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女孩》7-8

    第七章

    改变

    笑着,笑着,越笑越大声,

    笑到喉咙紧痛,笑到呜咽,笑到流泪,

    笑到一个软馥的身子将他拥进怀里,

    终于痛哭失声……

    没人知道聿维韬和伍菱幼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从某个冷夜里,聿维韬载回脸色前所未见惨绿的伍家女魔头后,那凶悍得向

    来欺人不被人欺的伍家小魔头竟反常地锁在房里大病一场,吓得伍家最贤慧的家

    长急忙揪来家医、西医和密医,再加上伍家老二那个巫医,好好审视一番。

    ‘被吓到了,睡一觉,喝道符水即可。’伍家巫医伍威强如此下结论,画下

    一道符,挥着衣袖、捂着额,又大叹亏本地回房昏睡大补元气去。

    被吓到了?!

    这消息直比青即罢。

    门外,高佻的身躯斜倚着墙,修长而蕴藏力量的柔美里在光泽而贴身的皮衣

    之下,轻抿的红唇瞧见他,勾起一抹笑,‘好奇?向来只对赚钱生意有兴趣的伍

    勇大,何时增了邻家三姑六婆的闲x" />?’

    对来人的椰榆,伍至勇撇嘴勾笑,健臂搭上对方的肩,‘放长线钓大鱼,这

    也是一番生意。投资得好,将来投资报酬率大大看好。我可是看上那小子,是一

    支绩优股。’若没差错,这笔生意,可是要做上个往后数十年的后半辈子。

    ‘就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好心。’斜睨的眼儿带媚。

    拧拧她小巧下巴,伍至勇笑得见牙不见眼,‘亲爱的小阿姨,咱们就别五十

    步笑百步。据闻,我这副没心肠、少心肝的死德行,可是由你一手调教。师尊犹

    在,做徒弟的怎敢大不敬地僭越,挑战师父的威严。’

    依他所见,江老会惦记着长年未亲的长外孙,除了那份可歌可颂的亲情外,

    倒不如说惦记着想以长外孙夺回近年自女儿死后,就被女婿一步步鲸吞蚕食的企

    业主权。没了女儿的居中润饰,加上年老日衰,亲近各个被逼退或拱上无权虚位,

    野心仍在,江山已失,教老人怎不心急如焚?

    小外孙已注定是女婿人马,年已古稀,野心仍在的老人将脑筋动到了遗忘的

    长外孙身上。若笼络了长外孙,假以时日的栽培,未来一番龙争虎斗的局面不可

    少,女婿必也占不了便宜。胜者王,败者寇,千古不变。

    只是,这一番曲折,倒也不必急于宣扬。让那冲动的青年,先感动个几分,

    未来,磨利了眼、长了智慧,他自个儿就清明商场的尔虞我诈,连亲情都可以拿

    来秤斤两算。

    ‘说来,我还得多谢你,替我保留颜面啰?’弯弯的眼儿笑得更甜更媚,沁

    人心脾。

    相对她的媚笑,伍至勇则笑得越发热切,‘千万别这么说。谁都知道小阿姨

    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满腔热诚,掏心剖腹。

    呵呵呵……她掩嘴轻笑,斜睨的眉轻扬。

    哈哈哈……他笑得英姿飒爽,睨视的瞳眸氤氲。

    相视而笑的两人笑得甜、笑得热切,亲昵的模样好不引人侧目,相依得好不

    暧昧,交缠的目光好不……波涛汹涌的诡谲!

