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石果敢贪了五年的军饷,大部分的银子到现在都不知去向,要是这位将军真是皇帝的心腹,会没有察觉么?哥哥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才从许州历年的卷宗里查到了蛛丝马迹,这将军身为武官,应该比哥哥更加清楚西北军饷的情况,可偏偏最后是哥哥发现的,你觉得这位将军真有这么大的权力?若真是有,他在许州这么多年都没发觉,最后被哥哥这个新来的通判给发现了,就这种办事的能力,皇帝会用他?”
福全只觉得眼前豁然打开,先前的那些担心也减了不少:“这么说来,这些人是假借陛下的威名,想恐吓我们,逼迫我们就范了!”
“没错,他们说哥哥通敌叛国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哥哥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们一口咬定哥哥通敌叛国,非要闯进来搜查,我就更加坚信这些人有问题。”霍玉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可惜我没什么用,现在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替哥哥守住郭府。”
“那大少爷现在去哪里了?”
霍玉想了想,神色黯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握紧双拳,低头沉思片刻,又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哥哥不在府衙,说明他一定发现事情不对劲,想了个法子离开了。我霍玉别的不行,替他守住这郭府还是可以的!有我在,就不会让哥哥无家可归!”
☆、第117章 邵老将军
夕阳之中,一群人正行走在官道上,这当中有年过半百的老人,也有背负幼子的妇女,还有两个行走在许州之上的行脚商人,以及几个成年男子。这些人似乎并不相识,虽然走在一块,却鲜少有交谈。
与其相距百米处,正走来一小队巡逻的士兵。
“前面的,都停下!”一个士兵高声喊道。
一行人只能停下,老人脸上隐约透露出焦急的神色,而原本在母亲背上睡着的幼儿或许是被士兵行走时盔甲发出的摩擦声而惊醒,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士兵们将众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领头的上前一步,说道:“例行搜查,速速交出路引文书,你们几个的货物也要打开来检查。”
人群中一阵骚动,特别是那妇人,因为抱着孩子,孩子还哭闹不停,只能一手抱着幼童,另一只手费力地去拿路引。
两个行脚商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从怀中掏出一个虽小却沉甸甸的布袋子,伸手要塞给这士兵:“军爷辛苦了,这些是给军爷的酒钱,还请笑纳。”
这士兵双眉倒竖,怒道:“你爷爷我看上去就这么容易被收买么!哼,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居然耍这种手段,我看你这东西肯定不对劲,来人,把这几个箱子给我打开,搜!”
几个士兵领命,两个上前一步,制服这两个行脚商,另外几个人则直接用刀把箱子砸开,一番搜查后,果然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发现了一种违禁药物。
这种药物是从西南边陲传入,中原人称之为“赛神仙”,因为这种药物有很大的致幻效果,服用之后该人很快就会神志不清,隐约间似乎能见到自己心中最迫切渴望之事,忘却周遭一切事物,甚至这时候有人用刀割他的肉都不会察觉。所以一开始,这“赛神仙”是被西南地区的郎中用来当做麻药使用。
但后来随着赛神仙传到中原,不少病人康复之后依旧迷恋赛神仙,甚至到最后已经成瘾,散尽家财只为一两赛神仙,弄得形容枯槁,家破人亡。官府这才出面收缴了所有市面上流通的赛神仙,又派人将各地种植赛神仙的农田全数烧毁,下令将赛神仙列为禁药,凡事种植、使用赛神仙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但官府虽然花了大力气,可赛神仙仍然在民间悄悄流传,而它最为泛滥的地方,正是军营!
战场上刀枪无眼,稍有不慎就会受伤,有些士兵伤势太重,即使康复之后仍然会落下病根,或许是阴雨天气隐隐发作,又或许是天气一冷皮肉就好像有无数小虫子才啃咬一般。有的士兵忍不了这难耐的疼痛,或许是自己主动服用赛神仙,又或许是同僚们的蛊惑下误用了赛神仙,总之是染上瘾了。
士兵一旦对某种药物成瘾,势必会影响他的作战水平。正因为如此,在西北,不管是官府还是军营,对于赛神仙的流通都视为重中之重。
如今从这两个行脚商的箱子里找出这种禁药,几个士兵都如临大敌,不用领队的士兵喊话,自发就将这两个行脚商擒下!
两个行脚商立刻大声求饶,相互将罪名推到对方身上。
一个说:“军爷,军爷饶命啊!这、这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在我的箱子里!是他、是他,是他说和我一块做生意,说不定是这个人放进去的!这、这真的和我没有干系啊!”
另一个也毫不示弱,大声喊道:“军爷你千万别被他糊弄过去了!这刚刚可是他要贿赂你啊,这分明是他知道箱子里有赛神仙,才想蒙混过关的!军爷您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这一小队士兵的队长不为所动:“堵住他们的嘴,把他们的箱子都拿下来,全抬回去!”
随后,他又转向其余几个人,目光最终落在站在最后的一个年轻人身上:“你的路引呢?”
这年轻人也不急,从怀中拿出一张路引来,主动交给士兵队长:“在下郝运,是许州府衙的一名衙役,这次奉命去庸城探望邵将军。这一路正好与他们顺路,就一块儿走了。”
队长先是仔细检查了这张路引,确认无误后,脸色缓和下来,又听说这人是去探望已经致仕的邵将军,语气跟着好了三分:“原来是这样,庸城距离此处还有一天多的脚程,前面三里处有一处驿站,你可以在那借一匹马。”
说着,他便把路引还给了“郝运”。
“郝运”接过路引,说道:“多谢军爷指点。”
士兵队长也不再多说什么,命令下属将两个行脚商连同他们的箱子一块带走,大手一挥,就让其余的人继续赶路了。
这“郝运”,自然就是郭湛安了。
离开许州后,郭湛安转头就往庸城去了——之前在府衙门前看那些士兵的服装,在军中的品阶绝对不低,能够悄无声息调动这批人的幕后推手,在西北统共就没几个。而且这些人既然能够借口是姜言年派他们来找他,只怕姜言年在军营里的情况已经不妙,军营里能够制住姜言年的,又有几个?
郭湛安担心西北军营已经从上头开始哗变,现在去军营找姜言年已经来不及了,而西北其他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声望与西北军营抗衡,为今之计,只能去庸城求助于邵将军。
邵将军邵方比郭湛安的外祖父狄将军还要年长五岁,两人是一起在战场上砍杀敌人的过命之交,以兄弟相称。若不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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