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点位置。”
“哦。”芮忱忙往床里边坐,等他爬上来才意识到一件事——这是他的床,凭什么齐骧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把床帘放好,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微弱的声音分辨对方的存在。
芮忱靠猜的,把睡衣递给他。他倒是接得快,仿佛都能看清似的。
宿舍的单人床平时一个人睡都嫌腿伸不直,更不要提两个都有一米八以上的男生。芮忱在把被子掀开的时候,就跟正在换睡衣的齐骧撞了不止三遍,弄得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是发了什么神经,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两个人可以一起睡。
幸好都瘦,还不至于转个身就掉下床。
好不容易轻手轻脚地安置好床上的空间,芮忱又在枕头旁边放了一张叠好的毛巾毯当枕头使。为了免除不小心从横栏翻出去,芮忱让齐骧睡在里面。等到他们都躺下来,芮忱只觉得筋疲力竭。
深秋用上了棉被,包裹着两个人,像是两只不小心缠在一起的蚕蛹。
芮忱不甚自在地侧过身,便能感觉自己的呼吸落在了齐骧的耳边。
是落在了他的耳边。
齐骧抬手挠了挠耳廓,把手放回被子里,便碰到了芮忱睡衣的纽扣。
他们两个人都愣了一愣。
芮忱在黑暗里依稀看到齐骧的侧脸像是电影结束后暗下去的幕布,是看不清的,仿佛刚刚才褪去五光十色。
过了一会儿,齐骧也侧过了身。
很近很近,芮忱闻到了齐骧呼吸的温度。
他拉起他的手,在他还在怔忡之时,指尖就触碰到了他的唇边。
“你说他们都睡着了吗?”指尖感觉到他嘴唇轻微的动作,一翕一合,芮忱的手指听到他问。
他始终握着他的手,芮忱的手指收拢起来,想要挣开,可挣到一半却放弃了。良久,齐骧放开他的手,指尖却碰到了他的下颌。
芮忱摇了摇头。但他想了想,又点头。
停在他耳垂下的手指很烫,烫得芮忱的耳朵热热的。他抿了抿嘴唇,忽然觉得就连脑袋也发热了。
他握住了齐骧的手腕,从他的僵硬中感知他的错愕。
齐骧的手的确是烫的,碰到以后,芮忱才知道自己的嘴唇冰凉。
“快睡吧,明天还考试。”他说。
齐骧点头的时候,枕头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太安静了,就连这样小小的动静,芮忱都觉得振聋发聩。握在手里的他的手腕很烫,隔着布料触碰在一起的膝盖和小腿也很烫,芮忱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太高,膨胀起来的空气变得稀薄。
“芮忱。”言语间,齐骧手放到了芮忱腰间,进而把他搂了过去。
芮忱因为这个动作,心漏跳了一拍,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他枕在了一只枕头上。
齐骧贴着他的耳朵,似乎说了什么,但芮忱没有听清。他不禁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抬起眼却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眼里的光和热。
芮忱不敢也不愿意发出声音,只好静静看着他。
他禁锢在他腰间的手,在良久以后探到了他的睡衣里,掌心的热度让芮忱再一次惊愕了。
“你好烫。”芮忱无声地说。
齐骧点了点头,脸埋到了他的颈窝里。
芮忱找不到比喻来形容这样的肌肤之亲,滚烫中混杂着冰凉和湿滑,还有一丝丝的发痒和发疼。他的身体不自觉就僵硬了,怔怔感觉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喉头、锁骨、下颌……
脑袋里乱糟糟的,芮忱理不清思绪,腿不舒服地动了一下,却碰到了齐骧的身体。
他愣了愣,惊得低下头,把齐骧的脸捧起来。
齐骧的气息又热又重,芮忱屏住了呼吸。
时间、地点、人物……
他努力处理着这一切。
在好不容易理清以后,才把脸低下来,小声提醒道,“这在宿舍啊……”
“我知道。”在许久的沉默之间,蔓延的是他们或重或轻的呼吸,齐骧终于说话,无声的气息顺着芮忱颈部的线条,流到了他耳朵里。
芮忱扶着他的后颈,在这三个字以后,心似乎被狠狠踏空了一块。
齐骧是怎么挣脱他的双手的,芮忱到后来也想不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齐骧已经双手穿过他的腰身,把他紧紧抱住,脸也埋到了他的胸口。
他的呼吸凝结住,完全没有办法阻止齐骧听到他快得离谱的心跳声。
在这片乱七八糟的心跳声和脉搏声中,齐骧闷在他胸口,哑声说,“但我还有什么机会能比现在更接近你?”
不知为何,芮忱眉头一皱,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迟疑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抬起手,低头回抱住他。芮忱吻到他的耳廓时,他手臂上的力气更大了,骨头和身体撕磨在一起,疼得很深刻。
这一夜不知是如何睡过去的。
芮忱在起床铃声响起前就睁开了眼睛,而齐骧还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把压得没有知觉的手臂收回来,但生怕他醒过来,便一分一秒跟着手表的走动数时间。
不过很快宿舍里就有室友起床了,隔壁床位的叶骞起床也是蹑手蹑脚的,但下床动到床梯,还是闹出了动静。
齐骧眉头一皱,睁开眼以后也是一脸懊恼。
芮忱看他闹起床气,不由得愣了愣。
这时起床铃响了。
室友们要么马上起床,要么还在床上哼哼呀呀地和温暖的被窝作斗争。听到洗漱间和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芮忱看齐骧也醒了,便吃力地把被他压在身下的手收回来。
谁知齐骧却在他坐起来以前拉住了他。
转眼间齐骧就翻过身,把芮忱锁在了双臂间。
芮忱吓得心跳都停了,面色发白,做着口型提醒着,“别闹了。”
齐骧俯视着他,过了两秒,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芮忱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这个吻轻得如同蜻蜓点水,但芮忱却以为是天崩地裂了。
他蓦地坐起来,面目狰狞地瞪着得逞之后坏笑的齐骧,顿时气得把他往墙上用力推。
“这是要拆房啊?”赵铨看芮忱拉开床帘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瞪得眼睛都大了,他手里拿着牙刷,哭笑不得看着撞到墙上发出巨响的齐骧,“你欺负我们芮神啦?”
叶骞刷着牙,靠在门边含着泡沫笑说,“湘湘你好厉害,连神都能上。”
“小孩子懂什么?”秦屿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拧回来乖乖刷牙,“学大人胡说八道。”
芮忱挤牙膏的时候转眸冷冷看了一眼被拧送回来的叶骞,还有在一旁看得意味深长的秦屿,问,“怎么了?”
秦屿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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