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1 争风吃醋
两只美丽的彩蝶,一前一后地在半空中嬉戏。
杜晓若看着这幺温馨的一幕,突然有股人生只求平凡的感慨,她多希望她的生活就像那对彩蝶一样,简单就好。
混进右相府当差已半个月,在这期间她并没见过右丞相,因为她只是一个负责整理花草和一些杂事的小长工,不可能见得到右丞相。
杜晓若拿着大剪子修花圃裏的杂草。
日正当中,汗如雨下,她稍歇片刻用袖子拭去额际的汗滴,活动了下颈子,然后再埋头继续做事。
正当杜晓若专注在干活上时,有名娇小甜美的小婢女拎着竹篮走近,她是侍候老夫人的婢女如意。
「小杜哥哥,天气那幺热,如意给你送些凉茶来了。」如意羞答答地看着杜晓若。
一听这柔嫩如春风的嗓音,杜晓若并没有感到如沐春风,反而还掠过一抹寒意,她有多想装作没听见啊!
她硬着头皮转身。
「呃…如意是妳呀,谢谢妳的凉茶,可我不渴,妳还是自个喝吧!」
好意被拒,如意当场垮下甜美的笑容,换上一脸的哀怨。
「这凉茶人家花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煮成,小杜哥哥既然不喝,那留着也没意思了。」掀起竹篮盖,作势要倒掉那壶凉茶。
「欸…慢!」赶紧出言阻止,好好的一壶茶就这样倒掉未免太浪费了!「我说如意啊,我不喝妳也犯不着倒了呀,太浪费可是会遭天遣的。」
好意被拒就算了,现在又被训斥一顿,如意一时之间竟觉满腹委屈,竟然哇一声就抽泣起来。
「呜…」
杜晓若彻底傻眼,她什幺都没有做呀!为什幺如意哭得好似她打了她巴掌似的?
「如意妳别哭了,我只不过不想喝凉茶罢了,妳做啥哭成泪人儿了?」手忙脚乱地安慰着。
这样的安慰根本是雪上加霜,如意的抽泣声转换成嚎啕大哭。
「呜…哇~」
原本安静的花园被如意响彻云霄的哭声划破宁静,纷纷引来了其他的婢女一探究竟。
「这是怎幺回事呀?如意怎幺哭成这样?」一名年约十七上下的婢女问道,她也是侍候老夫人的婢女-吉祥。
杜晓若慌了手脚,她想解释但又不知该怎幺说起,好在一旁有个叫夏荷的丫环主动出来说明。
「一定是如意姊姊那一厢情愿的心意被小杜哥哥婉拒了,所以才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儿在此大哭大闹。」方才她在灶房看见如意煮凉茶,一问之下才知是给小杜哥哥的。
吉祥和其他的人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如意对小杜情有独锺,在小杜入府当差那天,如意就对他一见锺情了。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每每如意猛献殷勤,就惹得小杜就愈躲愈远,最后就演变成前着送,后者拒的场面。
「如意姊姊,小杜哥哥既然屡次拒绝,就代表他对妳无意,妳又何必执着于他呢?」夏荷颇是心灾乐祸地道着。
她就是见不惯如意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该为她倾倒,好在小杜哥哥不是那样肤浅的人,并没被如意的表相所迷惑。
吉祥虽然知道夏荷说这话多少有嫉妒的成份在,但她也认为不无道理,所以也就顺着她的话劝慰如意。
「如意,夏荷的话虽然不入心,但也有几分道理,妳老是这幺扰着杜安也不是办法,到头来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何不放手了吧!」杜安是杜晓若改名后的名字。
被戳中痛处,如意像头被惹怒的野猫张着爪子捍卫自己的面子,她收起眼泪,扠着腰,指着夏荷的鼻子駡道:「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安什幺心眼,妳怕小杜哥哥若喜欢上我,妳就没机会了,所以才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一席话一出,在场的人包括杜晓若都着实吓了一跳。
蛤?那那那个夏荷也喜欢她!?一个如意她就招架不了了,还多了个夏荷!她可不可以装死呀!
心思被说中,夏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也不甘示弱地回駡:「我喜欢小杜哥哥又怎幺了?难道就妳能喜欢,别人就喜欢不得吗?妳就像个**似的成日黏在小杜哥哥后面,难怪小杜哥哥看不上妳,哼!」
「妳说什幺!?妳敢说我是**!看我不撕烂妳的嘴!」一向温婉的如意换上泼妇的嘴脸,冲上前就呼了夏荷一巴掌。
被情敌掌了耳光,夏荷也予以还击,她扯住如意的头髮,像个疯婆子似的又扭又扯的,弄得如意疼得哇哇叫。
「欸,妳们两个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吉祥的喝止起不了作用,想上前分开两人又被两人推开。「妳们别净杵着看,快来帮帮忙呀!」其余的丫环也纷纷上前阻止。
一时之间,所有人又扯又推又拉的扭在一块儿,其间还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
丁进贵原本在凉心阁和老夫人对奕,可后花园的吵闹声引来老夫人的观注,特命他前来一探究竟,然而他才一踏进花园,眼前的这一幕差点没让他昏死过去。
「统统给我安静!」非常有气势的吆喝,果然让所有人安静下来。「谁来告诉我这是怎幺一回事?」
没有人敢出声。
丁进贵瞪着眼扫视众人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杜晓若身上。「你来说!」
被点到名,杜晓若吱唔着不知该如何启齿,她怎幺能说如意和夏荷因为喜欢上她才大打出手的。
她决定採取沉默。
得不到答案,丁进贵将苗头转向吉祥。「妳说!」
吉祥犹豫着该不该说,她偷偷地看了看如意和夏荷,又偷偷瞧了杜晓若一眼,最后终于有了决定。
「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前因后果,丁进贵这下更想昏倒了,他拢起眉头,瞪了杜晓若一眼。
「妳们知不知道这祸闯大了?方才妳们的吵闹都传到老夫人那去了,现在,全部随我去老夫人那儿交待清楚。」
一干丫环都面露惨色地跟随在丁进贵后头去见老夫人,只有杜晓若还在状况外的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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