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一起拿着这把亮晶晶的反光剑,去挥砍敌方八尺厚的城墙?”什锦把脸从书里抬起来,盯着赵皐。
“你……”赵皐把剑一丢,又坐回了凳子上,气呼呼的指着门外,“跟你难以交流,你走!”
恰好书童将点心茶水端了过来,什锦顺势就将腿翘在了凳子的扶手上,仰躺着,头朝着赵皐那一方,一只手拿过糕点塞进嘴里,两颊塞的鼓鼓的,睁大了眼睛倒着看赵皐,“人家说的是实话,七皇子驻守边疆十年,剑都拿的起茧了,还要挑灯夜读呢。你呢,你连善都都没出过,保什么家卫什么国,善都可是大业最安全的地方。”
话题成功引到了七皇子身上。
一听七皇子,赵皐更是激动,连忙就撑着手转向什锦,两眼放光,“你,你也知道七哥的事?”
感情还是赵晟的小粉丝?
什锦立马坐正了身子骨,义正言辞道,“七皇子铁骨铮铮,十三自请镇守边疆,十年一人,比起那些坐在温室里的皇子,他才称得上是人中之龙,况且七皇子英姿飒爽,不少女儿家倾心于他,我自然也不例外。”
赵皐皱了皱眉,“你见过七哥?”
什锦眨眨眼,一脸真诚,“没有啊,不过光是从说书先生口中,我已经能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七皇子。所以我今儿个才特地来找你,想多了解一些七皇子的事。”
听后,赵皐的眉头过了很久才松开,慎重考虑道,“要我说七哥的事也行,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几件事。”
什锦立马就警惕起来,看不出来这小兔崽子还会坐地起价啊。
二人一番讨价还价,半个小时才击掌说定。
什锦刚走不久,一带银白色面具的男子骑着马,停在皇子府的门前。
☆、19 什锦摔倒了,没有三百两起不来…
什锦却是忘了一件事儿。
赵晟十三岁自请进入军营,离开之前未成年,一去十年不曾回,所以不曾修缮单独的府邸,所以如今这皇子府可还住着赵晟。
“七皇兄你昨夜去哪儿了,我们可等了好些时候,后来发生了好多事。”心目中的英雄归来,赵皐急忙出门迎接。
赵晟摸了摸赵皐的头,进门后道,“皇兄不瞒你,时前有两年不是没给你回信吗,那是在沙场受了伤,如今伤势未愈,却是去不得那等地方。”
赵皐一听,神色凝重,“皇兄,您,您……”眼神飘到了赵晟下面。
“嗯……”赵晟一本正经,“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赵晟走的时候,赵皐还没几岁,但是赵晟走后没两年,却收到了赵皐的信,笔都还拿不稳呢,写的字歪歪扭扭,连涂带抹。
但在沙场那个马革裹尸的地方,赵皐的信却是他与这皇宫内,兄弟间,唯一的羁绊。
听到赵晟这样说,顿时赵皐就红了眼眶,低着头,“要是我能在沙场,就能帮助皇兄,必不会让皇兄受此重伤。”话一说,突然想到了什锦,皇兄不能人道了,普通女子必然接受不了,但是宁姐姐不一样啊,宁姐姐喜欢皇兄。
为自己皇兄担忧的赵皐,就这么把什锦给毫不犹豫的卖了出去。
想着,就仰起头,对赵晟道,“皇兄,明日可否留在府邸内,指点皇弟的剑法。”
赵晟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明日若是无事,皇兄便留在府内。”
正好赶巧,第二天,什锦等的大雨瓢泼而至,稀里哗啦,像是小石子儿似的砸在地上,什锦在房内来来回回的徘徊了好久,从雨落的时候,眉头就拧巴了起来。
她答应赵皐,接下来的七天去皇子府陪他练手,顺带把战国策说给他听,这样读书学武两不误。
看了看窗,“下这么大的雨,不去也情有可原吧。”
皇子府内,赵晟如愿留在了府里,看赵皐持剑比划,“剑拿稳,沙场上,宁可断手,也不可让刀剑离手。”沉着眼眸认真指点。
赵皐却是有些恍惚,不停的望向门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赵晟冷眸,历声训斥,“既不用心,那么这剑不练也罢,上了战场也是去送人头的。”
说完,便拂袖离开。
“皇兄,不是……”赵皐连忙追上去,却被拒之门外,顿时心头一阵委屈涌了上来,低头愤道,“骗子。”
刚说完,就听到外面的人来报,“十七皇子,宁姑娘求见。”
什锦站在门外哈着气,她翻来想去,这才第二天就不去,第三天赵皐要是不认账怎么办,所以她还是来了。
谁知道这雨大的,伞都遮不住,这一路跑来,身上都已经打湿了一大半。
“阿嚏…”打了个喷嚏,搓搓鼻子,终于等到赵皐出来,顿时笑道,“快,快让我进去,可冷死我了。”
