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变得苍白无人色,胆怯地问道,“贺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我就应该被你们欺负的,是吗?”贺云一发难受地将内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往那人身上发泄出来,他一步步走向对方,痛苦地说道,“因为你,我被我父亲挨打不说,我母亲也被牵连而住进医院,三个月后不治离开人世;而我父亲呢?被你们这么一乱,不但受到工厂处罚犯规,还被降低职务沦为工人。而我呢?我不敢再上学,害怕被同学老师们的讥笑,但却被邻居们指指点点骂我不要脸。。。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而造成的笑话,但这些我只能默默地承受,因为我知道爱,就应该有所付出,牺牲,以前你曾对我说的,你还记得吗?还是你依然会说不得已?”
“对不起, 贺云,”那人深感内疚,只能被贺云逼着一步步往后退,“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你不想? 我想吗?”贺云悲痛地喊叫起来,他没法控制内心那股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不会是同志,是吗?你说会永远爱护我照顾我,可当我受到伤害时,你不但没有给我扶助,你还落井下石?”
“贺云, 你冷静下来,”那人看到贺云眼光带着怨恨, 他害怕极了,转眼看见小女孩在车内焦虑地看着自己, 他连忙向小女孩说,“小美,妳赶快下车回家去。”
“爸爸, 我怕!”小女孩紧张地大声喊叫,可怜她不知道这俩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从那位大哥哥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害怕地哭了起来,“爸爸,我怕。。。”
“你怕我伤害她吗?”贺云走到小女孩的车窗边,看着那无暇的眼神,心里不禁产生一丝愧疚,“可是,你不知道我也只不过是16岁的少年,你却如此残酷的对待我?”
“喂喂,怎么你这不要脸的又来了?不怕被抓啊?”屋子里那女人听到女儿的哭喊声飞快跑了出来,看到丈夫与那少年正在争执中,母亲的本性告诉她女儿可能会受到伤害,于是她不顾一切地跑到女孩身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内,紧紧抱住女儿,尖声喊叫“你。。。别乱来啊!不可伤及无辜啊!”
“是吗?”贺云从背后举起大铁锤看住那人与女人,愤怒地喊道,“妳只知道妳的女儿是无辜的,那我呢?我母亲我家人呢?他们都该死吗? 他们都是自我作贱的吗?”
“贺云, 你别冲动,”那人跑到女人与小女孩身边,用身体挡住了贺云的视角,避免家人受到攻击, “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骗你, 不该对你作出诱导让你堕入深渊, 我该死, 你冲我来好了, 别伤害我家人。。。”
“之前为何不亲口告诉我家人, 不向你家人说清楚这些呢?”贺云痛苦地呐喊出来,泪如雨下的他激动地挥动手上的铁锤,悲愤万分地看着那人,“至到我母亲死前你都不肯到医院向她老人家说明真相?”
“哥哥,求求你,”贺云愤怒地正准备往对方的头重力挥过去时, 只听到小女孩的尖叫声传入耳边,“求求你别伤我爸爸,可以吗?哥。。。”
贺云将已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转眼看住小女孩那双泪汪汪、充满哀求的眼睛,就像母亲当时为了保护自己而挡住父亲棒打自己的眼光一样,那是一份包涵着真挚、纯洁与神圣的爱心。。。
贺云愣住了,再看那软弱涣散跌在地上的那人,正后悔地哭着,还有那女人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
“儿啊!听妈的话别再做傻事了,知道吗?”耳边响起了母亲临终时对自己说的话, “妈知道你本性不坏,总有一天别人会明白你是无辜的,儿啊!记得别再伤你父亲的心啊!。。。。。”
☆、第十二章
“小妹妹,妳真可爱又善良,放心,哥哥不会伤害你的爸爸妈妈,”贺云露出真情地看着小女孩,再转目光望向那人与妻子,“你们很幸运,有那么善良的女儿,好好爱惜她照顾她,别让她像我小妹每天哭着找妈妈…还有哥,别再害人了。。。”
离开那人的家门,贺云顿然感觉刚到这里时那绷得紧紧的神经、火爆性的情绪忽然间消失了,身心松懈了许多。。。。。
“难道,就这么放开他吗?”对刚才极有可能发生的惨剧,贺云心里还存留着几丝的胆怯感,他边走边自问,“母亲的逝世与父亲的伤痛已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实,刚才若不是被那位善良的小女孩哭着向自己哀求,悲剧可能真的会发生,虽然自己已准备事后向警方自首,但对爸,又是另一个伤害,我于心何忍啊!”
想啊想的,不知不觉贺云走到公交车站,他犹豫了好一会,心里总算作出决定,那就按前些日子经研究与思考的离家计划进行吧!他搭上短途公交再转乘长途巴士,往那个即陌生又繁华的xx城市开去。。。。。
在贺云的计划中,离家出走虽是件艰难、无奈的事情,但能暂缓父亲与家乡谣言的压力,暂时离开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因此,贺云事前连续几天上网或报章查询,得到的资讯皆表示在xx市要找到一份工作与住宿的家庭式旅馆,就算才十六岁的少年,也会有人或公司愿意聘请的。
在贺云心里,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离开家乡到另一个繁华的城市,会碰上什么人或事情,自己完全没信心能控制得好,人必须学习独立与自我挑战,特别在这个复杂的城市环境下,不是吗?。。。。。
“我可以拍你几张照片吗?”半睡半躺在公园长形椅子上的贺云被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瞄了对方一下,是一位中年男士,手上拿着一台专业照相机站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
“可以,给我钱任你拍!”来到这城市已多天的贺云,刚下车时不小心钱包给丢失了或被扒了连他都不晓得,可怜的他在这即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啥的,白天忙着到处寻找工作,没钱又找不到可寄宿的工作,只好晚上时走到公园,就躺在木椅上睡觉过夜了。
“好的,你想要多少?”中年男士是位摄影专才,他今天要拍摄主题是公园里的阳光男孩,当看到贺云时,他内心里就想着,这就是自己今天想拍摄的现成模特。
“真的?”贺云立即坐起身来,看着对方一副好不在乎金钱的模样,再想想这几天有一餐每一餐的,简直把自己来这里的所有梦想、期望都摧毁了,“那。。。十元,可以吗?”
“十元?”中年男士一看这少年,就知道对方不是离家出走就是叛逆少年,金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引诱品,“这样吧!我准备在这附近拍摄一组照片,但需要一个男模特儿,觉得你算不错的人选。。。好了,我就给你五十元,兼职半天,如何?”
“五十元?”贺云一听到对方给出的价钱,眼睛瞪大地看着对方,对这远超于自己低微要求的价钱,深感满意,连忙猛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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