    第八章

    身份

    和她有着‘欢迎来到现实世界’,拥着因家人误解而痛哭失声的他。

    现实世界……

    那时,他多恨她执意敲破他防御的壁垒,恨她逼他认识自己的愚昧,更恨自

    己到头来成了一场笑话。

    是她对他伸出手,将脆弱的他拥进怀抱抚慰,喃语的唇驱离了被背叛的苦涩,

    渗进了他干枯的灵魂。

    他就像破壳的雏鸟,睁眼第一个见到的只有她,没有朋友、失去家人,她就

    是他的全部。但,他却不是她的一切。

    伍家么女,红帮下任继承人……越级跳读,二十岁就拿到长春藤连盟硕士学

    位,呼风唤雨,无往不利……今爱,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帮我把刚来的陶瓷汽缸卸下来先

    ……’他边嘀咕边猛力拖走吐舌哀叫、挥舞着长手长脚奋力挣扎的傻个儿。

    ‘你喜不喜欢我?’尚未得到答案的魁壮身躯欺近犹埋在掌间、不肯抬头的

    女主角,蛮横态势直比警察逼供嫌犯,丝毫不放松。‘说话!我在问你问题。’

    说……说个大头啦!伍菱幼的赧红粉颊飘上气恼红晕,‘你以为你是恶霸抢

    亲呀!这么凶,我欠你喔!’青葱五指用力推开他的脸。‘就不会温柔一点、浪

    漫一点?非得摆出这副架式,劈头就问人家喜不喜欢你。温柔一点、浪漫一点、

    含蓄一点,会死喔……’义正辞严的不平之鸣在恶霸猛地眯细j" />眸炯视下,呐呐

    地越来越小声。

    anel(1);

    他今儿个吃错什么药?被盯视得寒毛竖立的伍菱幼不安地咽口唾沫,开始打

    量起逃生路线。

    古人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能屈能伸。

    圆圆大眼确定路线,她甫挪动屁股

    ‘哇!’里在刷白牛仔裤下的长腿已迅速快捷地截阻她的去路,飘飘扬起烟

    尘蒙蒙。

    ‘先回答问题!’他既称恶霸,就无轻易善罢甘休之理。

    ‘咳咳……’捂着不幸遭袭的呼吸道,待尘埃落定,小掌挥净裙边,被惹毛

    的伍菱幼嘟起艳红小嘴,没啥好气的说:“你问我就一定要回答吗?咱们中华民

    国宪法有规定这一条吗?等到你哪我忙,又没说不去。’她只是最

    近不行嘛!这样就闹别扭。

    面对她娇嗔的容颜,聿维韬心口一紧,撇过头,涩声道:“我要去美国读书,

    下星期的机票,也许五年,也或许七年后才会回来,你……如果你……‘说到后

    来,他只觉喉头紧窒,a" />口被沉重地压了一颗大石,说不出下文。

    他的话慢慢渗进她的脑袋,娇颜随之失去颜色,终至惨白一片,‘你……你

    说什么?’没有预警、没有商量,就这样投下核子弹,轰得她遍地焦烬。

    ‘年纪、学识、历练,我都是落在你后方,让你回头牵着我前进。我不想再

    如此下去,现在的我无法改善既定的事实,但我想努力,努力成为……’

    ‘不要!我不准!’谁准许他一个人决定的?!

    ‘我想成为配得起你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他毅然决然地开口,‘我知道,

    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等我,如果可以,我会消灭可能出现在你面前的任何男人,

    然后保证我会成为最好的男人回到你面前。但这些目前我都不能做。唯一让我坚

    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成为一个配得起你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

    ‘谁准许的?谁允许你擅作决定?什么年纪、什么学识,我不介意!你为什

    么要自己钻牛角尖想不开?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颤抖的唇,是在说服他抑或说服自己?她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去他的狗屁

    年纪、狗屁学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什么配不配,只要两人在一起很开心,为

    什么要去在乎别人怎么讲!

    ‘我介意。’漆黑眸子悲伤地瞅视着她,‘介意不能给你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介意会不会出现更让你心动的对象,介意别人的辈短流长,介意你会不会因为人

    言可畏而选择移情别恋。这些,我都介意。’

    他是当真的!蓄满眼眶的泪扑簌簌落下,她倔强地一扬头,抹去颊上的湿濡,

    ‘好呀!你介意,你在乎,你决定,那你想走就走呀!你说对了,我不会等你,

    什么五年、七年,我连一出了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呵!他真

    的好想、好想她。

    长长地沉默。

    ‘你还在吗?’

