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分卷阅读96

    了顿,觉得口罩把自己声音削减得几乎听不见,“你们一直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是啊,你就是你,哪来什么孪生哥哥。”蒋锋觉得实在好笑,就抑制不住地笑起来,差点背过气去,吓得大夫在旁边脸色变了又变,他却拒绝带氧气罩,“小德性……你还真是能胡扯。你、你艺名的典故……我听、听阿烬说过,是用来纪念、纪念你大爷爷小爷爷的,‘纳兰德性’,就是‘那烂德性’,对吧?这样的名字,怎么可能……是什么孪生哥哥的本名……真是……好笑……”

    他说的没错。当年大爷爷刚去不久,小爷爷也跟着病重。刚刚被秦烬相中拍戏的纳兰士奇趴在病床前说:“小爷爷,我演电影了,我像您一样,做演员了……您知道我给自己起了个什么艺名吗?‘纳兰德性’。就好像您经常骂大爷爷的那样——瞧你那烂德性。”

    小爷爷听完笑了,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因为太不舍得,这次重获新生,也还用这个名字。倒是没考虑过会有“bug”。

    “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蒋锋又说,“封杀你的事情、我不是有意为难……我只是……不喜欢阿烬那么在意你的样子。”

    纳兰德性笑了。是啊,是该嫉妒。连他自己当时也曾怀疑,秦烬对少年纳兰德性究竟只是纯粹的欣赏,还是掺杂了一些朦胧的……不可言说的……关于性的喜爱。那时蒋锋已经有了家室并遭逢家事变故,秦烬却已经离婚,他们两个正处在一种极度脆弱的关系边缘,秦烬完全有条件也有理由跟一个不是蒋锋的男人在一起,而蒋锋却无能为力。倒不如他仍跟一个女人家庭美满来得安心。蒋锋觉得自己要失去秦烬了,所以在得知纳兰德性有心跳槽后,授意贺兰欢将消息传到秦烬耳朵里,让他们俩反目。

    就算他不爱自己,也不能爱上别人。就这么简单。

    纳兰德性听完后还是笑。怎么说呢,无话可说。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蝴蝶效应,你的行为他的心思直接间接影响着我的命运,纳兰德性、安冬、蒋锋、秦烬、贺兰欢,或许还有许多其他人的人生,织成千丝万缕,没有谁是谁非。

    “你知不知道,你的假死……让阿烬极度自责,自那以后他就更加、更加抗拒我了。”

    “我不是假死。”说完觉得不好解释,“对我是假死。”

    探视时间到了。

    离开之前蒋锋又对他说了件奇怪的事情:“小德性,隔壁c市的嘉德医院,住着我一位朋友。我走了,怕就没人照顾他了。你有空……可不可以替我去看看?”

    这事怎么托付他?一个外人?有些奇怪。更奇怪的一句在后头:“我又要出卖他一次了。”

    “老蒋,等着看我演的《一棹天涯》。”

    “呵,偷偷告诉你,烈天涯的原型是他,山寻月的原型是我。”蒋锋笑笑,“‘残阳酒醒,一棹天涯’。我想养他一辈子,可惜他的一辈子比我长……”

    ☆、第59章 哆啦a潇

    (五十九)

    纳兰德性非常乐意跟秦烬的名字并列出现在《一棹天涯》片头序幕,于是非常不要脸地自封为制片人兼统筹副导演。现在不趁火打劫更待何时。

    通过薛小西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联系了国内最最出色的后期工作室,焚膏继晷赶工;情节必须而还没拍摄的镜头,请剧组加班加点拍出来,秦烬不在就另请了圈内与秦烬交情颇好的导演代班,纳兰德性和安冬几乎是眼皮不沾地赶戏,几天也不回解放路小楼一趟。代班导演虽说不肯要导演费,但所有多出的预算都是恶灵演艺公司出的。

    但其实不回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乔珍也搬进小楼去了。纳兰德性和安冬对她都是避之不及,分别因为不同的理由。虽然有诸多事情需要大家坐下来当面聊聊,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后面许多场景和道具都还没有就位,拍起来实在仓促。纳兰德性灵机一动隆重推出了自家的恶灵牌哆啦a梦——神奇风骚。于是风骚开始在片场以隐形的方式充当以下设施——洒水车、洒雪车、鼓风机、洒花瓣机、多角度航拍机、纳兰德性武戏专职威亚,等等。简称,特技师。绝非五毛特技。

    秦烬来过一次电话,说你们不必这样。听得出他已经意冷心灰。

    纳兰德性只说你不用管了,这部戏是我的出道处女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从今往后我接手了,出品发行方面,你能帮的上忙就帮,帮不上就好好陪着老蒋。

    说完顿了顿,因为脱口而出的“老蒋”是他从前对蒋锋的称呼。秦烬也顿了顿。纳兰德性其实一直怀疑秦烬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从没问过。

    ******

    是哪个杀千刀的说过“当你努力做一件事的时候,全世界都会来帮你”?简直是胡扯中的大胡扯。多的是徒劳无功的事情,多的是抛头颅撒热血到头来却无疾而终的结局。

    影片通过常规程序申请审核、上映当然是来不及了,本想找找关系包下全城银幕一整天,营造一种隆重上映的氛围给蒋锋看,谁知大大小小的影院似乎都收到了大悦的指示,一致声称三周内排档已满,连最小的影厅都不外租不调剂。当纳兰德性跑破了脚皮终于从蒋锋老朋友那里借来一家小私人影院时,一回到片场却目睹了一场火灾。

    火不大,没有伤人,只是烧掉了所有的胶片。

    也就是说,白拍了。

    什么都没了。

    问导演、副导演、剪辑师,问遍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无名火,并且没有留下备份。火灾现场只找到一个烧焦的烟头,纳兰德性看到时吓了一跳,因为烟是自己惯常抽的牌子,这牌子很少有人抽的惯。除非风潇。他一开始就只学了抽他喜欢的烟,从没抽过其他。可是分明从没靠近过存放胶片的房间,风潇当然也是,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不对,不对,未免太巧……当剧组工作人员围过来的一瞬间,风潇不动声色将纳兰德性手里的烟头撞到地上,脚尖轻轻一捻就不见了踪影。

    “有什么发现吗?警察稍后就到。”道具师说。

    “没有。”风潇抢在前头说,“起火原因不明。胶片极其易燃,也许是堆积过厚遭到阳光直射造成。”

    大家纷纷表示遗憾:“秦导真是的,明明现在大家都改用数码拍摄了,就他还固执地要用胶片,说什么胶片才是真正的电影,这下好了,哎……”

    别人虽然信了,纳兰德性却满心狐疑,转眼去瞪风潇,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撒谎,就被拉着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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