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很快得到了消息。
他听闻人找到了,嘴角终于松动,一口气舒缓出来。
还未问人怎么样,就听跪着的人支支吾吾的还有话说。
慕锦玄的心唰的跳到嗓子眼,还是忍住没吼出声,怕惊了传讯的人,就不敢说清楚了。
跪着的,一看皇帝静静等他说呢。
连忙把情况一说。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落下一星半点。
微微站起的慕锦玄,轰的跌回椅子,笨重的椅子竟然发出在地面滑动的细微尖锐声。
遣走传讯的,慕锦玄站了好几回,没站起来。闭闭眼,告诫自己,要镇定,他出事了,你不能再乱了阵脚。
宁公也听到了,等人一走,立刻进来。
“锦玄,我去准备马匹。”
慕锦玄双脚不听使唤,干脆重又坐下。抵住额头,疲惫的说
“丞相虽除,朝野重新换血,许多事务是耽搁不得的,势均力衡,哪有那么容易,那些不逊于丞相野心,蛰伏着的人我岂能视而不见。云苍…”
慕锦玄侧头,看看桌子上压在几分奏疏底下的小画像,手指轻轻滑过那眉眼,嘴角。
“等我,等我将皇都稳定,于你没了隐患,我接你回来,好好再做你的逍遥太傅,可好?”
他的低语,宁宫听的清楚,眼泛泪光,没再说话。
慕锦玄是他看着长大,看着成长,看着独自背负,看着独自凄凉…
他的心境,自己知道的最多,这些日子不断挤压歇息时辰,抠出来处理事务,当真是呕心沥血,其中有多少期盼,期盼自己不负锦擎的托付,不负他人的冷眼,不负云太傅的等待,不负苍天给他的这份惊喜。
他想给云太傅一个太平惬意的皇都和朝野,不再让他卷入争斗,不让他再陷入危险。这是他这个皇帝,无奈的皇帝,必须受帝位牵制的皇帝,能给的最大的温柔。
如今…
哎!!真是好事多磨。
也真是苦了云太傅。
那么的尽心尽力做这个县丞,不辜负锦玄的信任。
这两个人默默地为对方,为何就不能少些风浪呢。
**之后,又是天灾,到底还要磨到何时呢。
慕锦玄翻开奏疏,擎笔,等了片刻,等手指不颤抖了。埋首继续。
宁公只能给他挑灯,预备熬夜的补汤。
?
☆、65 尽失
? “吾皇…”
云苍跪在地上,心想
这个死昏君怎么来了,怎么还不走啊,刚打了胜仗了不起啊。尽在这里嘚瑟。还不是靠几个将军拨人给你。
算了,看在也算是你来搅了局,迫使南啸战败,我也得以逃脱的份上,就勉强看你在这洋洋自得好了。
慕锦玄风尘仆仆,一看见云苍好端端的站在县衙门口。抑制不住冲动,就要上前握住他的手。
还没碰到就看他盈盈拜了下去。
慕锦玄眉头一紧,瞧瞧看向青木。
青木在一旁摇摇头,指了指脑袋,又摇摇头。
慕锦玄慢慢缩回手。
半天,扬起一个笑容。
“爱卿…”
“吾皇,近来,定远县堤坝薄弱,随时有崩塌的危险,还请吾皇尽早回皇都,龙体要紧。”
你的妻子,国母,花阴月可还等着你呢,你也不怕她灭了你。
云苍想到在慕锦玄面前谄媚到顶的花阴月,叉腰大怒,又是甩鼻涕又是上吊的哭闹,没来由的就想笑。
够你受的了,死昏君,让你软禁太傅府上下,威胁我。
哼,云宗的事,谁特么往外说啊。小肚鸡肠。
看我把定远县怎么打理好,气死你吧。
慕锦玄往后退了一小步,宁公悄悄扶住了他。
没言语。都是沉默。
云苍还纳闷呢。
哎?今个儿,这个死昏君怎么不顶嘴了?不给他小鞋穿了?
哼哼,看我怎么蹬鼻子上脸,气走你,看见你就看不惯。
“吾皇,东洲刚经历战事,一定有极多事务处理,差不多也到上朝的日子了,可别让大臣们凭空添议论。战事素来没有谁绝对赢。”
快别嘚瑟了,回你家去吧。
云苍在心里高喊。
慕锦玄定定的看着他。
宁公刚上前,被他一把按住。
“爱卿,如是说,叫我说什么好呢。歇息吧。”
说着,慕锦玄撩衣踏出门口。
青木自觉跟出去。
一到县衙外。
青木就叹了一口气,和慕锦玄说道
“一个多月,能做的我已经做了,可是,后脑伤了,目前来看,失去了些许记忆,有无其他病症,还不可知。”
慕锦玄望向县衙内。幽幽地问
“失了多少记忆?”
青木略微思索,答
“从南啸之后尽失。”
“南啸哪里开始?”
青木深吸一口气
“从牢中毒发昏迷始,尽失。”
慕锦玄顿时呼吸不畅。
“尽失…”
青木点点头。
“我正在想办法刺激他记起。”
他深知两情相悦,近在咫尺却无法在一起的殇。云苍和慕锦玄,他不想看见他们亦会如此。
慕锦玄呆愣半晌,轻轻摇摇头。
“不要逼他,就这样吧,至少他没忘记我。不要可以让他记起,会逼疯他的,就这样吧。”
青木张了张嘴。
“你们…”
慕锦玄看看青木,眼里的寂寥,深深地刺痛了青木的眼,却依旧见他勾起了一抹笑。
“原本就是我痴心妄想,我们…我记得即可,他,活得好好的,就行。帝王,你该明白,本就不该奢望这些。”
青木却一把攥住了转身要走的慕锦玄衣角。
“不,帝王也是人,为何不贪心些,学你哥哥,至死方休,也许好过现在的局面。”
慕锦玄轻轻拿掉青木的手。
“哥哥与你,终究是你们,要我带着他一起身赴险境,我是死也不想的。哥哥…他死的时候,说他从未后悔,唯一遗恨的是他终究未能做到他的承诺,百里红妆迎你进门。多谢,救了云苍。”
慕锦玄没有回头,或许,他能理解哥哥对青木的执着,却终究还记得哥哥是为青木而死,心里的坎,还是需要时间。
和云苍走了这一回,他也懂了哥哥当初的心意为何如此那般坚决,不惜冲锋陷阵,只为为国开疆辟土,更为夺回心爱之人。
是时候让青木心里的枷锁,放一放了,告诉他哥哥临死的话,就是为此。
青木怔怔的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傻瓜,当初,只要你一句话,我抛开那沐王的名头,不回南啸又如何,又如何呢…到底是你心软,不愿我因你犯难,宁可放我走,再去南啸一战。你们兄弟两真是一个样子的傻啊…”
慕锦玄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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