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承认:“太累了,没想到笑还那么累,还不如哥哥整天板着个脸轻松。”
郭湛安听了,故意凶他:“你再说一遍?”
霍玉可不怕他,笑嘻嘻地又说了一遍:“哥哥平日里不就是这样么。”说着,霍玉还不怕死地模仿郭湛安平时皱眉头的样子。
郭湛安见了,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霍玉的额头,说道:“好,等今儿个晚上,让你知道我能有多凶。”
霍玉急了:“哥哥,明天就是除夕了,还有好多事情呢!”
郭湛安斜眼瞧他:“伺候哥哥就不算事情了?”
论起嘴仗,霍玉当然落了下风:“算,算正事。”
郭湛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除夕,再也没有访客来访,郭湛安和霍玉终于能清闲片刻。因为母亲的牌位还留在京城郭府,郭湛安只能领着霍玉朝着京城的方向磕头,下定决心终有一日要了却母亲的遗愿——将母亲的牌位从京城郭府中接出来,与狄家的列祖列宗摆在一块。
霍玉和郭湛安相处一年多了,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想起了早逝的母亲。他知道这时候劝不如不劝,所以没有说话,只是握住郭湛安温热的大手,靠在郭湛安身边。
郭湛安明白霍玉的贴心,也不多说,只是反手紧握住霍玉的手,两人在这寒冷的冬天相互偎依着,心底则如同火一般暖热。
过了良久,郭湛安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响动,才惊觉自己和霍玉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了。
他倒还好,可怜霍玉人小,身子骨又不如寻常人,这时候早就双腿发麻,只能靠着郭湛安勉强行走。
郭湛安真是又气又疼,拿来药油替霍玉揉着发红的膝盖,说道:“既然受不住,为何不跟我说?”
霍玉笑着说道:“跪的是哥哥的母亲,再多跪些也是值得的。”
郭湛安纠正道:“什么我的母亲,难道不是你的母亲了?”
霍玉笑容一僵,有些迟疑地说:“伯母怕是不愿意我这么喊吧。因为我的关系,哥哥都讨不到媳妇了,伯母能不怪我我就心安了。”
郭湛安一边替霍玉揉着膝盖,一边正经地说道:“我长那么大,能替我挡两回刀子的人就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娘还能放心把谁放在我身边?要是她不愿意,早就在你陪着我跪的时候下一道雷劈死我这不孝子了。你说,你该不该换个称呼?”
霍玉心里头开心坏了,喜极而泣,拼命忍着眼泪点头道:“是,有我陪着哥哥,娘在天之灵一定会放心的。我霍玉别的不会,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保护好哥哥的。”
郭湛安擦干净手,替霍玉抹去双颊上流下的眼泪:“好端端的,哭什么。”
霍玉一把抹去眼泪,带着哭腔笑道:“没哭呢,我是在笑,在笑。”
郭湛安见他这样子,干脆一把将霍玉抱起来:“你这膝盖刚擦了药油,不便走动,我抱你去大厅。”
霍玉下意识想要挣扎,可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以及郭湛安的剖白,原本一直摇摆的心头一次彻底定下来。
他双手环抱住郭湛安宽阔的背脊,头贴在郭湛安的胸膛上,听着郭湛安有力的心跳声。
就是这个人,他想,就是这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第83章 跋扈
过了年,郭湛安又开始忙着处理许州的各项公务,而霍玉则逐渐克服冬日里赖床的毛病,认真完成郭湛安布置的功课。
过了元宵,冬日的寒风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威力,草原上冒出了新芽,起初不过是指甲片长短的,不过几天的功夫,就长成了一片。塔鞑人驱赶着冬日里幸存下来的牛羊在草原上放牧,虽然只有少数,但到底是生的希望。
与此同时,参加通商集市的塔鞑人开始减少,最近一次,人数只有年前的一半。
郭湛安接到消息,转头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嫩芽,感叹了一句:“春天要到了啊。”
出了正月,京城中来了四皇子的使者,领着人来到许州府衙门口,点名要见谢秉和郭湛安。门房见他衣着光鲜,腰上挂着的是上等的白玉,虽然一路颠簸,但始终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只当是京城来的贵人,所以虽然对方没有拜帖,也连忙把人迎到内里上了好茶,自己则匆匆去向内里的人汇报。
谢秉得知消息,终于是松了口气——之前四皇子的幕僚挪用了不少税收,年前许州一年的税收就要送往京城,这中间的差额是他垫上的。
谢秉出身贫寒,从小就被教育要节衣缩食,精打细算,为了省下聘礼,他连老婆都没娶。那四皇子的幕僚借钱都快两个月了,他还真怕四皇子不还。
现在京城里来了人,谢秉觉得自己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另一边,郭湛安有些疑惑,那欠条上并没有他的名字,他又断定留下来的那个幕僚不会告诉李绍锦在处理塔鞑这件事情上有他郭湛安的事,为何现在指名要他也去见?
虽然心中疑惑,但李绍锦贵为四皇子,这身份是郭湛安远远比不上的。他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给李绍锦借题发挥的机会,便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去前厅见那四皇子的使者。
郭湛安来到前厅,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坐在上座,而堂堂许州知州谢秉只能坐在下首,与此人客套。
郭湛安心中有自己的思量,面上却不显,只当什么都没注意,进了前厅和二人相互问好。
谢秉见是郭湛安来了,起身迎道:“郭大人,你来的正好,来来来,我为你引见柴公子。”
上座的柴公子却不起来,反而是美滋滋地品着茶,只拿眼角去看郭湛安。
谢秉脸上一僵,随后恢复正常,说道:“郭大人,这位是四皇子的好友,京城的柴公子。柴公子,这位就是我们许州的通判郭湛安郭大人。”
那柴公子这才慢悠悠起身,脸上带着一丝蔑笑,说道:“原来是郭大人,我在京城可是久闻郭大人的大名,如今见了,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郭湛安并不清楚这人的真实目的,不过既然是李绍锦的人,铁定不会安什么好心,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哪里的话,郭某不过是幸得陛下垂青,自幼跟在三皇子身边,沾染了一些皇家仙气罢了。”
“呵呵,郭大人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柴公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不等其他二人说话,自己率先坐下,“今日前来,是四皇子特地让我来替他取回一样东西。”
谢秉听了,心中不由焦急——这四皇子说是要取回东西,那就只能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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