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扬平静之下似有一丝恳求,听他道:“若有了那个机会,阿牛你一定要做个为名做主的好官呀。”
徐秀点点头也不在多言语,徐扬的出身很是悲苦,或许是幼年时的阴影才使得他寄希望于那位包龙图吧,或许,做个人情世故皆练达的包龙图那样的人物,也无妨啊。海青天则如他的字一般,刚峰,如此的强硬,非自己能学也。
双手背笼在身后,徐秀道:“走吧。莫要误了这恩荣宴。”
……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来到这边已有六年,所求的,不过是功名二字,如今已经达成,接下来,又是何求呢?
端详着面前鎏着金边的酒器,有些出神。
董玘微微探过身子拉扯了一下同桌的徐秀,回看他,董玘低声道:“陛下来了。”
徐秀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虽说那日在金殿廷试之时已经见过这位大明的主宰,他不得不承认,所谓贵气,可能真的存在,或者皇权在这个时代有他独特的气质加成。
弘治皇帝朱祐樘年不过三十六岁,如按常理来说,当是春秋鼎盛之时,然明代皇帝寿命都不怎么长,他也已经显露出了一丝病态,看来历史虽然有了自己的存在偏差,却也朝着惯性所进行。
朱佑樘举起酒杯和善的同众人道:“科举取士乃国朝根本,诸位皆是才俊,朕同诸位新科进士,饮上一杯。”
却不知今科士子,将来又有多少人会给朕添堵?朱佑樘如是想到。
“谢陛下。”在状元顾鼎臣的带领下,众人起身谢过。
皇帝在,大臣在,新科进士这恩荣宴吃的很是纠结与别扭,徐秀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面前的小食,这餐食很是精致,味道也就那样,并不能感染后世之人久经考验的舌头。
朱佑樘也知道自己在,这些学子肯定放不开,朝左右示意了一下,便离了礼部。在皇帝陛下一走,瞬间空间内的音量就上升了一个台阶。
杨廷和同张元贞笑呵呵的道:“这些新科进士都是人精呢。”
张元贞不苟言笑,见着杨廷和这么说也不过是点头而已,对此,他们仅仅只是调侃一二,并不会去较什么真,这里都是自家的学生,哪有老师真要去和学生较真的。
同先生敬酒回来的董玘道:“该你了,探花郎。”董玘不开心,没了状元虽说遗憾,但也没什么好多大愁闷,然此人心思怪异,觉得榜眼比第三名探花难听,遂一直闷闷不乐,尤为羡慕徐秀。
徐秀好气的道:“第二名羡慕我何来?”起身端起酒杯就往主席走去。
恭恭敬敬的一杯酒举在眉间,徐秀道:“见过先生,祝愿先生们身体无碍,福寿绵延。”
杨廷和摸着小胡子脸上时刻保持着爽朗的笑容,道:“有心了,峻嶒啊,你可要好好上进。”
“必不负先生期许。”
张元贞言简意赅,“善。”
徐秀不得不承认,相比于明史上写了美风姿这三个字的杨廷和,张元贞就差上许多了。如此不苟言笑,只怕这两位先生的在学生们心里的天平早就不由自主的倾斜了吧。
☆、第二十一章 结怨
眼瞅着皇帝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新授翰林编修的徐秀看着翰林院内忙忙碌碌的同僚们,也不由跟着紧张了起来,这皇帝陛下要是一殡天,不消说,这事儿肯定更得忙。
乘着别无他人,董玘小脸一垮同徐秀抱怨道:“听说这翰林本就清闲,哪知道陛下说不行就不行,落得忙忙碌碌。”
“噤声!”徐秀用手指抵住董玘的嘴儿道:“惘议君上,这不是个好场合。”
平时文翰社私下里讨论的东西很是出格,没人会对外人讲,这里可不同,官场如战场,冷刀子一抽,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也晓得利害,董玘把乌纱帽微微一斜,抖抖身上的蓝色官服低声道:“这真是,同僚中的关系远近真是可耻,这前辈们,别看和颜悦色,反透出一股子生疏,咱们那位顾年兄也不跟我们来往,不是说同年最重了吗?为何他要挤在前辈那里?”
徐秀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同样低声道:“你别去管什么顾年兄不顾年兄的,入翰林的进士年龄都不大,前几科的进士如今与他差不多同岁,比我们这些在他们眼里的黄口孺子,自然更合得来啊。”
董玘不满道:“今科除了他授修撰,我俩授编修,其他二十几位同年都是庶吉士帮不上忙,我们仨怎么还不能拧成一股绳子呢。”
徐秀快速的讲来:“你别去管了,你只要知道,文翰社大家一体才是真,其他的同年,嘴上说着好听,能往来更好,如若不是真心,切莫上了那个当啊,冷刀子得防。”
众人相处越久越发视为一体,徐秀也慢慢已经接受文翰社的成员结构,纵然对严嵩这位大奸臣还有那么一点心里疙瘩,但想一想是几十年之后的事也逐渐放了下来。
眼前入翰林的这一票菜鸟同年,能有几个关系深厚的,当然,那位二甲第一的谢丕不同,人家老爹是当朝阁老谢迁。
不同自己等人往来,自然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巴结,有那样的人。但这绝对不是徐秀的作风,在他的感染下,文翰社的众人也只能如此,如此,文翰社这些菜鸟同年不抱团怎么能活得下去。
文翰社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向了结党的那一个形式。
……
陶骥怒气冲冲的走来走去,走的旁边的众人一阵头疼,忍无可忍的徐秀放下书本吼道:“多大点事啊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一点都不顾忌廉耻。”见徐秀冲他大声说话,陶骥也不由眼睛一红的吼回去。
这事儿出在金榜放榜的那一天,文翰社九人通通榜上有名,那万镗学子也是得中三甲同进士,连忙喜不自胜的想要与那陶郎报喜。大喜之日,陶骥看他也不由顺眼了许多,便邀请他一同入席庆祝。
这一聚便出了事,同为年轻人自然相投甚深,各种话题交流也无碍,岂料这万镗酒量不佳,两三盏这粮□□华下肚,便出叫人瞠目之事。
徐秀板着张脸道:“不就是被亲了口吗。”
见着徐秀如此冷淡,陶骥不由吃惊道:“不就亲了口?这叫亲?他都把我这嘴儿当猪蹄子在啃了。气煞我也。”
若说陶骥此人,心也是海那般的宽广,也不会为了这事儿真真的较上这么久的劲,谁料啃完之后也不知道着了什么疯魔,死死的抱住了陶骥不放手,要入了那个洞房,言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再被扯开之后,原以为过了几天这万镗若知事情经过必要躲避些时日,毕竟风言风语已经响彻京师,就连贩夫走卒都知这陶良伯生有潘安貌,引的万镗学子痴情一片。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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