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忱想要反驳,但看到母亲锐利的眼神,顿时不敢说了,“哦。谢谢妈妈。”
“要谢谢你外公外婆去。他们虽然疼你,但你也不能让他们白疼。平时回来,多帮家里做点家务。你想想,以后你去外头读书,还有多少机会见他们?人是一天比一天老了,对你的关心却不见一天比一天少的。读的书再多,脑子里也要留着一块地儿记着别人对你的好。”母亲走过来,往他脑门上戳了好几次,瞪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别老是头脑发热,想一出是一出。过几天就开学了,急个什么劲儿。”
芮忱呆住,一时间没弄明白母亲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母亲说,“没下次了,听明白没有?”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忙不迭连连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经过母亲的一顿教育,午觉醒来,芮忱把乱糟糟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还不顾外婆的拒绝,给家里里里外外拖了一回地板。
外婆直说不用不用,大冷天的,自来水冰凉,感冒了可不好。母亲却不以为然,让芮忱去做家务,末了不忘跟外婆说,“他也就是三分钟热度,还信他能拖几次?有一次算一次吧。”
芮忱心里无语,但想来自己的一贯作风,又觉得母亲的话根本无法反驳,只好乖乖地把地板又擦了一遍。
拖完了地板,芮忱又去阳台跟外公一起移植了两盆海棠。
忙了一下午,吃晚饭前芮忱就饥肠辘辘,晚饭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之前外婆一直忧虑芮忱吃得少,嫌他瘦,看他这样胃口大开,高兴得很,不住往他碗里夹菜。
碗是芮忱和妈妈一起洗的。
外婆端来饭后的水果,让他们顺便洗一洗,离开前问芮忱,“你明天是要去接齐骧的吧?”
芮忱打了一个饱嗝,点点头。
“几点到?卧铺还是硬座?”她问了以后,听到外孙如实告知,想了想,说,“不是有订车的电话吗?订一辆车去火车站,再一起回来。一大早的,连公交车都没有,怎么去?记得啊,别忘了。否则得在大马路上等车了,这么冷的天。”
芮忱忙点头,“知道了。”
“我去给你拿一套床具。唉,站一晚上赶过来,也就你们年轻人想得出。”外婆絮絮叨叨地,转身走了。
看着外婆离去的背影,芮忱又想起了中午母亲跟自己说过的话。他低头洗着碗,心里很慌,仿佛真要失去点什么似的。
洗过澡以后芮忱陪家里人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不到十点就被母亲敦促着去睡觉,毕竟还要早起去接车。
但芮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齐骧回复过来的消息,最近的一条还是三小时前的。
芮忱握着手机,快两点多的时候小憩了片刻,三点整又不自觉地醒过来。到底还是睡不着,他起床换好衣服,打开电脑上网。
车还没到他就先下了楼,在寒风中站了一刻多钟,看到早些时候订好的计程车开进了小区,对连声惊讶的司机师傅笑了笑,钻进了车里。
听说火车到站的时间,师傅在给他打票的时候,还说他来早了。芮忱当然知道这一点,距离正点到达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可是他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总归都是醒着,不如早点来火车站等。
没有想到,大年初三的凌晨,火车站的人也不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要回去工作,又有多少是这才回家过年。
芮忱出门前忘了戴口罩和手套,一双手、整张脸很快就冻僵了,只能不断往手心里呵气。没过多久,眼睫毛上有些发沉,似乎是凝结了早晨的露水一般。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到提醒火车晚点的消息。
有一位衣着破旧的老婆婆歪在柱子旁瞌睡,身边蜷缩着一个小孩子,才五六岁大小。芮忱好奇地看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他们身边有乞讨的器皿,反而是大包小包堆积在一起,恐怕是在等车。
他又往手心里呵气,揉了揉冻僵的耳朵。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地底下的寒气透进了芮忱的靴子里,冻得他双脚冰凉。他原地踢了两下腿,终于看到出站口的工作人员打开了门。
人流渐渐从里面涌出来,密密麻麻。
出站口的通道面前很快也挤满了人,有举着写了名字的牌子的,有迎上去问要不要住宿的,但也有不少人欣欣然接过了旅客手中的行李,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芮忱站在人群后面,找寻着齐骧的身影。没花多长时间,他就看到了刚刚走出出站口的齐骧也在四处张望着。
他一看到芮忱,立即低下头,一声声借过,推开了面前的人跑上来,“不是让你别来接吗?”
“那你找谁?”芮忱笑着问。
齐骧定定看着他,轻声骂了一句,扶住他的后颈,吻了过来。
☆、第 66 章
楼道里的感应灯在几个趑趄的声响之后亮了起来。
光落在芮忱的眼睑上,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覆盖了视线。
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的,仿佛要起飞的模样,光一阵深、一阵浅,如同他们起伏不定的呼吸。
“唔……”空气太冷,气息太热,芮忱喘不过气来,手无力地搭在齐骧肩上想要推开,但没过多久,却变成紧紧将他抱紧。
齐骧环着他发抖的肩,另一只手扶着墙,把芮忱困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他的呼吸是急的,一阵阵,窜进芮忱的口腔中。
湿漉漉的舌尖挑逗着芮忱舌底敏感的神经,又沿着一颗颗牙齿溜过去,芮忱无法招架,只能承受,让齐骧用唇舌控制自己。脑袋里似乎被烧坏了一片,带着电光花火,不曾被急促的喘息扑灭,反而愈演愈烈,燃作了熊熊火焰。
许是外头太冷,芮忱就连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也是扣着的,与纤长的颈项之间留着浅浅的缝隙,透露着由白皙转为潮红的皮肤,**被禁锢在皮表里。
齐骧近乎猖獗,牙齿磕磕绊绊咬开了扣子,咬到了芮忱喉底软软的皮肤上,仿佛要把他埋在喉底的细细呻吟挖出来一般。
如同自己失足走到了一片泥沼里,深陷其中,慌乱不已,芮忱不知所措地挣扎,却在撕扯中剥开了齐骧的外套。似乎有一声闷响,应该是他的背包顺着台阶掉了下去,但他们都没有去想这件事——光是眼前就已经让他们措手不及。
腿不知怎么的,没力气了,是齐骧双手的紧锁扣住了芮忱的肢体。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光白得晃眼,朦朦胧胧,他已经看不清。
只有一样感觉是深刻的,那便是齐骧一面拉扯一面深拥,印在他锁骨上一个比一个滚烫、一个比一个有力的痕迹。
“齐骧……”他站不住,紧贴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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