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晚才出成绩吧。”
母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想过出国吗?”
闻言他一愣,促狭地笑了一笑,“现在准备来不及了吧?”
“看你吧。”母亲似乎也只是问一问,没有再追说。
果真晚自修没过一半,化学老师就拿着一大叠试卷过来,在后门丢给了临门的同学,而后扬长而去。没过多久,教室里开始喧闹,正在写作业的芮忱回过头,才注意到同学们正在分发试卷。
原本安静的教室、原本安静的同学,都在这个时候变换成了其他样子。
齐骧目光一直跟着发试卷的其中一位同学,直到注意到芮忱看着自己,才微微愣住,低下了头。
“啧啧啧……”芮忱抬起头,只见到赵铨在几步开外把一套试卷和答题纸卷起来,丢到了自己身上。
他捡起落在大腿上的纸张,展开一看,物理、化学、生物,加起来不出意外的整整三百分。才起身要往齐骧那边走,手里的卷子就被简婕抽走了,同样不出意外,女生一拿到就瞪圆了眼睛惊叫起来,“你考了满分啊?!”
“嘘……”芮忱忙让她不要声张,但已经来不及,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纷纷过来要拿答题卷去膜拜和观摩,顺便修改答案。
芮忱又成为众矢之的,一时间恭维和鄙夷都聚拢过来。他被困在位置上,对他们一一还击,遇到同学问起试卷上的问题,也只能耐心讲解。黄重阳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算法和韩杰贴在布告栏上的一样,得到的答案当然也跟着错了,一整张试卷就是那题丢了一半分,他坐在课桌上,拉过正被叶骞问问题的芮忱,和他讨论起这道题来。
几番想要说之后老师自会讲解,可芮忱终究不忍心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便还是任其他人把答题纸拿去,自己坐下来跟黄重阳说明。
两人正说得认真仔细,连周围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现。
芮忱在草稿纸上比划着物体正确的受力方向,终于要说完,后边不晓得是谁突然掐住了他的颈子,用力摇得他整个人都翻了白眼。“干吗啊?”他一猜就是凌同斌,转头撇开了他的手。
“下次考试我真要烧高香拜拜你了,阿神!”说罢,凌同斌眼红地丢过了一套数学的试卷和答题卷。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数学老师也把批改好的答题卷拿过来了。黄重阳刚打开芮忱的试卷,马上就咒骂了一声。
芮忱的数学也是满分。
一下子原本就要回复平静的左邻右舍又炸开了锅,芮忱被吵得头疼,直揉太阳穴。好在叶骞数学也考了满分,分担了他的一部分压力,但毕竟他们坐得近,转眼间座位周围就急得水泄不通。
芮忱还惦记着齐骧的数学成绩,好几次想要站起来,又被来请教问题的同学堵了回来。
老师们大概是周末加班批改试卷,上周四门考试的试卷都在这天晚上发放还给了学生。等不到大课间,自习课上已经是热闹非凡,好不容易等到稍微消停一些,芮忱站起来,接过正好发过来的英语试卷,顺手放在桌上,直接去往齐骧那儿。
“多少分?”正巧齐骧的英语试卷也发了过来,芮忱接过以后顺口问,一见到上面的数字,顿时愣了一愣,“好高啊。”
齐骧蓦地站起来,抽走了他手里的试卷,淡淡瞥了一眼然后塞进抽屉里,换了另外一张丢了回去。
芮忱还没回过神来,手上就塞了齐骧的数学试卷和答题卷。他不解地打开一看,不禁愣住,再看向齐骧时,他已经满脸通红,眉头皱得紧紧的,身子看起来也在隐隐约约发抖。
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轻声说,“没关系的,失误而已。”
“我从来没有不及格过。”齐骧抬起眼,眼睛发红,恨道,“你有过吗?”
芮忱语塞,手上的两张纸分外重,一时竟无法回答。
齐骧定定看着他,半晌,自嘲地笑了笑,问候道,“你考满分了?”
“齐骧……”他话没说完,也不知从何说起,齐骧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去哪儿?”
“不知道,找个地方静一静。”齐骧说完立即往外走。
芮忱看他连外套都没拿,连忙捡起他放在椅子背后的校服外套追上去。
不想刚走到教室后门口,语文老师就拿着试卷走过来。她疑惑地看向对自己冷冷问候以后连正视都没有的齐骧,一脸莫名其妙,转而微笑着把试卷交给跟在后面的芮忱,“芮忱,发下试卷。”
“啊?哦。”芮忱眼看齐骧走远了,回到教室把试卷丢给坐在后排的同学,又急忙跑步去追齐骧。
齐骧独自一个人下楼,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回头看向从楼上跑下来的芮忱,问,“你跟上来做什么?”
芮忱在两级台阶上面停下脚步,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倒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追上来,良久,他抿了抿嘴巴,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别着凉。”
他注视他半晌,伸手夺过了外套。
动作太快也太生硬,芮忱手指上的刺还没挖出来,被厚重的布料碰到,疼得他皱起眉头。他沉了沉气,不满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谁冲你发脾气?”齐骧说罢,就把外套狠狠往他身上甩。
芮忱抱着他丢过来的外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看到齐骧扭曲的表情,还是没有办法发火,说,“行。你没冲我发脾气,不就是一次考试不及格吗?犯得着这样吗?”
“一次考试不及格?”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齐骧咬牙切齿道,“你考过不及格吗?你知道不及格什么感觉?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告诉你不及格是什么感觉,就是天塌下来了!”
芮忱没想到他把这事看得这么重,但他言语里的尖锐着实令他很不自在,“那你现在想怎样?投湖还是跳楼啊?”
“你是看过了不新鲜是吧?”齐骧回吼道。
“合着我考了满分,还不配跟你说话了?”芮忱涨红了脸,“我是不新鲜,天天晚上做梦都看一遍!”
齐骧怔住,望着气得浑身发抖的芮忱,顿时露出了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表情,而他正还是孩子,也真的是不知所措了。他无措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周围的静谧太静谧,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变成白色,提示着冬天的提前到来和温度的下降。
不知过了多久,齐骧走上台阶去拉芮忱的手。
他的手太冰了,吓得齐骧急忙紧握。
“你想去哪里啊?”芮忱把外套给他,声音很虚弱,“外面很冷了。”
齐骧鼻子发红。他吸了吸鼻子,开口时声音就哽咽了,“我想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可是,我很怕自己办不到……”
芮忱低头看着齐骧的手。他握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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