    沉默片刻,她回答。‘嗯。’

    ‘我寄了份礼物给你,一副手套和耳罩,纯白的。记得骑摩托车载你时,你

    总是把手伸进我口袋取暖,你怕冷吧?我这儿可比台湾冷上许多,冷得……’他

    不强求她会有热切的回应,只要她仍愿意听他讲话。

    之前两人朝夕相处时,话反而不多,因为他总觉得,他和她之间有着无言的

    默契,不需要繁赘言词,在他开口前,她便已明了他的思绪,透彻清晰,无所遁

    形。

    现在,隔远了距离,没了身影,他才恍然明了,是她一直包容着自己,驽钝

    而自以为是的自己。

    旁人乍见他俩,总以为他是吆喝作主一方,殊不知他就像火爆冲动的孙悟空,

    翻腾不出那垂眼善目的如来佛手掌。

    任他叨絮着生活点滴,海洋那方的伍菱幼只是咬着下唇不开口,因为她的心

    情仍处于极紊乱状态。要让狂喜占上风,热情地回覆吗?不!她心头的怨怼仍蠢

    蠢欲动地不愿平息。若要娇昵地撒娇使泼,她又做不来一笑泯千仇。咬咬下唇,

    她选择了最不会泄漏心情的回答

    ‘聿维韬,你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就只为了听你丢来一句:rrychrists,

    再叙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吗?敢情你少爷处在异邦就忘了本,咱们中华民国的日

    历上载明,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法定行宪纪念日,可不是什么番邦异节。’即使红

    嫩唇瓣咬得微见血丝,她仍是声音冷冷,不露半丝情绪。

    因为在乎着他,所以心里的怨怼就更g" />深柢固地久久无法消弭。纠缠到后来,

    都已分不清是因为太在乎他,所以才生怨怼;还是一颗心被怨怼盘丝绞纠得太久,

    理不清、纹不断,所以迟迟无法忘怀?

    不,他只是舍不得挂掉联系,所以才会像个呆子一样地唠叨,漫漫地言不及

    意,就只想透过话筒感觉她温润的呼息,抚慰他快被冰雪冻僵的心。可她的娇嗔

    纵容已不再是他的专属,只剩下冰冷疏离。体认到此,聿维韬的心霎时就像窗外

    得那么绝,拔掉电话线是给谁看呀?现在等不到电话,算自己活该,

    悬着心、揪着神,不能放心。在拔掉电话线的之间,他有打吗?打了几通?是不

    是没有人应,他才气沮放弃?他是不是以为她真的铁石心肠?还是,他g" />本没有

    再打来,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惴惴不安,活像个白痴?

    重新躺进被窝里的软嫩娇躯,枕在白软枕头上的黑亮长发下,是一张眉间隐

    隐纠结的气苦小脸。他聿维韬是哪g" />葱、哪g" />蒜?能教她堂堂红帮新任帮主为他

    辗转难眠,坐立难安。好样的!

    思绪如万马奔腾,翻来侧去,就是无法成眠的佳人,终于动气。

    ‘哇呀’她霍地怒吼着翻跳下床,下一瞬间,无辜的电话已经整个砸到墙壁,

    散落一地残骸,尸骨无全。愤恨未消的小脚再跑过去狠踹数脚,只差呸上不屑的

    一呸。

    气犹未消的佳人舞狂啸,白嫩食指直指满地碎片,狠咒连连,‘聿维韬,好

    样的!你真够格,能要得本小姐寝食难安,这笔帐,我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让你一辈子都不,不得安宁!’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哇哈哈哈哈……’狰狞剽悍的持剑女战士,指“我想你,幼幼”,对不对?’她万般不耐地翻翻白眼,

    ‘干嘛呀!坚持要去留学的人是你,又在那边假惺惺的老是说“想你,幼幼”、

    “中秋节快乐,幼幼”、“圣诞节快乐,幼幼”、“巴拉巴拉节快乐,幼幼”…

    …吼!很让人倒胃口耶!’

