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同人)任是无情亦动人》(方无同人)任是无情亦动人分节阅读20

    床铺凌乱,赵桓穿着睡衣,仰面倒在大床上,双眼圆睁,额头正中一枪;还有一个人,只着了白色的衬衣,衬衣的下摆已经从黑色西裤里抽出来了,他趴着倒在靠近阳台门的地毯上,背上中了一枪,大滩的血迹染红了他身边的地毯。

    房间里飘着浓重的血腥气。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是凉凉的秋风从开了一半的阳台门吹进来,卷动窗帘。

    女仆跟在他身后进来,通过任怨的身侧看见屋里的这番景象,瞬时吓得浑身发抖,“啊——”的一声叫出来。

    尖利的女声响彻整个走廊。

    任怨这才从愣充中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女仆的嘴:“别叫了!赶紧出去报警!明白了吗?”

    女仆惊恐的眼睛看了任怨一眼,微微点点头,等任怨缓缓放开手,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报警,还撞到了门框。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任怨虽然看不见脸,但一个背影足够了:

    无情。

    警察来得非常迅速,不到十分钟就抵达现场。

    登记完毕,进案发现场房门的时候,穆鸠平瞟了眼手表,七点零五分。

    任怨率先一步封锁了消息,所以现场只有第一发现者的他、女仆及两个被叫来保护现场的守卫。

    穆鸠平站在门口扫视了一下,有条不紊地指挥手下开始勘察。

    命案现场他这辈子见得太多已经麻木了,这次这个无非就是死者身份特殊一点。

    警员们各自分工拍照取证,穆鸠平却被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吸引过去,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熟悉,特别是他右手还握着一把手|||枪。

    自卫么?还是先杀了赵桓再自杀么?

    穆鸠平思忖着慢慢走过去,这时有警员递过来大致的情况:“老大,死者a赵桓,49岁,死因是一枪击中前额毙命,凶器是一把m1903式点32口径勃朗宁手|||枪,子弹击穿颅骨就嵌在床垫里,死亡时间推测为今天凌晨五点半左右。”

    穆鸠平点点头,朝无情握枪的手一抬下巴问:“你看那个像不像1903式?”

    小警员顺着队长的眼神看去,几乎是惊呼着冲过去:“真的是啊!”

    穆鸠平蹲下身,拂开男人的刘海,露出半张清秀难忘的脸,这不是无情么!?

    他微微错愕,身边的警员此时已经将枪取下来,封在证物袋里拿给穆鸠平,有些费解:“老大难道是这死者b枪杀了王储殿下,自知难逃惩罚,便举枪自杀?”

    穆鸠平放在无情颈动脉上的手一抖,一巴掌削在小弟头上,怒道:“自杀你妹啊!快来人,他还活着!”

    这一吼,满屋子的刑警都懵了,赶紧聚拢过来,手忙脚乱地将重伤昏厥的无情翻过来,避免他继续压迫胸腔阻断呼吸,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按压伤口止血的,场面顿时乱了。

    站在门口的任怨听到这句话,脸色瞬时变得非常难看。

    五分钟后,无情被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赵桓的尸体也被收装好,打算送到警局去进行进一步尸检。

    穆鸠平拧着眉,手里还拎着刚才那只装□□的证物袋,他倚着墙,手下忙忙碌碌地就在他眼前晃,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觉。

    无情

    除了第一次在六扇门蔡京的死亡现场见过他,因为调查需要,在方应看家又聊过几次,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像是能拿枪杀人再自杀的么?

    即使还没问询相关人、还没细致地过滤证物,他已经觉得哪里不对。

    抬手想抱臂,牵动着证物袋也抬高,这重量他挂着青色胡茬的脸猛地抽动一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打开已经封闭的袋子取出手|||枪,拉出弹匣,里面的子弹赫然是全满的!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把枪显然不是凶器。

    他环视屋子,又叫来手下悄声问了半天,另一把勃朗宁好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人见过。

    直觉告诉他,这案子不简单。他烦躁地挠挠头,看了眼还站在门外的任怨和一脸惊惧的女仆,吩咐手下将他们分别带到两个房间去等候警方问询。

    然后,他摸出手机,打给了戚少商。

    戚少商手机响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他猛地坐起身来,第一反应是闹钟——

    事由:惜朝下夜班后俩人约了吃早饭,绝不能迟到!

    短暂的懵逼后,他反应过来,是电话铃声。

    来电人,老八。

    不用说,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他把手机贴在耳朵边,翻了个身,还带着睡意问:“喂?怎么了啊老八?女王的柯基丢了?”

    穆鸠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语言上还保持着克制:“大当家的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这里都炸了好吗?女王的儿子死啦!”

    戚少商猛地坐起来:“谁?你说谁死了?”

