她在等她的回答。

    无声的画面持续了好一阵子，才从颜凯?口中悠悠地听见回答。

    『幸福。。』在这之前她是幸福的。

    『如果是幸福的，那为什幺坐在这的是我和妳？』颜理雅紧握着拳。『如果是幸福的，那为什幺有孕却没有喜悦！？如果是幸福的，那为什幺妳却是伤心流着泪！？』她激动的大声起来。

    幸福是这个样子的吗？幸福是会将人伤的体无完肤吗？如果是，那这样的幸福不要也罢。

    即使颜凯曦背对着她，但她还是查觉她的伤心，泪早已佔满颜凯曦的双颊。

    『我曾经是幸福的。』颜凯曦抹掉脸上的泪，不再背对着她，转身躺着看着天花板。

    五年不见，颜凯曦的脸庞依旧，但却感受不到以前那种正面向上、阳光积极、热爱生命的气息。

    『我答应过小月会好好照顾妳的。』提起这个令人伤心的家人，颜理雅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告诉我吧！』

    『如果我现在不说，妳会离开吗？』

    颜理雅白了她一眼。『我一直都在，是妳自己推开我的吧！』

    颜凯曦闭上眼，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颜理雅了解她此刻不想说的原因，或许现在再次提起伤痛并不是个好时机。

    『不说我也不会勉强妳，妳之后有什幺打算？还是在医院静养的期间事情会有转机？』

    她不知道颜凯曦和司徒安之间到底发生多大的事情，但想必是很糟的状况，不然不会到现在连司徒安的影子都没看到。

    颜理雅的话提醒了她，不管她和司徒安的事会不会有转机，她都该想想最差的结局。

    『理雅。』

    『嗯？』

    『我想回家。』

    『嗯？』颜理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回我们大家的家。』颜凯曦转头看向颜理雅。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正面看见她，苍白的面容，哭肿的双眼，想必在她身上存在着很大的伤痛吧！

    『说什幺呢！？』颜理雅不希望她在难过，轻瞪了她一眼，用着轻鬆的口气说着。『那房子可是在妳名下耶！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别把我们都赶走就好～』

    『妳们还欢迎我？』

    颜理雅翻了个白眼。『一直以来是妳拒绝回来，不是我们不要妳回来好吗？』

    『谢谢妳，理雅。』颜凯曦微笑着。

    『但妳真正想回去的不是这个家，而是那个家吧。。』

    笑容凝结在颜凯曦的脸上，垂着眼帘沉思着，如果两个都能拥有是最好的。。

    病房内又沉静了下来，颜理雅也知道自己又提起她的心事，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妳别想那幺多了，如果可以出院时，妳跟小安的事还没解决，就回来住吧！反正房间一直都留着，想住多久就留多久吧！』

    颜凯曦移动着身体想起身，颜理雅见状赶前上去。『妳要做什幺啦！』她阻止着。『穆哥哥说妳要卧床！』

    『但一直躺着不舒服，我想坐起来。』颜凯曦挣脱她的阻止。『而且我想喝水！』

    颜理雅依旧阻止着。『妳不要乱动啦！安胎！妳要安胎！』

    『我要坐起来啦！』

    『我帮妳调床就是了！别任性好吗！？』

    『哦。。』颜凯曦不再乱动，让颜理雅调整着床。

    颜理雅拿着调节器，上上下下的慢慢调整着。『如何？这样可以吗？』

    『嗯～舒服多了。』颜凯曦动了动肩膀。『水～』

    『是是。』颜理雅倒了水递给她后，将离床有段距离的椅子拉过来坐着，顺势看了看自己的包包，看见一块麵包躺在自己的皮包中才想起自己晚餐根本没吃什幺。『饿吗？』她问了她。

    『饿。。』

    颜理雅拿出麵包。『吃吗？麵包？』

    『好神奇！妳竟然会有麵包！』

    『是啊！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晚饭都还没吃几口，就接到有人倒在医院的电话，然后吓出一身冷汗的赶来，直到现在才想起它的存在。』

    『这幺晚才吃晚饭？』颜凯曦记得她入院时已经将近快11点。

    『我很忙，我这幺忙也是受了某人的恩惠，必须扛下江氏的某些事造成的。』

    虽然这段时间，她们没见面，但她去见江香织时，时常听到江香织在夸讚她的努力，要不是她的承担，她也不能这幺逍遥的渡日子。

    她看见颜理雅正要将麵包分成一半，急忙的说。『我要整个！』

    『蛤！？』

    『我很饿～』

    『我也很饿啊！小姐！一人一半不行吗？』

    『我是孕妇！』

    『所以呢？』

    『我是两人份！』

    颜理雅整个拿她没辄，或许这一辈子她都要让着她。

    原本要分成一半的麵包，她只好拨成大小份，而将大边的麵包递给她，两人分着吃着她们今日的晚餐。

    『这麵包是晟睿帮妳準备的吧？』

    颜理雅边吃着点头。

    『还好有晟睿在妳身边，不然以妳这种工起作来就忘了世界的个性，早就饿倒送医了。』颜凯曦笑着。

    她听着这句话，吞下最后一口麵面，怜惜望着吃的一脸满足的颜凯曦，脑中想起在餐厅中童晟睿说的一句话。

    颜理雅心中突然悲喜交错，有些激动的拥上前紧紧的抱住她。

    『理雅。。。』颜凯曦被这突然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很高兴妳回来了，回到我们生活裏。』

    颜凯曦鼻头一酸，眼泪在眼旺裏滚着。

    『别再消失在我们的生活裏好吗？我们是家人啊！！』泪水也佔据了颜理雅的脸。

    『嗯！！』颜凯曦认同的用力点头，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家人或许就有这幺安抚人心的魔力，在外面遇到了挫折、困难、悲伤，只要回到了家这个避风港，就能重新有面对问题的勇气和力气。

    虽然分隔了五年之久，但亲情这无形的羁绊却一直牵连着每个家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