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麻痒直漫至心里,我本想寻机咬他,尝一尝血液的味道,未动作,他便离开,手掌也移开,隔着衣料一路滑下来,痕迹蜿蜒。
食指一路游至小腿,他扣住我脚踝,抬起来,低下头,将脸颊贴住赤足,缓慢摩挲。
“你将自己交给我,我将自己交给你,好不好……”
言语似叹息,冰凉的厮磨间,他抬眼,上挑眼尾带些蛊惑。
青澜的样貌与我算是两个极端,他轮廓分明,眉目锋利,虽是俊朗公子的貌,神态间总也带着侵略气息,如今柔和了神色,倒是很经看。
我未推拒。
肌肤相触从来美好。
兄长如何,爱侣如何,没有人比我俩更了解彼此,我想与他一起。
随了心,方可快活。
他的唇舌绕上来,曲折蜿蜒,一如蛇类爬行,湿濡着,留一道断续的水色痕迹。
我揽住他脊背,任他跨坐腰间,一寸一寸将我容纳。
从未有过的快意侵蚀身心,情潮翻涌,身躯便也纠缠一处,彼此交托,四肢百骸皆涌出难耐的痒,只能深一些,再深一些……
片刻止歇,我仿佛瞥见门外有衣角掠过,想来只是过路行人。
觉察我分神,青澜咬在我肩侧,刺痛中带一点奇异酥麻,于是我再无心思留意门外,安抚似的吻在青澜额心,续起动作,再度陷入绯色迷梦。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这一场欢爱持续很久,兴许是应了蛇性本淫的说法,一旦交缠起来,怎样索求皆不够。时候久了,意识迷乱,我不记得是第几回,视线渐渐明晰,身下触感柔软凉滑,原来我与他不知不觉皆化作原身,尾端紧密缠着,彼此的鳞片便也随动作一次次厮磨,相贴。
缠绕不曾止歇,直至再一次尝到**滋味,方各自卸力,抽离开来。
再度化作人形,我平复了喘息,青澜亦化作□□青年模样,半躺着,目光有些空,仿佛仍未回神。
原来做这桩事,如此耗费气力。
于眼前空地化出一汪热气氤氲的泉,我以足尖试一试温度,浸泡下去。温热水流包裹身躯,它们没有方向,只于四周辗转徘徊不休,一圈,再一圈。氤氲水雾自泉中蒸腾而起,茫茫一片白,愈向上愈轻缓,我浸泡于雾气最浓重的所在,鼻翼蒸出细汗。
青澜将下颚搁在我肩上,身躯似挨非挨,一只手落在我另一侧肩膀,是暖的。
仿佛人的温度。
“现下无事,兄长不妨施术,看一看书生此时所为。”青澜顿一顿,方道,“隔了三日未见,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是许久不曾窥看书生近况了,这三日那人不曾过来,我便也不曾理会,只随他去留,如今想来,这做法有些不可取。凡人血肉脆弱,只一把冷寒刀刃便可使其身首分离,命丧黄泉,何况世间事无预兆,比刀刃更锋利的事物千千万,随便哪一样,都会要人性命。
我需得护他平安。
还恩还到半途,恩人却因旁的事情无故丧命,这实在划不来。
我想起从前他立下的誓言,一句一句,脱不了若违誓,天打雷劈不得轮回的凶狠言语。我有些忧心这口说的惨烈后果真正发生,毕竟天上神明不是摆设,虽各自做着各自事,不大理会凡人誓言愿望,然而总也有无聊时随意看一眼人间誓约的闲暇,若逢着背誓男女,难保不会依约降下几道惊雷。
因违誓而遭受雷电劈打,应当是个笑料。
止住莫名笑意,我凝注心神,化出一面水镜,镜中波纹缓缓,勉强辨出景物轮廓。
那是书生的宅院,偌大的一间,依稀看得出从前鼎盛时的模样。粼粼的水光中现出书生温和侧脸,他与长姐对面坐着,眸中带着三分笑意。
“婚事要定下来了,长姐,我便要为人夫了。”
“难得这些日子你与那人断了,赵家小姐性情温和,你要好好待她,且勿,再与那男子往来。”
书生仍旧笑着,仿佛讲一段已然过去的旧事:“这件事长姐自可放心,从前我与他一起,不过是不懂事,贪恋皮相,兼之贪玩好奇罢了,如今见了赵家小姐,我方明白,她才是我想要的,从前,是我荒唐。”
将水镜收起,我如同释下重负,呼出一口气。
青澜担忧地望向我。
“兄长,你不要难过,那书生可恶,你别想这些……”
笨拙的宽慰。
为何他总认为我会难过。
如今书生真正表明态度,我欢喜尚且来不及,何必要难过。
我自泉中站起身,迈上来,系上衣带,回眼笑道:“他既然有了真正想要的东西,我随他心意便是,该断的,今日断干净。”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我独自去了书生宅邸,此时他长姐已然离去,宅中只他一个,该是坦诚一切的好时机。
门扉缓慢启开的时候,我看见他讶异的眼。
将开未开,他停顿动作,一抹笑僵在唇角:“你怎么得了空闲过来?”
我将他神态看在眼里,这个人以为门外站着的该是谁。
未动声色,我道:“三日未见,我有些想念你,听旁人说,你与赵家小姐定下婚事,我不大相信,故来问问。”
他的手指紧紧捏住衣袖,指节都泛白:“这是,听谁说的……你不要相信他们流言。”
“说是流言,那便是真假参半,总有真的,供人捕风捉影,何况这是全城皆知的流言,若无依凭,会传得这样厉害?”我见他面目霎时苍白,无措低下头去,这是个好现象,至少于我面前,这人不曾将谎话说得生动圆满。
他未曾抬头,眸光隐在半启门扉的阴影里,显得黯淡沉郁。终究抬眼,勉强现出一个笑意,他迎我进去:“总在外头说话像什么样子,进去说吧……”
他引我入房中。
坐下后,我望向他,笑意浅一些,现出梨涡:“你与那赵家小姐的婚事,是真的?”
书生不答,窗间漏来光亮,映他黑白分明的眼。我支起头颅,姿态闲散,笑亦闲散,看着他飘忽眸光,心中竟兴起一阵难言快意,我只待他将事实应下。
沉默也算回应。
无言以对,便得沉默,不言不语,不笑不哭,只低下头颅,面目隐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便是消极的胜。
我当他默认。
将诀别句酝酿,待他终于望住我,我持了柔和神色,道:“既然是真的,我们便断了吧,你前途光明,我不能阻拦你。”
书生温和的眉目凝了难以言说的情绪,水雾一点点蓄积,他睁大了眼睛,终究忍下去,眼眶是浅淡的绯红,眼尾处尤甚。他微微抬头,很久,那摇曳的水光,便也渐渐黯淡。
“我不明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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