    穆鸠平又把大致的案情说了一遍,他在这边说,戚少商已经在那边夹着电话穿裤子了。

    戚少商飞车赶往王宫的路上,还不忘给自家媳妇打个电话,本想着让惜朝先别走,可以等他去过现场了再一起回家,但可惜顾惜朝已经在开车回去的路上了,而且电话里他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累的样子。他只好心疼地嘱咐两句,让他自己小心开车,回家后先吃点东西再补眠。

    一路上,戚少商都在脑补刚刚老八为他简要描述的案发现场,好久没碰到过这么离奇又神秘的案子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兴奋地发抖,全身的血液简直快要沸腾起来!

    ☆、第 24 章

    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现场,正一筹莫展的穆鸠平看见自己昔日的老大,简直就像看见了自带柔光的圣母玛利亚。

    急急地把人拽进屋,屋里残存的血腥气还很重,厚重的窗帘拉着,有一种阴森森的压抑感。

    戚少商环视一周,大床上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但留着警方做的清晰标记,戚少商指着大床喃喃自语:“赵桓死在这里……”同样地上也有一个人形轮廓的标记,他转向问穆鸠平:“你说现场还有另一个人?却重伤没死?”

    穆鸠平点点头:“子弹从身后打入,刚刚医院来电话说肾脏破裂大出血,命应该是能保住,但具体的破损情况还要等手术结果。可以确定,凶器为同一把勃朗宁m1903式。”

    说着,他将证物袋里的手枪交给戚少商看:“这把枪就握在他手里,但弹匣是满的,并非凶器,不知道是不是想反击却没来得及。”

    戚少商隔着塑胶袋掂了掂,没有说话。

    他俯下身摸了摸无情倒下的地毯,又走到窗边摸了摸窗帘,问穆鸠平:“你们来时这扇阳台门就是关着的么?”

    穆鸠平非常冤:“当然了,老大,我们怎么说也是专业的好嘛!”

    窗帘和地毯都有点潮,唯一的可能是昨夜这扇连通阳台和卧室的门是开着的,雨水打进来过。

    戚少商一把打开窗帘和推拉门,看见阳台上有两个脚尖朝向卧室的泥鞋印。

    “卧槽!不愧是老大!”穆鸠平马上指挥手下来量尺寸、做倒模。

    找到了这么关键的证据,戚少商却显得并不开心,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和扑朔。

    正对阳台摆放的那面大镜子里映出沉思的自己,是该找证人谈谈了。他想。

    “发现尸体的人和相关的人,你有问过话吗?”他叫住对着那俩破脚印狂拍的穆鸠平。

    穆鸠平嘿嘿一笑:“没有啊,等着老大你来坐镇呢,你知道谈心我最不擅长了,万一打草惊蛇可遭了。”

    戚少商非常鄙视:“亏你当队长七八年了!以后出去给我留点活路,千万别说当年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还指着事务所养家糊口呢!”

    穆鸠平一边跟着他大步走出去,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没我你那事务所也没法养家糊口好嘛,平时能有个跟拍外遇的case都算大案要案了好嘛……

    他一直想不通老大为啥要辞掉刑警的工作,虽说这工作苦点挣得也不多,但至少是个正经工作,而且以他的能力,混几年升个署长都没问题的,可偏偏他就和迷了心窍一样,毅然决然地辞职了。穆鸠平看了这么多年,唯一的解释只有……恋爱中的男人是没有智商的!

    最先接受他们问话的人,是负责清扫工作的女仆。

    这辈子没见过死人,今天一大早猛地看了这么一出,她吓得不轻,说话也颠三倒四没个重点,一会儿说开门看见尸体吓死了赶紧去报警,一会儿又绕回开头说自己是和平常一样的时间来打扫房间。穆鸠平听得很崩溃,想打断她,但戚少商率先一步发问:“你们进屋的时候,阳台的门是开着的吗?”

    女仆努力地想了想:“好像开着,因为窗帘在晃……”

    戚少商抱臂沉默了一瞬,又问:“那灯是开着的吗?”

    “开着,啊没有,应该是任怨先生进门开的吧……”她想了想,摇摇头,小声嗫嚅,“我记不清了。”

    “屋里的另一个人是谁?你认识么?”

    这回女仆很坚定:“不认识,也没见过。殿下的访客都是保密的……平时我来打扫的时候基本上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

    “他的房间,经常有人留宿么?”戚少商身体凑前逼问,“别说你不知道。你见不到人,但房间几个人住过,你每天打扫的时候总能看出来吧?”

    女仆有点窘迫,这种隐密的事情叫她怎么说,她想了想,只得说:“是……可能偶尔有人住吧,但只是床上乱一点,我……我也不太确定啊。”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那个人手里有拿着枪么?”

    女仆似乎又想起了屋里的惨状,抖着嘴唇说:“不……不知道,我没敢看……”

    戚少商想了想,拿出那把手|||枪搁在桌子上,问:“这把枪你见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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