    ‘你要嘛就认真读书,老是寄那个什么成绩单、奖杯、奖牌来的,莫名其妙,

    是叫我帮你收好,以后帮你开个博物馆呀?去!你当我这里是资源回收中心?真

    有办法,你就拿个大学杯橄揽球最佳四分卫来看看……再加上个联邦奖学金好了,

    反正你那么闲嘛!’她掩嘴打了个呵欠,‘好啦!不跟你扯了。做到了,再打电

    话来,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丢人现眼啦!掰’

    话筒挂上主机之际,她隐约听见他急急的承诺,‘我一定拚命做到!幼幼,

    我想你!’

    她的回答是咧嘴吐舌,一个大鬼脸;只是圆圆的眼眸却闪着得逞的笑意。

    *****

    铃铃铃卡!

    ‘可爱的伍菱幼现在没空接电话,请留言,本小姐视情况回电。ps,别留言

    些没营养的骚扰语言,我会扁人的!姓聿的家伙,你应该知道我在讲谁,好自为

    之,善哉、善哉!’

    哔

    喧嚣难辨的欢乐人声透过话筒立即涌现,夹杂在喧闹嘈杂的背景声音中,一

    记男声奋力盖过人声,‘……杰,别闹我……咳,幼幼,我现在人在纽约时代广

    场,真难想像怎么有这么多人,脚趾头都快被踩扁了,真怀疑金氏世界纪录上写

    的“一个大峡谷就可以装进全球所有人口”的事……啊!倒数了……8 、7 、6

    ……’震耳的合声倒数几乎震破话筒,‘……3 、2 、1 !hynewyear!’震

    耳欲袭的欢呼淹没了他的声音,他又突地怒斥,‘***!杰,别乱亲!呸!呕呸!

    ’被偷袭的受害者呸到双唇发麻。

    ‘伊森,别那么痴情好不好?你会害我们男x" />尊严荡然无存。’模糊地掺入

    旁人叫嚣。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在痴情个什么劲?认识这么久,也没看过他的妞,

    连通电话也没接过。伊森兄,你嘛帮帮忙!……啊!被躲开了,没亲到,好可惜

    ’说话的人扼腕不已。

    ‘去去去!闪边去!警告你们这群匪类,再吵我,可开扁了!’聿维韬流利

    的c" />着英文,顿时响起数声被熊掌劈中的哀嚎。

    ‘哎哟!亲你的是杰,你扁我干嘛?’拉丁腔委屈不已。

    ‘哇哈哈哈就说你平时坏事做太多,老完,线路已断。

    卡!答录机忠实传达完讯息,回归平静。

    纤柔素手抚上银白色金属外壳,停顿了下,取出录音带,放入盒盖,侧标写

    著「200x新年‘字样,放入架上一长排依时间顺序、侧标写着各节庆或特殊日子

    的盒盖最后方之列。

    平放推入,泛着粉红色泽的指尖在最新收藏品上轻点,涂着淡淡嫣红的唇瓣

    勾起一朵笑花,伍菱幼轻柔喃语,‘算你还有点良心,哼哼!’

    手轻点下巴,圆圆眼眸滴溜溜转,突想到似地抿唇一笑,蹦跳过床铺,翻起

    日历。

    ‘嗯嗯!算你乖巧,两年多来都乖乖,同时双修还能都拿平均a-的成绩,厉

    害、厉害。好!给你个大奖品!’她抽出麦克笔,在标示着birthday的日期上画

    上大大的心形记号。

    嘟起红唇,在心形记号上印上一吻。羞涩地咬咬下唇,她笑得灿烂过分地灿

    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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