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半仰在椅子里,曲起一条腿,神态惬意喝茶的人是多么心慌。
脚步声响起。
啪!
宁公连忙去扶正几乎是被摔到桌上而歪掉的茶盏。
放下它的人根本没空注意到,飞速的起身,外面的人踏进屋子的时候,就被一双手抓住,抓得生疼,却不敢流露出分毫。
“如何?”
“吾皇,最新密报,青郎山刚有人急匆匆下山抓了一个大夫回去。”
“下去细探!”
“是!”
慕锦玄一转身,差点撞上静立在身后的慕锦夜。
“皇兄有何话说?”
慕锦夜嗤笑一声。
“与你无话可说。”
慕锦玄眉心猛皱,在慕锦夜施施然转身时,神情浮起片刻的落寞。
“我已派人去借机行事,坏了皇弟铲除异己的好事,皇兄我,真是倍感惶恐。”
慕锦玄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圆月,静寂的屋子幽然飘起慕锦夜的话,他只是对空笑笑。
“我倒没看出皇兄哪里惶恐。”
“你自然看不出,要是看得出,多年前,你不会放锦擎走,他死了,你默默拿了皇位,这些居然还未填满你的权欲之心,云苍只是多次顶撞你,你就故意拿他刁难,送他来赴死,如今这般假惺惺,只让人去探消息,堵住外人的眼也够了,不必再拿出来现。”
慕锦玄默不作声。
半晌。
“皇兄还是这般聪敏。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哥哥可教我千万要与你交好。”
随便的态度让慕锦夜噌的站起来。
“不要再拿这点来提点,我已退出朝堂,四处游历,你还想怎样?”
慕锦玄扭头,摸着扇子角,低眼,淡笑。
“每每提及哥哥,皇兄都把持不住呢。”
慕锦夜重重踏前一步,脸色死沉。
“锦擎已死,你莫要坏了他的英名。”
“他是我亲哥哥,你是我堂兄,怎么毁?”
慕锦玄轻轻勾眼,微笑,望向慕锦夜。
慕锦夜握紧拳。咬牙切齿。
“你只需记住,他是东洲第四任君王,给东州打了半壁江山,一生未娶的明君。”
慕锦玄轻笑出声,展臂旋身变回对月凝望的姿态。
“皇兄既如此说,我自当记得。”
“哼!”
慕锦夜扭身,拂袖而去。六夜,七夜跟去。
宁公瞧人走远了,立刻大步走到慕锦玄身边,紧紧扶住他的肩。
“锦玄,两天没合眼,滴米未进,坏了身子,可就前功尽弃了。”
慕锦玄虚靠在宁公手上。摇头苦笑。
“真想前功尽弃一回。”
宁公眼中冒出心疼。声音更柔。
“锦玄,云太傅一定安好。”
“安好又如何,终究是留他一人,孤立无援。”
“家国,总归有取舍。”
慕锦玄站起,苦笑转凄笑。
“是啊,舍的是我的一辈子。”
宁公上前,慢慢稳住慕锦玄慢慢抱住臂膀的手。
“锦玄,苦了你。”
慕锦玄默然。
“锦玄,至少你我知道你并未放弃云太傅,提前离皇都,连从不示人的皇都亲卫全部启用,十天的路程,硬是六天走完,皇都那边,你就不怕功亏一篑。”
“宁公,由我使性子一次好不好。”
慕锦玄声音寂寥,宁公也不忍心再说好心提醒的话。
“你是皇帝,自然好,就算那边提前瞧出了些端倪,窥的你的底牌,也罢。”
“宁公,研墨。”
慕锦玄突然回身,拢拢衣襟,说道。
宁公叹口气。
“又要熬夜?”
“再画一张,就睡,不画他,我如何能静得下心。”
宁公望望强撑一个白天如常神色,现下,满身散发的全是憔悴枯槁之气的慕锦玄,心里轻叹,走进内房去准备了。
笔走游龙,不一会儿,一个丰神俊朗,神采奕奕的男人,在或淡或深的水墨下跃然纸上。
慕锦玄望着画里的人,久久凝视,看够了,慢慢揉成一团,送到烛火上,燃尽。
青郎山。
被一路拎着衣领,甩到床前的大夫,抖抖霍霍的给云苍好好地瞧了一边。
尽心尽责的开了好几张单子。只说了一句好好调养,就恨不得能驾云遁走才好。
小灵听见,破涕为笑,紧紧捏着那几张药单,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慢慢咬住嘴唇。抬眼,期期艾艾的看向站在门口始终没说一个字的男人。
“雷均,抓药好吗?”
男人看他一眼,锁着眉头,夺过药单,一头扎了出去。
很快的,药都抓了回来。
小灵慢慢给云苍喂了,口对口。
喂了药。
小灵起身,替云苍掖好被角。
把门关好,走向雷均的小屋子。
推门进去,小灵一步步走近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雷均。走一步,做一步脱衣服的动作。
身上缠上温热,雷均张眼,一见小灵,本能的拥住。
“多谢你替老爷看病抓药,一定花了不少银子。”
说着,就轻车熟路的去解雷均的衣扣。
这次,雷均没有主动,眉头皱得死紧,紧紧盯着脸上还有泪痕的小灵。之前通过闭目才慢慢压下去一点的怒气,加倍反弹。
小灵熟练地动作却没能引起他半点的情动。
“你喜欢他?”
雷均眉心皱得更紧,显出他的紧张和纠结。不知这句话祭出,得到的会是什么,无论是或否,怕,自己都不会舒服。
逐渐加深动作的小灵顿了一下,继续。
雷均突然觉得很憋闷。小灵埋在他身前的脑袋怎么看怎么别扭。
身子一转,雷均站起,慢慢收拢衣服。
“要是你喜欢他,我答应你绝不伤他,只要他不再为难,我,放你们一起走。”
身后,小灵身子一晃,脸色,嘴唇一同变白,久久,才回了点血色。
“好。”
雷均默默闭闭眼。
“好!”
雷均走了,小灵伸手探了几次,才堪堪扶住床沿。
披上自己的衣服,捂住脸,咬着嘴唇,低泣。
?
☆、17 提亲呢
? 如果让云苍回答他这辈子最不擅长什么,答案一定是:安慰人,安慰一个哭的人,安慰一个哭的男人。
呃呃
衣襟没压好呢,都湿了,好黏,好痒,好想挠挠。
不能,卧槽,怎么还在想这个,赶紧想想说些什么啊,白痴,想啊。
卧…擦,想不出来啊。
要不要抱一下什么的,也好过被一颗脑袋抵在胸口,攥着衣服,我却比雕像还僵硬冰冷吧。
我没做什么啊,不就是不小心把他递来的粥碗翻了么,那是手滑啊。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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