赵皐红着眼睛,堵在门口道,“不,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什锦这才发现了赵皐的异常,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皇子,我没失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却不想赵皐顿时炸毛,伸手将她毫不客气推了出去。
措手不及的什锦被推回了雨中,雨中地滑,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地上,加上赵皐使足了劲儿压在了她还没结痂的伤口上,伤口崩裂,顺着打湿的衣衫,血逐渐渗了出来。
☆、20 赵晟嘲讽什锦智商堪忧…
雨很大,打在什锦的脸上,有些疼。
她冒着这样大的雨过来,却被人冷冰冰的拒绝,倒在地上愣了很久也没起身。
看着什锦脸上的茫然,赵皐颇为纠结,紧了紧手,还是狠心转身,“关门。”
砰的一声,关门的巨响像是无情的高墙,将什锦彻底推拒在外,书房内的赵晟听到外头的响动,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是谁来了。”
小厮不知,便唤了赵皐的书童来问,书童将昨日的事一一作答。
门外的什锦一身已经被淋了个透,望着紧闭的大门,伞也没有拿,从地上撑起来,望着染红的衣袖,勉强的扯起一丝笑,自言自语道,“要是玉笙看到了,又得心疼了。”
真是狼狈啊狼狈,她干嘛得这么拼呢。
赵伯伯都说了,要是查不出来,就送她出宫,回苍茫山跟老头斗斗嘴,还不至于要这么求爹爹告奶奶。
扶着手臂,迟缓的走着,眼皮儿被雨水打的几乎睁不开,还好今儿个大雨,这街上没几个人,看不到她此刻的狼狈样儿。
走着走着,头顶却突然一轻。
雨停了?
什锦茫然的抬头,却看到画着冬雪远山的伞底,像是遥远的某个地方,望,而不着,却又像,触手可及。
“从别人嘴里知道的,终归有差别,想了解我,不如直接来问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锦诧异回头。
明白的伞面下,银色的面具显得沉稳而又精致,细长的眸子淡而无波,墨色的瞳孔却沉的像是漫天大雨,每一滴都印着什锦苍白的小脸。
“我以为你很聪明。”薄唇微张,以为二字咬的极重,聪明俩字轻的几乎无声,字是嘲讽,却没有该有的语气,反而带着淡笑,垂眼,看见什锦一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手臂也渗出淡淡的血迹,神色沉了沉。
什锦愣了很久。
难怪昨天赵皐会古里古怪的问她是不是见过他。
那天在昌盛园的小路,阻止三皇子找她麻烦,却变相威胁的是他。
那个从她手上救下涟漪,把她扔回锦瑟宫,害她伤势加重的人也是他。
而此刻撑伞为她挡雨的还是他,这是打一个棒槌,再给她一个甜枣吗?
回过神,什锦可不乐意接受这样的先兵后礼。
“我聪明,是事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抬脚就要转身。
伞柄却先她一步向前贴上她的鼻翼,什锦几乎是被迫接过,随即见他伸手一挥,一张大氅覆在肩上,温暖的感觉透过冰凉的衣衫传来。
空气中顿时涌动一股莫名的氛围,好像两人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什锦恍惚一下,低头看着大氅,还没开口,一只大手便覆上她的手背,冰凉的手背顿时像是被热水包围。
大手握小手,小手握伞柄,力道不大,却刚好拖着恍惚中的什锦回府。
“事实胜于雄辩,我不认为你若受凉还有力气。”进了门栏,赵晟若无其事的松开手,斜眼瞥着什锦左手的指节,悠悠的开口,“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你想问什么,留在这里才有机会知道。”
什锦终于回过神,想开口直接问,却哪儿知刚一开口,鼻尖发痒,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鼻子还痒的让人流泪。
赵晟停下脚步,扭头朝人吩咐了一句。
下人连忙引着什锦进屋,这一次什锦没有拒绝,只是走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赵晟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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