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四处寻觅着可供吸食的新鲜血液;苍蝇在窗口飞进飞出落在那些呕吐物上,有些绕来绕去飞走了,有些不小心被黏液粘住了触足越挣扎粘得越厉害,最终裹了一身液体无法飞行、无法动弹慢慢死在那里。
那对男女的漫骂争吵在深夜又开始了。男人一直没有动静,只有女人在那哭骂。大概是晚上在村里练摊没有赚到钱,她重复着他曾经骂过的话:男人无能、没钱、没房、没车。她没有骂男人性功能不行,她对男人的功夫尚且满意。
一声沉闷的摔门声过后,女人在房间里哭叫:“走了就别回来!”
男人一夜未归,我十分清楚。他早上带了吃的给女人,女人把吃的扔得到处都是,骂着:“我让你吃,让你吃。”男人累了,躺在床上睡觉,女人又抓着男人打闹:“我叫你睡,叫你睡。”
他们就那样白天吵架,晚上出去摆摊卖东西,回来后继续吵架。不吵架的时候他们是在**,男人把自己的愤怒一下一下的捅进女人的身体里,他用这种方式完成最原始粗鲁的复仇。**后女人或是哭泣或是吵闹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一场更大的争吵后,男人摔门而去,女人在屋子里咆啸。她摔破了屋子里可以摔破的东西,摔不碎的东西顺着窗子扔出了窗外,引得楼下过路的人一阵大骂。女人听到骂声趴在窗口还击:“贼你妈。”她又把骂男人没骂完的话统统骂向那个倒楣的路人。
她大概是累了,房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她制造出来的各种声音让我觉得时间被无限度的拉长,每一秒钟都像是浓稠的蜜糖往下滴时一跳一跳的不肯下落。我闭着眼睛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七十多个小时的不吃不眠以及香烟的陪伴让我开始出现了幻觉。我的房间开始慢慢扭曲,墙壁像时钟的秒针一样机械的向我靠近。它们想从四周把我包裹起来,屋顶再慢慢下觉将我封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水泥盒子里。我靠在墙角不断的蜷缩自己直到我感觉脸已经贴到了膝盖、脚跟贴到了屁股。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逼向我的墙壁迅速归位。我套了一件t恤扶着墙去开门。门开了,两个警察模样的人被从屋子扑出去的难闻气息熏得皱了皱眉,问我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家里。我点点头。他们说让我跟他们去趟派出所,见我疑惑,他们又补充道:“你隔壁那女的跳楼了,带你去了解一下情况。你们房东不知道跑哪去了。”
“死了吗?”我问。
“不知道。送医院去了,不死也得残废。”他们若无其事的说着。大概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的在他们眼里早就习己为常。
下了楼,地上牛肉饼大小的一滩血迹正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变得暗沉。一群无所世事的村民围在楼前七嘴八舌指指点点。他们见警察带我出来,开始大胆的推测这是一场情杀或是谋杀。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声问:“咋回事?”
“有你啥事?该干啥干啥去!要不把你也一块带走。”警察的一句话让人群安静了许多。上了车,警察接完电话对我们讲:“死了。”
到了派出所稀里糊涂的录了几个小时口供,我觉得头昏眼花。小警察问我咋了,是不是病了?我说没病,有些头晕。他又问我出啥事了?我说做生意赔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赔有赚,总会赚的。”他出去不多时,端了一碗泡面给我:“吃吧。我看你是饿的头晕。”我确实是饿了,一碗泡面下去,胃开始“呱呱”叫了起来。我谢过小警察问他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说:“回吧回吧。过来就是走个程序,自杀也没啥好调查的。备个案而己。要不要送你回去?”
“没事。我自己能回。”我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软棉棉的出了派出所。
回到村里,我已经没有力气爬上楼。我在面馆要了一碗面,低着头慢慢咀嚼。虽然很饿,却发觉食物吃进嘴里却难以下咽。
“明哥,好久没见你了。”我顺着声音抬头看,一个瘦瘦的男生站在桌前。我努力的打量着他,想不起来。他坐在我的面前对我笑着说:“是我,不记得了吗?原来星巴克的那个andy。”
“哦。andy啊。想起来了。”我说。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你还在村里住着啊。”他问。
“嗯。住呢。”
“你咋啦?看着这么憔悴。”
“上火了。吃不下东西。”
“哦。我毕业了,不再那干了,找了一份新工作。”他的面也上了桌,他一边搅拌一边说:“我之前还想,等我发了工资碰到你,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为啥?”我问。
“不知道,就是想请呗。嘿嘿。”他笑的时候像个孩子。确实,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问你个问题,假如你的一个特别好的哥们告诉你他在喝醉了的情况下不小心和你的女朋友发生了关系,而你女朋友却说从来没有这种事情,你该听谁的?或者怎么办?”
“谁的也不听。能咋办?分手呗,然也不和那个哥们来往。都这样了还算什么哥们。又不是找不到哥们,也不是找不到女朋友。”他说。
“可你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啊?两个人都不理的话,总会伤到一个无辜的人。”
“管他真的假的呢。不管他们谁说的是真的,伤的都是我啊。哥们说的是真的,女朋友就骗了我,女朋友说的是真的,那哥们就骗了我。我才不想被人骗来骗去的呢。他们谁爱骗谁骗,我是不会再理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再继续问。如果,我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很可能我也会做出像他一样的决定。可惜,我已经过了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年纪,不再认为友情可以随处可得,爱情可以随时邂逅。
面对他们两个人给我的罗生门,我真的不清楚该去相信谁不信谁。如果戚飞说的是真的,那他大可以不说欺骗我一辈子,我们可以做一辈子无论不谈的好哥们;如果秦箫说的是真的,那么戚飞又为什么要那样讲呢?
☆、80 习惯
隔壁女人的死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安静。她的娘家人来了以后先是把那个男人打了一顿。屋子里可砸可摔的东西都已经被女人活着的时候消灭掉了。那女人的爹和哥哥把男人打完后,他们又逼着男人交出银行卡和密码。从他们的争吵中我才知道,那对男女并未结婚只是一直这么同居着,女人的家人要男人赔偿损失。男人说女人是自杀,他不赔,告到法院去也不会判他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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