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我们甩秦娘他们好远了,要不要等等……的……」
「好好好,等他们。」谢常欢倒无所谓,这点量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倒不知老温撑不撑的下来,此刻身形未动,嘴巴还得发声回应着聂白的话,眼睛却越过聂白死死的盯着走到了僻静小角落里呆着的温浮祝。
他在咳嗽。
谢常欢眉头一皱,解开腰间水囊便凑了过去。
温浮祝侧头瞄了他一眼,又略微收了目光,透过一树的日影斑驳,有点失神的瞧着漏阳。
「怎么了?少喝几口,润润嗓子,别喝多,毕竟你刚运动完,这个凉水不好。」
「真的只是单纯的刚运动完?」温浮祝原本还想骂,想了想,又何必呢,抬起头来一把夺过了他的水囊,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算是堵下心口忽升的烦闷。
「不确定是不是跟着我们的,反正半路没跟上来,可能跟错人了。你瞧,小白不是这都没事吗?」
聂白离的比较远,谢常欢又把这几句压得音比较低,因此他只是看到自家师父好像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在温前辈耳朵旁悄悄念咕了些甚么。
温浮祝扭紧了水囊,一把恶狠狠的砸回谢常欢怀里,又一把攥着他领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同样低声道,「那到底是你徒弟。」
「可是别人并不知道。」谢常欢眨眼。
「所以你不怕毁了你的名声?拿自家徒弟去当挡箭牌带着情人私奔?」
「情人……这个称呼不大好,我们正大光明,我们是爱人。」
「滚你的谢常欢,」温浮祝一把将他推远了,继续冷笑着靠在树干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你少打岔。我早就问过你了。」
「问过甚么?」
「把我拖下水,让我感受追杀的过程,你却一直没怎么紧张,便是自己徒弟也能这么拿出去溜的……他好像又仅仅只是挂名荼蘼……谢常欢,那是不是也是你的朋友?」
我从未从你口中听到过的,你那些江湖朋友。
谢常欢眨了眨眼——啊呀!相好太聪明了的话,从某些角度来看真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呢,还是傻傻的好糊弄比较可爱。
「所以说老温,你这又是在吃醋我有些事没告诉你咯?」
「并非如此。」
「那是甚么?」
温浮祝笑了笑,慢慢起身附在他耳边,学着他当初逼问自己的语调道,「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瞒好了心事,还能心无杂念的将轻功运用到极致。在下着实佩服的很。」
语毕也不去管他作何反应,温浮祝上前去冲聂白招了招手,「我们往前继续走走,找找有没有茶铺。」
聂白愣了下,倒不知温前辈怎么忽然招呼起他来了,下意识望向师父,只瞧着自家师父一脸青白交错的立在原地,脸色着实算不得好。
吵架了么?
「师父……」
「你和他先去,我一会就到。」
虽然不明所以,聂白还是先跟上了温浮祝的步子。
又默默无言的行了小百来丈远,聂白看了眼身侧貌似并没甚么神采的温浮祝,小小声提议道,「温前辈,我们……还是稍微等一下师父吧?」
「你等吧。」
「呃……」聂白情急之下去抓住了温浮祝的袖子,「前辈你要一个人先走么?」
你一个人……欸呀我怎么可能叫你一个人先行……
而且温前辈看着也不像不明事理的人,既然一路都被杀手追了,现下他武功又不是顶好的,那么若分散开了……
「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温浮祝轻扯嘴角笑了几下,大概是又觉得太过勉强,收了笑轻微摆摆手,「你等他就好了,我先去汇合地等你们吧。谢常欢他一时半会儿有些事跟我解释不清了,大概编理由需要一阵时间。」
真吵架了?
聂白有些尴尬,可一时也不想就这么放了温浮祝走,毕竟他要是在自己这里没了的,自己怎么跟师父交代啊……
又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下并没使力拽着的青色罩衫,聂白忽然间就有些犹豫——不知怎了,他也不太想温浮祝同他们一路。
并不像是能同路的人。
怎么说呢……以前听过来人讲过,将来要挑能互补的人才能成家。可聂白觉得这话不对,就得要找性格相投的才行,不然连个共同爱好兴趣都讲不通,那何必在一起呢。
而且到了现在……就觉得是自家师父在一腔情愿傻傻付出罢了,温浮祝这个人看起来城府太深,断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隐士模样。
总觉得……这个人不好。
神思一晃已叫这人走离了自己几丈远,聂白情急,心下不愿归不愿,可不能真叫他走了,便忙闪身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肩膀。
温浮祝微一侧身滑肩,单手反按上聂白手指,一阵如电小流倏过,刺的他惊慌失手,再待下手已失了准头,温浮祝又伸展开手心搭住他手腕,拽着他胳膊把他反扭了一圈,就势按在了旁侧树干上。
到底还是空留了他一只手。
聂白明白这不是温浮祝在跟他打,但心下也不知怎了,忽然就挺不想回手的——寻思着,师父要是这时候赶来也不错。
温浮祝又一扯他胸前衣领,忽的一下便把他上衣扒掉了。
这一下让聂白有点没防备,一时拿捏不出温浮祝想干嘛了,顿时便想扭回身来,没被温浮祝制住的那只手也想再拍他一掌。
温浮祝只扫了这少年光洁如玉的脊背一眼,便松了手,闪退至一丈远,神情是前所未有冷淡。
「你等他吧。别管我了。」
「温前辈!」
聂白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了——温前辈闲着没事扒他衣服做甚么?因此当下确实先被搞得有些懵了,等着想要回神去追,才发现那人已经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你知道吗,顾生也回来了。」
温浮祝刚阖上不过几秒的眼又慢慢睁开,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坐在桌边的江墨。
江墨任他这般盯着,也不再多作表态。
温浮祝又慢慢阖上了眼。
想了想,忽又半坐起身抓过了另一侧的枕头,想也不想的灌了八分内力便甩过去砸中了江墨。
江墨双手一展接着了这个枕头,抱在怀里呆坐了会儿,忽的也一起身到了床尾去,将枕头垫在身后,双手抱胸便也打算小憩一会。
他知道的,温浮祝和顾生真的是不对付。
两人也不知是如何就交了恶的,大抵也是小时候各自不懂事。
刚才听自己提了那么一句,大概已经是嫌弃自己指责他没回去,那个人倒是肯舍得回来了。
如果大家都能回来,那该有多好。
像以前一样,嗯……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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